一盆冷水泼到脸上,拉姆特和李翔在噩梦中惊醒。
绑架者没有给他们蒙上眼罩,而是笑嘻嘻地蹲在两人面前,手上把玩着一柄银白色的蝴蝶短刀,眼神在两人身上不断扫过。
拉姆特沉默着,开始思考自己过去得罪过的十一区人。
李翔则是试着挣扎两下后,发现双手双腿都被绑在柱子上面无法挣脱,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阴暗潮湿的空间、悬挂着的拳击沙袋、墙壁上的羊头骷髅、喝到一半的矿泉水瓶、破破烂烂的陈旧衣物、播放着古怪噪音的老式收音机……恐怖密室?
冰凉的蝴蝶刀背划过李翔的脸颊,令他停下思考。
“人类,人类,两位站在近乎物质社会顶端的人类,”面貌清秀的男人轻轻笑着,语气轻浮得像是在酒吧里搭讪女生,“竟然一次性抓到了两个……看来要做一些有趣的实验了。”
因为语言不通,李翔和拉姆特没有听懂面前男人所说的话。
被绑住的两人面面相觑。
最终李翔没有忍住,低声用英文问道:“你知道这是谁吗。”
“不知道,但是他看起来好像精神有点问题,或者是故意装成这样子来博取注意力?还是说角落里有着摄像机?整蛊节目?”
“我觉得不像,”李翔摇摇头,继续说道:“好像是真绑架。”
“要说‘你想要多少钱我爸都会给你请你现在放开我’这样的话吗。”拉姆特问。
“那样好傻,我不要。”
两人叽里呱啦说着,而将他们带到这里的那个清秀男人也在自言自语。
大家各聊各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乐融融。
“人类啊,要么是有魅力的,要么就是无聊的,只可能是这两种的其中之一,”清秀***起身来,停止把玩蝴蝶短刀,用锋利的刀尖指向两人:“我现在准备让你们变得有趣起来,请问做好准备了吗。”
这个人说话像是在角色扮演。
定位大概是那种充满愉悦的类型。
而且台词稍微有点尴尬,完全没有铺垫,像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不过无所谓了。
随后清秀男人来到拉姆特和李翔身边,用蝴蝶短刀割开两人的衣服,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破口,两人的肌肤轻而易举地暴露在空气中。
这番举动令拉姆特和李翔傻眼了,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来,只能祈祷着清秀男人不要对他们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在把两人的衣服割得破破烂烂以后,清秀男人笑嘻嘻地走到旁边,提起一个水桶,把里面的泥巴倒在了两人头上,戴好手套以后仔仔细细地在他们肌肤上均匀涂抹一番,直到两人不成人样才停下。
在这严肃的氛围下,两人相互看着对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样,重获新生的感觉,”清秀男人眼神清澈,刻意用娘娘腔似的语调说道:“想不想学习婴儿的啼哭?可以教你们哦,嘤嘤,嘤嘤,学会了——吗。”
拉姆特和李翔转头看向面前神经兮兮的男人,只觉得对方有病。
他们两个也了解过一些类似的设定。
面前的清秀男人明显是入脑了,没有分清现实和虚拟之间的界限,把自己代入到某个角色中,进行角色扮演。
一些违反法律的事情……应该是不敢的吧。
接下来只要等他玩够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现在就放你们出去吧,实验要开始啦,”清秀男人笑了笑,从地上提起一个小袋子,“但是,手机和钱包都要没收哦。”
拉姆特和李翔听不懂他说的话,只看见他提着袋子,慢悠悠地走出了这间地下室。
门砰得一声关上。
然后再次打开。
“忘了自我介绍,折原临也,永远的二十一岁,喜欢的东西是人类,讨厌的东西是罐头和垃圾食品,职业是……理财规划师,等这次的实验结束以后,欢迎来找我理财哦,一般情况下年收益率在百分之五十以上呢!”
门砰得一声再次关上。
过了几分钟后,绑住两人手的电子手铐松开。
活动了一下关节,李翔找到从上海一并带过来的涂鸦吉他之后,才跟着拉姆特急急忙忙地钻出地下室,来到地面之上,准备寻求帮助。
繁华的街头,人来人往。
李翔通过地铁站牌上面的汉字,确认了这里的地点,
池袋。
还在东京就好。
要是被抓去群马之类的地方可就麻烦了。
另一边的拉姆特急冲冲地来到一位游客面前,希望对方能借他手机打个电话,然而因为他现在的外貌过于离谱,对方在看了拉姆特一眼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周围人看到这幕也主动与他拉开距离,还有人虎视眈眈的,拿着手机准备随时报警。
欧美的说唱皇帝,脸上被涂上一层泥巴以后,就没人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