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我和方轩最近的矛盾,而且是大到能够劳烦方依依父亲亲自开口问我的问题,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么一个。
“对,和你有关系吗?”
“没有……”
开玩笑,方轩可是独子,这我能够承认吗?
况且我也没有撒谎啊,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我做的,我也是从夏瞳那里听说,现在说这种话问心无愧。
“放心!你和方轩的情况,依依之前和我说过,别那么紧张……”
“真不是我,我们都是自己私下解决,他找人打我没成功倒是真的,我哪有人脉找人打他啊?”
如果现在在我面前的是夏瞳父亲,那我肯定说真话,因为我知道夏瞳父亲是什么人,在他面前难听的真话比好听的假话要吃香。
况且方轩掉的这颗门牙,原本就是他为了抚平夏瞳不满的杰作。
但我对方依依父亲的印象向来不好,就算有那张五百万的支票弥补,那也仅仅是金钱上的弥补而已,方依依现在的情况还是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改善,否则我现在也不会来接她了。
我根本不知道方依依父亲的真实性格,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笑面虎,这种时候我把这件事往自己身上揽,那我真是脑子有病!
“那夏瞳呢?”
“夏瞳?这件事和夏瞳又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这个人是「老狐狸」,他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时候,我还在撒尿和泥玩呢。
所以我的眼神从来没有飘过,也不敢飘,要坚信自己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不知情,否则我会很容易暴露的,现在必须咬死这一点。
“夏述去医院这件事我也略有耳闻,能把他都给「惊动」,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吧?”
“这问方轩不是更方便吗?”
当初夏瞳父亲只是说了「嘴巴不干净」,原话是不可能复述出来的。
现在方依依的父亲既然心中有所疑惑,那去问方轩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当初那些话可是从他的嘴里蹦出来的。
“不想问,问了也白问,今天既然有机会,那我就问问你吧……”
“一些难听的话,我说不出口!”
在这件事情上,我终于有了底气,现在连说话都硬气了不少。
“一些难听的话就能把夏述气成那个样子,想来是很难听了?”
“嗯,很难听……”
不懂来路,不知变数,现在能敷衍就敷衍,能糊弄就糊弄。
敌人永远是最了解自己的,夏瞳她爸是什么性格方依依父亲应该很清楚,能让他亲自去医院警告,其实不用想都知道说了些什么。
“小齐!依依来了没?”
“还没,卧室灯还亮着。”
“那看来还有时间,既然如此,我们就继续聊点其他的,方轩的问题上我好像问不出什么……”
请你出去
“她有没有对你说过在家过得怎么样?”
“这……您直接问方依依应该更方便吧?”
如果面前这个男人和方依依的关系与夏瞳家里一样,那从我这里旁敲侧击得到答案无可厚非,可现在的情况却恰恰相反。
方依依并不怨恨她的父亲,相反她还能够理解她父亲的「难处」,一个可以继承家业的儿子对他来说,比早晚要嫁出去的女儿重要太多。
方依依和夏瞳不一样,她不是不想和面前的男人交流,而是面前的男人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如果现在方依依父亲主动开口,我想方依依是很很乐意回答他的问题的。
暗地里可以问清方依依的想法,也能从侧面表达一下自己对女儿的关系,明面里更能警告一下那两个人,方依依同样姓方,他虽然没空管家里这些破事,但凡事不要做得太过分。
“我要是能问出来,就不必在这问你了。”
“哦~~”
怪我!怪我!居然忽略了这个部分……
方依依在我这个毫无顾忌的外人面前,都很少说家里人的坏话,就算有那也只是无奈的认命,话语中听不出丝毫的怨愤。
那她的父亲关心她,方依依心里肯定特别高兴,可一旦牵扯到「欺负」这两个字,恐怕方依依只会回答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说不定最后男人得出来的答案,还是一家人其乐融融幸福美满,这种听起来就觉得扯淡的言论,从方依依这个烂好人嘴里蹦出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她有没有冲你抱怨过什么?”
“没!很多时候我们都能一眼能看出来,但她就是不提……”
方依依之所以让人心疼,就是因为她太过忍让,有什么话从来都只是憋在心里,被别人发现憋不住的时候才会坦白。
这要是换作一个脾气暴躁的,家里早就打起来了,要是再换一个性格偏激点的,被人针对这么久,下毒也不是没有可能,哪里会像现在的方依依这般逆来顺受?
中国人常说「与人为善」就是「与己为善」,可这句话在方依依身上却成了一碗毒鸡汤,她一味的忍让并没有使旁人产生歉意,反而还激的他们变本加厉。
要是方依依母亲没有过世,又怎么可能让他们母子如此放肆?
“那她在你家一般都住哪啊?沙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