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吃惊的掩着嘴,"难不成?"
宁骏笑道:"那倒不一定,如今皇上一意推行新政,任何阻挡在他面前的障碍都会被砸碎搬走,太子才多大?不过别人怂恿。年轻人毕竟容易冲动,过一阵就知道了。只是总有坐不住的人。这是个好机会,不是吗?"
可卿似懂非懂,"照理儿,不该等等看吗?再则,和夫君什么关系?"
宁骏在她脸上轻啄两口,"你夫君是什么人?要兵有兵,要钱有钱,只要我随便一句话,就可以掀起滔天巨浪,其他人不管愿不愿意,都得选边站。"
可卿脸色有些难看,抓着他的胳膊,"那妾身这就把安德王的东西送回去。咱们不参与进去。"自古夺嫡之争,都是一本血泪史。
前不久宁骜谋乱,下场惨烈,让可卿不寒而栗。
宁骏抱着她,"无妨,尽管收下。咱们不收,他们还胡思乱想,找我麻烦呢!对了,安德这小子这么踊跃,送了什么好东西给我?"
可卿从矮几的茶盅下拿出一个折页。
宁骏接过来看了看,"怎么都是些土产瓜果,一点金银亮色也没有?年纪不大,心眼不少。身后有高人啊!打算投石问路,还是抛砖引玉?"
可卿美目沁着忧虑,"夫君,这里头的白菜,可都是青白玉做的。卷心菜是名人书画卷轴。每一样都不是凡品!其他的不问可知。"
宁骏倒暗暗惊讶了一回,"难怪,以我现在的身价,也不至于真拿白菜糊弄我!"
真舍得下本钱!
"都收起来!挑出几样出来,送妹妹们玩儿。"宁骏不动声色,"回头将这个折页交给宫里。咱们就心安理得了。"
可卿嗔道:"这儿也想着你的妹妹们?要是夫君打定主意两不相帮,该好生收着,或者一发交上去?"
宁骏拧着她的小脸儿,"照你这个法子,你夫君就得罪大一片人了。虽然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但总是麻烦事。将来还不知道是谁即位呢?"
可卿俏脸总是白的,更加忧心忡忡。
宁骏担心的搂着她,"真不该告诉你这些!你心思重,要是为这个郁结在心,就是我的过错了。你只管将心放回肚子里,你夫君现在是香饽饽。他们送礼,也不是要我帮他们,只是要你家夫君两不相帮。我与他们一拍即合!所以可卿,只管收礼!他们怎么写就怎么报。"
劝了好一阵儿,可卿才稍微放心,紧紧挽着宁骏:"夫君,那你答应妾身,如果有什么算计,一定要告诉妾身。妾身就是死也跟着夫君!"
宁骏心疼的搂她在怀,"别说傻话,咱们都要长命百岁,大好日子还没过够呢!"
两人温存了一阵,可卿面红耳赤的推开他:"夫君,你还是去找元春妹妹吧?这会子她该回来了。"镜门外一阵帘子响。
宁骏笑道:"那你歪着,什么事儿都叫瑞珠宝珠她们俩做。"
"知道了!"可卿靠在靠背软垫上,眼中闪着春情。
于是宁骏笑着往东边去了。
可卿捂着滚烫的脸,夫君真是的!
斜眼却看见炕上留着一支碧玉簪子,似乎在哪里见过?拿在手里又一时想不起来。
这时,宝珠瑞珠两个进来。
宝珠眼见,瞧见那支簪子,"咦?"
可卿笑道:"你认识这支簪子?"
宝珠又仔细瞧了瞧,"看着眼熟,好像......"
瑞珠扯了扯宝珠。
宝珠却笑道:"好像大奶奶常用的。"
"大奶奶?"可卿皱眉。
"就是惜春园子的尤管家。"宝珠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急忙笑道:"只是看着像,并不是她的。真的!"
第一百章流言止于智者
且说宁骏出镜门,从屏风绕过书房,再往东一间就是元春内室。
元春方才坐榻上歇息,靠东壁面西设着青缎靠背引枕。见宁骏进来,起身让至靠东上首,自己陪坐西边下首,也是青缎靠背坐褥。中间有一个小几,放着笔墨纸砚,还有几卷书。
鸳鸯上来倒茶,脸上红晕未散。
元春打趣道:"今儿夫君命鸳鸯做了奉仪?要不要索性开了脸?"
鸳鸯险些将茶洒出来,焦急道:"娘娘!王爷不是这么说的!"眼巴巴的看着宁骏。
宁骏故意赞同道:"那就开了脸吧?"
鸳鸯慌忙跪在元春脚下,"娘娘,奴婢情愿不做奉仪。"
宁骏呵呵笑道:"都说过了,不会让你做不愿意的事!搞得孤好像真的馋你的身子一样!起来吧!"
房中抱琴金钏儿玉钏儿等丫头都转过去偷笑。鸳鸯起身就去拧她们的脸,"小蹄子们,你们还笑!"
元春嗔道:"夫君,你怎么能那么对丫头们说?羞也羞死了。"
宁骏吃了茶,"我是看你辛苦,让鸳鸯帮帮你。"
元春替他斟满,小心翼翼的问:"谢谢夫君。只是夫君你才和鸳鸯说,伯父和琥珀的事儿是不是真的?"
宁骏看了眼还在打闹的鸳鸯几个,"才说这丫头的好,转眼就把我的话告诉你了?"
元春嗔道:"夫君,鸳鸯是妾身的丫头,有什么事自然该告诉妾身的。"
宁骏不悦道:"我收回说过的话,明儿就帮鸳鸯开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