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惠116元。”
二手服装店的老板娘耐心的等待着大尾巴从一堆衣服里挑出两件相对合身的衣服后才向她伸手,而这一下就几乎让她再次破产。
老实说这个价格并不算昂贵,毕竟大尾巴挑选的都是用来御寒的衣服,这些衣服看起来旧是旧了一些但所有的破洞都已经用补丁补好,看得出店主也是费了一番力气。
关键是还相对合身,也只有合身的衣服才更适合活动,也更能够保暖,这个价格在所有的二手服装店里都算是实惠的。
只是价格再怎么实惠,让大尾巴一口气把手中的钱交出去还是有些肉疼。
偏偏不买这个选项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不然一但受凉生病的话,恐怕就不止是这个价了,万一没扛过去...
“多谢惠顾。”
走出店门的大尾巴看了看自己手上最后的一张十元大钞,又将最后的几个钢镚放在了内包中,她必须要想办法赚点钱了。
根据刚刚那个卖饼的老人所说,大尾巴踏上了这片和刚刚的街道只有一街之隔却又截然不同的区域。
这里的楼房更加破旧,街道也更加狭窄,更没有人行道和车行道之分,并且这不宽的街道还有一大部分被小摊贩们给占据了。
不管怎么看都是刚刚的街区更加繁华,但大尾巴却觉得这里更加亲切。
亲切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这里接近她的家乡,毕竟她的家乡就是一群无家可归的感染者建立的聚集地,哪怕在破百的城市依旧比哪里繁华无数倍。
她之所以感觉这里更加亲切,还是因为生活在这里的人穿着打扮都更加贴合现在的她。
大尾巴看了看自己从乌萨斯军人身上扒下来的军靴,上面因为长期的磨损已经破了几个能够看到袜子的的破洞。
就这双鞋,在这片街区里已经超过八成的人了,她甚至看到了许多人都只穿着拖鞋,明天脚已经被冻得有些红肿。
不过感觉上的亲切归亲切,当大尾巴开始寻找起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时,城市的无情也就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请问,听说这里招收一名学徒?”
大尾巴不知道学徒到底是什么,甚至她自己只认识“招收”这两个字,还是通过对比才猜出来的意思。
至于说“学徒”这两个,还是她厚着脸皮去询问路人才得到的答案。
当然她也不清楚这家商铺到底是做什么,只是看到经常有孩子提着一些有颜色有字迹的纸张从里面出来。
很明显,这是一家印刷店。
事实上学徒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师父的奴隶,没有工资这种东西不说还经常会挨揍,能不能学到有用的东西看师父的良心,能不能吃饱饭也要看师父的良心。
但哪怕是这样的工作却也有的是人打破头都往里钻。
“啊,学徒啊,你来晚了点,已经招齐了。”
店门口站着的似乎正是店主,也只有他才有这个空闲在工作时间来回晃悠。
如果是工人和学徒敢这么做,就等着罚工资和挨揍吧。
“我只要一口饭吃就行了,其他的都不要!”
店主将自己的眼镜从鼻头上抬起,用一种可笑的目光看着大尾巴,又指了指自己的店里。
“看到里面那几个人没有。”
她顺着指尖看过去,只看到在店铺里有几个年轻人,一个在烧水,一个在带孩子,还有一个在做饭。
看来这个店铺也还承担着家的作用,这在城市里倒不稀奇。
“那几个人啊,要是做的不好连一口饭我也不给他们吃。”
说罢也就不在理会大尾巴,甩着手走进店铺,将自己的茶杯放在桌上,叫来一个还没有桌子高的学徒踩在凳子上给他倒满开水。
为什么不自己倒?这讲的就是一个排场,自己倒水,丢份!
不只是这一家,大尾巴随后还找上了好几家都同样表示学徒已经被招满。
至于说更稳定一点的工作?那些店铺都表示需要登记住址。
但是大尾巴又哪里来的住址呢?
赚不到钱就别想有一个稳定的住宅,但是没有住宅又无法找到稳定的工作。
一切都仿佛陷入了死循环一般。
一整天很快就过去了,但她根本就没有找到任何合适的工作,所有的工作要不是人已经满了就是不招收她这样“不稳定”的人员。
唯一一家愿意接收她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还说她是个不错的苗子,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只是当她将工作内容说出来后大尾巴立刻就捂着脸逃走了,她绝对不愿意让自己沦落到那个地步。
抬头看着快被城市灯光掩盖的月亮,来回跑了一天的她只是觉得腹中异常的饥饿。
不远处就有提供给夜班人事的食物,但她摸了摸自己最后的一点点钱,最终还是放弃了填饱肚子的想法。
她今天才吃过饭呢,要是现在就吃第二顿的话肯定会有能量被浪费。
人可以饿很久,下一顿在明天或者后天再吃好了。
大尾巴计划着,又开始物色自己能够睡觉的地方。
墙角或许就不错,但她目光所及之处,能够遮风挡雨的墙角里早就有人了,在这到处都是无家可归者的城市,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一边寻找一边前进,又累又困的她尽然还真的发现了一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