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叫喂。”帕拉斯叹了口气,“我可爱的战士,你为什么要如此称呼我呢,过去的我们相处是如此的愉快。”
帕拉斯对自己萨卡兹护卫先生那宛如闹别扭一般的模样非常不解,她只不过是遵从内心的指引来到了自己应该战斗的地方而已,为什么他就如此不满呢。
其实想也知道吧,护卫先生以保护帕拉斯的安全为第一优先,结果帕拉斯却来到了这个泰拉大陆上最危险的区域之一,要是不生气才怪了吧。
结果萨卡兹护卫先生根本就不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甩出了另外一个疑问。
“这片大地上真的有神灵吗?”
“没有哦。”
“你不是祭司吗?”
帕拉斯的回答吓了他一跳,一个祭司居然声称大地上不存在神灵,要是谢拉格和拉特兰那群人听到一定要跳脚了吧。
“米洛斯的神殿供奉的是英雄,英雄自人民中来,又回到人民当中。”
不等萨卡兹护卫先生多想,一旁的观众们也在这短暂的间幕中讨论起来。
“神明?我落难的时候可没有神明来救我。”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神明嘛,能依靠的不是只有我们自己嘛。”
萨卡兹护卫先生也听到过那一首《国际歌》,对于这些人的话语并不意外,也大概猜测到了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话毕,扮演大尾巴的闲狼再一次出现在了灯光之下。
~
在知道了那绿色食品到底是用什么制作的之后大尾巴就再也没有吃过哪怕一块那绿色的饼干,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毕竟就算将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又能怎么样呢?他们还不是只有吃下这唯一的食物来源。
在这座矿井里可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吃。
你说尸体淀粉?大尾巴原本以为这只是为了形容这种淀粉难吃才这样叫它而已,现在看来这或许是真的,她又怎么能下的去口呢。
重体力劳动者只要一天没有吃下任何东西就会变得无比虚弱,一整天都滴米未进的大尾巴没有直接死去也是因为之前老爷爷还在的时候一直都将自己的口粮分给了她,让她的身体里还有着一部分能量储存。
但她的虚弱依旧肉眼可见。
工友们还以为她是生了什么病,都在说要不要帮她分摊一部分劳动,大尾巴也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事。
因此工友们虽然担心却又无可奈何,在这里生了病就只能硬抗,硬抗也基本就等于等死。
乌萨斯人可不会好心给你治病,他们只会在你死掉之前在压榨一下你的剩余价值,之前空掉的几个床铺就是这样。
或许在工友们心里,大尾巴由于伤心过度很快也会跟着那个不知名的老头子去了吧。
实际上现在在大尾巴的心里也有着一定的自毁倾向。
她没有忘记老爷爷嘱咐她一定要活下去,但是在这片矿场里她该怎么活下去呢?
吃用其他感染者的尸体制作的饼干还有淀粉,用身体抵抗即将到来的严寒?
她不是没想过逃跑,但周围全都是全副武装的乌萨斯士兵,大尾巴偶尔听老爷爷说过他们只是战斗力不强的城防军,但是对于手无寸铁还不会源石技艺的她来说,这些城防军也能够轻松的杀死她。
活下去或许能够等来希望,但是现在她的眼中只有深深的绝望。
无力打破这一切的她只能够祈祷,祈祷有神灵能够将它拯救。
当时间来到第二天的夜晚,两天没有进食的她再也抗不下去了,或许今天晚上就是她的死期,其他的工友们看着极度虚弱的她也只能摇摇头,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也只能叹口气后继续该做什么做什么,这种事他们已经见过太多了,并且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是不是自己。
‘我也要死了吗?我死后也会被做成饼干给别人吃掉吗?’
大尾巴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从床铺上爬起来,周围的人们早已在困倦中陷入了睡眠以保存能量。
她跌跌撞撞的走出自己的帐篷,这一次她没有向神灵祈祷,只是想要再看一眼这美丽的夜空。
说到底她也不是什么虔诚的信徒,祈祷的对象也根本没有名字,只是将其称呼为神灵而已。
偏偏当她再一次望向夜空时...神罚降临了。
在大尾巴因为饥饿和劳累而模糊的视线中,那天火的绚烂远比流星要强上无数倍,那些绚烂的神罚一发又一发的砸在了那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城市中,在这一座用她的血肉建立起来的城市中炸起炫丽的火光。
‘这是,神灵听到了我的祈祷?’
这一刻宛如神迹,本就已经头脑不清醒的大尾巴如果真的因为这一场“神迹”而活下来,或许她会成为某个不知名神祇的信徒吧,亦或许会建立起那个神灵的宗教。
但科学就是如此无情,天灾永远都不可能变为神迹,这种足以毁灭文明的灾祸就算真的是由神引发,那么那个神也应该要被人类击败的邪神。
天灾云正在向着矿场移动,激动中的大尾巴没有理会那些因为爆炸被惊醒如无头苍蝇奔跑的守卫和矿工,她就这么呆呆地站立在原地。
不过她也没有任何力量用来逃跑就是了。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呢!”一名工友将大尾巴从地上拉起来,“还不找个地方躲起来!”
大尾巴记得这名工友,一个萨卡兹人在人群里总是那么显眼,这也归功于他的角。
大尾巴的长相并不丑陋,矿场里向她这样美丽的少女也并不多,这名工友要说没有想法那肯定是在自欺欺人。
他做不到从这严酷的环境中将大尾巴救下来,但看到在天灾下一动不动的大尾巴却也无法无视她这样死去。
“那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