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花太多时间,凯利上尉就踏上了前往自己妻女所在地的道路,鲍里斯的确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看,但也并没有对他有任何为难。
鲍里斯除了一开始直接称呼过凯利上尉的名字,在之后就仿佛完全将他当作了陌生人一般,让凯利上尉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他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鲍里斯并没有原谅自己,他还在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
不过说到底,凯利上尉又何尝释然了呢,大家都差不了多少。
也就是因为在前往自己妻女所在地的这段经历,让他无暇去思考这些罢了。
原本凯利上尉还以为小丘郡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城市。
就算有鬼魂部队在暗中活动,但那些人完全无法撼动现有的秩序,也就只能在阴影中偷偷摸摸的做点什么。
但现在的他却有些迟疑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丘郡的地下竟然有了这么一条密道。
并且密道两端连接着的区域又有那么多的武装人员。
那些武装人员有的只是经历了初步的训练,而有的并不比维多利亚士兵来得差,都是一群相当专业的职业士兵。
如果这里的人是将他的眼睛蒙起来,再将他带到指定的地点,他还并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这些人就仿佛完全不对凯利上尉设防一样,将所有的一切都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也让他感觉到有些不安,为什么要给他看这些,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凯利上尉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他自然也明白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这个道理。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命有那么值钱,需要这样的算计他再将他给灭口。
这根本就是没必要的事嘛,何必弄得那么麻烦呢,除非这里的执掌者是那种有着独特怪癖的变态。
那么除去这种可能,就一定是他们想要图谋些什么吧。
凯利上尉并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些人就是所谓的鬼魂部队,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一场苦肉计。
实际上到现在为止他都抱着这样的疑问,毕竟他实在是不敢相信,在小丘郡里竟然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第三方存在。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小丘郡的情况也太过复杂了吧,军队真的还能够压的住这里的局势吗?
带着无数的疑惑,凯利上尉就这样跟随着鲍里斯来到了另外一处地下设施中,也就是在这里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家人。
他们没有欺骗自己,她们真的还活着,并且非常的安全。
~
凯利上尉有什么样的价值,这也在塔拉自卫队中掀起过激烈的讨论。
既然要用价值来讨论,那就说明是情感方面已经走不通了。
从凯利上尉能够以塔拉人的身份成为维多利亚军队的上尉来看,他是真的足够优秀。
要知道爱国者过去在乌萨斯军队中的军衔也不过是大尉而已,同时两人的处境也极为相似,并且当时乌萨斯军种对爱国者这样的异族人的宽容度还要更高一些。
小孩子们又是喜欢以身体的体格来决定“地位”的高低,可想而知凯利上尉过去在他那一辈同龄人中的地位。
偏偏这样的凯利上尉却选择了背叛自己的伙伴们,倒向了维多利亚人的怀抱。
不说当时的人们对他有着怎么样的看法,现在的塔拉人依旧很难对他有什么好脸色,特别是凯利上尉过去的伙伴们,那些现在已经四十来岁的人正是目前塔拉自卫队的主力。
因此,罗伯特还是首先说服了鲍里斯,随后才逐渐说服了所有人。
他说服其他人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凯利上尉的价值。
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维多利亚军上尉,也不是说他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是他掌握着的那支军队。
以维多利亚驻小丘郡部队为例,最高指挥官为汉密尔顿上校,他手中执掌着一个“团”的兵力,如果遇到战时这个团通常会被成为小丘郡步兵团。
不过通常情况下维多利亚有着两种不同的“团”,一种是主力部队中的直接作战单位,编制相对固定。
另外一种就是小丘郡步兵团这样“行政管理单位”,附带着管理一座移动城市的职能,能够有多少兵力全看团长自己的本事。
在一些贵族封地的贵族团长直接拉出十几个营的部队都没什么问题,但是在小丘郡却不可能这样。
因为这座城市的主体民族是塔拉人,而这里的上校团长汉密尔顿是一个相当极端的民族主义者,他不可能让太多的塔拉人来玷污自己的部队。
因此小丘郡步兵团的规模一直都维持在一千五百人左右,其中还有许多都是吸收的其他地区的青壮年。
在这种情况下凯利上尉手中两百多人的塔拉人连队就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了。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塔拉自卫队加起来都还没有200人呢,如果是凯利上尉带着的塔拉连队和塔拉自卫队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后者连还手都很难。
毕竟凯利上尉是真的从战场上回来的老兵,而罗伯特和鲍里斯这些塔拉自卫队的领袖都只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
如果能将这么一支部队拉拢到塔拉人的阵线中,塔拉自卫队就更有把握在将来的混乱中保护住需要保护的人了。
也不是没有人担心过凯利上尉会鸠占鹊巢,但这样的声音还是被压了下去,毕竟塔拉自卫队还是必须先关注眼前的问题。
如果人都死了,那么未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因此凯利上尉才能感受到自己这些同胞别扭的感情,既看他不顺眼,却又在向他释放着善意。
没有人去打扰他和自己家人的谈话,也没有去做任何监听,但谈话的结果就是凯利夫人和西尔莎会继续留在这里接受保护,同时塔拉自卫队也接受了西尔莎提出要接受军事训练的要求。
至于说凯利上尉,他还是准备一个人回到军营中去。
“路易斯。”当他离开时,鲍里斯还是叫住了他,“记住,这里才是你的根。”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