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罗毅的身上也发生了惊变。

曾经还是年少之时，华云飞通过地狱之门来到地狱道世界，和罗毅有过一战。

那一战，他们杀的天昏地暗，最终谁也奈何不了谁，这个过程中，华云飞的记忆和罗毅的记忆相重叠，补齐了罗毅年少的空缺，他知道了自己是肉身通灵的产物。

在那之后，罗毅拒绝了华云飞，决定留在地狱道，并让伴生的六道轮回盘一角斩掉那些记忆，从比沉沦于黑暗之中，做一个行走在地狱下的冰冷刽子手。

而今，六道轮回盘将那枚记忆种子交给了罗毅，让他回想起了那一切。

虽然罗毅自那一战之后经历的岁月比那段短暂的岁月要多得多，宛如汪洋比之水滴，但是，那短暂的岁月却弥足珍贵。

他眸光黯然，知道了自己的由来，一阵失落，由他人的尸体通灵，如果能将正主反噬还差不多，但是现在，华云飞成为了仙帝，他注定要成为华云飞的影子。

“给你两个选择。”华云飞冷酷的说道。

罗毅这些年来，真的做下了很多人神共愤的事，屠戮一界生灵，杀手亡魂无数，真正是行走在地狱之间的刽子手。

华云飞就算立刻杀了他也不为过，但是，这个世上没有比罗毅更加精通因果之道的生灵了，唯有他才能将因果之道推向极致。

所以，华云飞留下了他，利用也好，掠夺也罢，只要能获得无上的力量，解决一切祸乱，华云飞在所不惜。

“立刻被我灭杀元神，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或者活下去，成就因果狱祖，为我作嫁衣，给你再活一世的机会。”华云飞很冷漠，仙帝之音浩荡，振聋发聩。

罗毅眸子黯淡，心如死灰，此刻的他已经拥有了儿时的记忆，孤儿院的一幕幕，像是电影一般在他脑海中回放。

无尽岁月以来，罗毅迷失在力量的海洋中，没有固定自己的锚，什么也不在乎，不是修炼就是杀戮，力量便是一切，血液中流淌着冷酷、无情。

可是现在恢复了记忆，他迷惘了，有些厌倦自己的曾经。

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辈子不接触修炼，就那样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路漫漫其修远兮，需将上下而求索。

进化之路是漫长的，漫长到一些至强生灵性格大变，见惯生死之后，失去了对生命的敬畏，此生只为追求力量。

界海尽头的苍帝、鸿帝、羽帝，也曾是万灵敬仰、世人尊崇的无上帝者，庇佑世间，功绩无双。

可是最后，他们都变了，为了力量，反倒成了黑暗的推动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力量才是一切的祸乱根源。

无论如何，罗毅现在正面临生死抉择，要么现在消失，一切成空，要么为华云飞徒作嫁衣。

对方目前已经是命运之帝了，若是得到狱祖级别的因果道果，将会难以想象。

罗毅还从没有听说过谁能拥有多个至高道果的，最多就是吞噬，可是，别人的始终是别人的，不可能彻底变成自己的。

但是罗毅知道，华云飞可以，因为这具躯体是种身，产生的道果完全能和华云飞契合。

深吸了一口气，罗毅回答道：“我选择后者。”

第五百六十五章 曾经因果

罗毅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华云飞什么也没说，在其魂光最深处留下了仙帝手段。

随后，在罗毅给出的信息下，华云飞横跨无尽地域，降临到地狱道在上苍之上的领地，他将罗毅放出，自己则隐匿在六道轮回盘中。

身为最有希望进阶狱祖的存在，罗毅的身份自然尊贵之极，在地狱道领地内畅通无阻，根本无人阻拦。

不过，这里的准狱祖都知道罗毅和七十多尊准狱祖一同进攻2579天道古地，几千年都没有消息传出，要么就是凶多吉少，要么是被困在什么地方了。

因为那个古老的天道古地，走出过三十多尊至高生灵，有些逆天布置也是正常。

看到罗毅归来，很多准狱祖围了过来，询问那一界的情况。

罗毅面无表情，将自己和七十多尊准狱祖被困的消息说了出去，成功骗过了他们。

一些准狱祖皱眉，因为而今正值阿修罗道爆发内战，上苍之上的狱祖存在基本都去阿修罗道参战了，留在这里驻守，主掌大局的只有一尊狱祖，他不能轻易离开，因为在和一位天道至高对峙，走不开，无法去支援被困的七十多尊准狱祖。

罗毅告知，他此行借助狱祖法旨冲出来就是寻求救援的，需借道上苍，返回地狱道最古老的几个古地，请出处在闭关当中的狱祖来解围。

得知这一情况后，镇守此地的准狱祖们不敢耽搁，立刻将罗毅引到通向地狱道古地的通道前。

他和华云飞顺利的通过通道，进入了一片地狱道古地。

这里正是华云飞曾经借助地狱之门前往的那一个地狱道世界，他和罗毅曾在这里碰见，并大打出手。

之所以选择到这里来，是因为2579天道古地黑暗动乱的源头就是这片地狱道古地的主宰者，那个持矛狱祖。

就是他，联合其他几个狱祖一同暗算了成就仙帝没多久，还没在这个境界立稳的尸骸仙帝，使得他的躯体和元神被污染，从此拉开黑暗序幕。

也是他，派遣黑暗军团在混沌中苦苦寻觅2579天道古地，最终，有黑暗真仙从虚神界大洞杀进去，导致伏羲大帝和女娲战死。

更是他，与另外两个狱祖一同，硬扛着时间、命运、因果三大长河的规则秩序，横渡而来，击杀了斩道的华云飞。

除了这些，种子与两角六道轮回盘的分裂、安澜、安鳞等，都和这个手持黑暗之矛的至高脱不开干系。

可以说，这尊狱祖一手造成了2579天道古地的祸乱，一直到华云飞成就仙帝，灭尽2579天道古地中的黑暗，才终结了一切。

而今，这尊黑暗至高去了时光之海围攻荒天帝，脱不开身，华云飞想要震慑地狱道，在黑暗腹地大开杀戒，这尊持黑暗长矛的至高所在的地狱道古地是一个不错的目标。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片地狱道古地都不该放过。

华云飞自六道轮回盘中走出，不再隐匿自身，仙帝级的力量扩散开来，强大的无与伦比，整个十八层地狱都被他的威压所囊括。

“最好先把此界通向上苍之上的入口占据，要不然会有漏网之鱼。”罗毅说道，此刻的他已经接受了目前的结果，加上他早已经厌倦曾经的岁月，和持矛狱祖之间也算不上什么师徒，都是在利用，故此，他对这片地狱没什么可留恋的。

华云飞点了点头，脚下至高符号绽放，璀璨无比，照亮了这片地狱道古地的时间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