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

“可以亲你一下吗。”

“……”

西宫结弦原本惺忪的睡眼缓缓睁开，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那丝疑惑像是平静的海面突然窜出一条剑鱼，再落入海中。

窗户外面的树枝都停歇片刻，不摇了。

西宫结弦伸出手，轻轻敲了敲折木源的额头，发现和平常没有区别，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不可以。”

“是。”折木源点头表示明白。

“但有一个问题。”西宫结弦说。

“什么。”

“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斧乃木说现在的情形需要这样。”折木源还记得斧乃木余接之前说过的话。

西宫结弦一愣，然后小脑袋向上一撇，发现窗外阴云密布，风声呼啸而过，摇得树木枝头乱晃，沙沙作响。每分每秒看起来都是要下雨，但就是不下雨。

所幸窗户关上了，不然外面的落叶又要被风带进来几片。

空调温度适宜，很适合睡觉。

西宫结弦收回小脑袋，重新看向折木源的脸庞，说道：“现在是快要下雨但是没有下雨的情形。”

“是的。”折木源点头。

“这跟亲我有什么关系吗。”西宫结弦问。

“不知道，斧乃木说的。”

“是斧乃木说要你这样做的吗。”

“是的，”折木源像是个机器人一样点头，“但我觉得先问你一下比较好。”

“先问我一下。”西宫结弦重复了一遍。

“斧乃木说趁你睡着的时候可以偷偷这样做，”折木源很老实地全盘托出，“然后说做完之后你就会睁开眼睛，同时窗外会打过一道闪电，营造出氛围感。”

“……一定要这样安排吗。”

“我不知道，”折木源摇摇头，“斧乃木建议的。”

“然后你决定先问一下我。”西宫结弦说。

“是的。”

“有想过我还在睡觉吗。”

“对不起。”折木源很快道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出现了纰漏。

西宫结弦沉默了一下，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片响，她叹了口气：“我是说，你为什么要问我。”

“什么。”

“你说呢。”

“这样。”

折木源点点头，然后没了动作。

窗外的枝头被风轻轻一吹，就砸到了窗户玻璃上面，然后又砰砰砸了两下，像是想要进门看看。发现进不来后又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躺在沙发上面的西宫结弦撩动脸上的碎发，然后自然地念道：“折木源。”

念了全名。

折木源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您好。”

西宫结弦的双手重新环住折木源的脖子，稍稍用力，把自己抬起来了一点。折木源的双手持续用力，防止身体压下去。

距离越来越近，可以清晰地数清西宫结弦长长的睫毛。

片响。

“我可以亲你吗。”西宫结弦问。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询问折木源早饭吃过了吗。

折木源眨眨眼睛，看着深蓝色眼睛里的倒影，然后摇了摇头。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要问呢。”

西宫结弦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双手环住折木源的脖子，动作很快。然后是鼻尖相撞，再冷不丁咬住折木源的上半片嘴唇。

“下次不要问了。”西宫结弦口齿不清地说。

“收到。”折木源口齿不清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