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特地买了淡奶油等着她呢,还真是可惜。”
“亏你想得到,今天天气那么好,军队里肯定有活做。”
“你说的也是呀,她这个仪仗兵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才有用了吧,那个应该怎么说来着,升旗仪式?”
“差不多,今天我先走一步,有点事要做。”
“去吧去吧。”
被称呼为碎纸机的那名罗德岛干员说话方式和爱国者有些相似,都喜欢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不过爱国者是因为嗓子被源石侵蚀,而碎纸机大多是个人习惯。
想想他那个代号吧,倒是也算莫名贴切。
碎纸机向着其他的同僚点点头,一个人又出了房间。
“碎纸机他今天又是去做那个了吗?”
干员威尔试探着向干员奥利弗询问着,后者也点点头。
“真亏他还一直坚持下去呀。”
“这个啊,等你以后有了老婆就明白了。”
奥利弗抬起头,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远在其他城市的妻儿,又对着威尔说着。
“我们这群人里就只有你的家在小丘郡吧,今天给你放个假也早点回去呗,别忘了给他们带点礼物,这不是刚刚发了工资嘛,可别省。”
“好了好了,我这就回去还不行嘛!”
看着威尔逃一样地跑出办事处,奥利弗摇摇头,现在年轻还觉得无所谓,以后要是离开了家人就知道不一样咯。
碎纸机可不知道自己走后两个同僚又发生了什么样的对话,他只是一个人又到了花店中挑选出那么几朵他不知道名字但是认识的白色花朵,又一个人来到城市边缘,将这束花放在了那里。
一切都是为了纪念她那故去的妻子,并不一定非要固定在什么时间,只要他想起来了就会这么做。
要说有什么特殊的理由的话,就只是想陪自己的妻子说说话吧。
他自己并不是塔拉人,但是他的妻子是,因此小丘郡也算是碎纸机的第二故乡了,按理来说他想要和妻子说什么的话小丘郡就是最好的话题。
但是现在却根本没办法说这些,小丘郡现在的局势越来越恶劣了。
他和他妻子相识的咖啡店已经倒闭,现在的塔拉能够悠闲喝咖啡的人越来越少。
散步时路过的公园里阿斯兰人的雕像也被砸掉了,警察至今没有查出来到底是谁做的,只是草草抓了几个塔拉人了事。
过去他和妻子约会时遇到的卖花小女孩最近也不见了踪影,听说是死去了,但碎纸机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些事就算告诉了妻子也只会让她的在天之灵感觉到不安吧。
这让他没办法开口,只能呆呆地坐着,回忆着过去的一切。
“白色的菊花,寄托着生者对逝者的哀思,你一定很想念她吧。”
“你是?”
不知道独自坐了多久,碎纸机才忽然发现自己身边多出了那么一个人。
她看上去应该是维多利亚的贵族,优雅且美丽,但碎纸机现在可没心情去欣赏这样的女性,反倒是皱着眉头。
这名维多利亚贵族女性的话语太自来熟了一些,让他非常的不习惯。
“抱歉这样突然搭话,只是看见你一个人坐在这里,让我有些好奇。”
“我没有心情聊天,对不起。”
在碎纸机看来这维多利亚贵族女性就是单纯的好奇心过重,只要他这样直截了当的拒绝就能赶走她了吧。
“我认为我们应该可以聊聊哦。”
然而那贵族女性比他想的还要更难打发一些,就算他这么说了也没有离开,依旧待在原地。
既然她不愿意走,那碎纸机也就只能选择自己离开了。
然而当他即将转身的那一刻,那维多利亚贵族女性忽然吐出了那么一句话。
“让罗伯特去雪绒花寻求帮助的就是你吧,罗德岛干员碎纸机。”
猛然转过头去,那维多利亚贵族女性依旧面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如果是普通的男性看到这微笑的那一刻多半就会迷上优雅的她吧。
如果不是亲耳所闻,碎纸机肯定都会认为刚刚他听到的话语只是错觉而已。
“你刚刚,说了什么?”
“现在可以坐下来聊聊了吗,这位干员先生。”
如果说刚刚碎纸机只是对打扰自己的这名女性感觉有些厌烦,那么现在就变成了深深的忌惮。
明明她看起来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维多利亚贵族女性,但碎纸机却突然有了那么一种感觉。
如果自己敢贸然展开攻击,那么在下一刻躺在地上的绝对就是他自己。
自己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对她来说可能自己都不算是一个对手吧。
“多亏了碎纸机干员你找到这么一个安静的地方呢,在这里聊天也不用担心被谁给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