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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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惊讶道:“怎么会?我以为人家都会以为二爷有情有义呢!”

贾琏抓起茶盏重重的砸在地上摔碎了,“我的事,你个妇道人家少管!”

凤姐站起来,针锋相对道:“你的事儿我才懒得管呢!”说着又大哭:“你这么看着我和平儿厌烦,等过了这几日,我们就回王家去,横竖不碍着你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脏的臭的都拉你房间里去。我管不了你,至少保住自己身子的清白。”

贾琏愤怒道:“你以为这样我会怕吗?明摆着告诉你,我之所以官做到现在,靠的不是你家王子腾,而是忠顺王爷,是他老人家累本保奏,我才能一路升迁。如今咱们家的姊妹,还有表妹们都得他老人家的宠爱,只要我不谋反,在地方再熬两年资历,将来必定回神京,到时候至少也是六部侍郎,甚至九卿也不在话下。你叔叔也不过因人成事,论地位远不如我。”忠顺王正牌小舅子秦钟柔弱不成器,数来数去就只有他贾琏身兼好几个大舅子和小舅子于一身,要是近来的传言成真,他就是新朝最大的外戚,到时候贾家不兴盛都不成。

至于王子腾,也要看他的眼色,不然,随便递句话给元春她们,让王子腾吃不了兜着走。

凤姐想不到贾琏陡然强硬起来,冷冷的说:“原来这些年你的柔情蜜语都是骗人的鬼话,只不过看在我叔叔面上的虚应故事?”

贾琏说到这儿,已经覆水难收,“你一味要强,面冷心狠又狠毒,连我也委曲求全,给你陪了多少小心?当初平儿她们四个,现在另三个去了哪儿?”

凤姐语塞,往事历历,不提也罢,沉声道:“那你怎么不说弄大素儿的肚子,又不闻不问,到底是我的错还是你的错?”

贾琏自知理亏,“懒得和你理论,我去料理外头的事儿。”抬腿就要出去。

可凤姐哪里能这么轻易放过他,“琏二爷,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我心狠手辣还是你薄情寡义?我不过为你遮掩丑事,恶名我担了,你却倒打一耙?你干脆将嫁妆还给我,我这就回王家去!我王熙凤高攀不上贾家的门楣!”

贾琏也恼怒厌烦已极,掀开帘子,撂下一句话,“你爱怎么样便怎么样!有本事你将自己卖给忠顺王爷,那我才佩服你!”明明是贾琏赌气说的狠话,在凤姐听来却如天籁。

也赌气道:“真有那么一天你莫后悔,自有你求我的时候!”

贾琏冷笑,“真不可理喻!”摔袖而去。

等他出了院门儿,凤姐忙叫人关门,手抚着心口,腿软坐回椅子上,“吓死我了!”

平儿打趣道:“你还会脸红?刚才那么说话,我都臊的慌。”

凤姐啐道:“那我怎么办?琏二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抓紧和他闹了,等会子他要使坏怎么办?咱们湿了脚,便只能一条道儿走到黑。脚踩两只船我可干不出来。”

平儿沉默了,叹息道:“希望王爷能体谅奶奶的苦心,也不枉你费尽心力的替他守着身子。”

凤姐幽幽的笑道:“也不全是为了这个。你知道,咱们吃惯了山珍海味,再回去吃糠咽菜却不能够了。贾琏那儿能比得上他的?”

平儿在一旁看着皱眉,“若有地狱,咱们该关在哪一层?”

凤姐怔怔的看着门口,半天说不出话,“也许是最下面一层吧?”随即笑道:“我素来不信什么阴司报应,若有地狱,他也会陪着我的。总不能只我一个人犯错吧?”

平儿掩嘴笑道:“明儿告诉王爷去!”

凤姐撇撇嘴,“你只管去告,我这回就要去大观园里去!那儿还有我的屋子。凭什么她们能住,我那么大的功劳不能?”

第二百三十六章大事从小事起

就在凤姐愤愤不平的时候,贾琏在东路院也烦不胜烦,上至邢夫人,下到林之孝甚至前门上的小厮,都明里暗里说着各种流言蜚语,什么克扣月例、捆打撵人,不值一提,要紧的两桩无非就是凤姐讲的那样。

贾琏对此嗤之以鼻,凤姐的确待下人严苛,动不动责罚也是常有的事儿,她防自己像防贼似的,和女人略近些就疑惑,她不论小叔子侄儿说说笑笑,但若说她作风不正,红杏出墙,那便纯属污蔑了。贾琏有愧在前,加之凤姐一早说得透彻,对这些没影儿的虚词全不放在心上。一时迎来送往,忙忙碌碌,竟不过问,让暗地里想看热闹的人大失所望。

才过了午后,小厮来报,“薛大爷来了!”

贾琏还在纳闷儿,是哪个薛大爷,等在仪门内,却是薛蟠风风火火,迎面大步走过来。相见寒暄过,薛蟠拿袖子擦了擦红肿的眼睛,“怎么人就这么走了呢?偏偏我这段日子出京,不曾陪大老爷说话解闷,真真不该!”说了几句便捶胸顿足,在灵前拜了几拜。

贾琏将他引进东厢书房,坐定奉茶,因说及旧事。薛蟠插科打诨,贾琏见识广阔,两人相谈甚欢,相见恨晚。

可是薛蟠几次欲言又止,脸上根本藏不住事,贾琏笑问:“薛兄弟有什么难言之事,或者我可以帮忙?”

薛蟠听了大喜,笑道:“不瞒二哥,兄弟有事求你。为着这事儿,兄弟脑袋想秃了都想不出法子。”说着站起来,拱手作揖。

贾琏忙搀扶着,“你我兄弟,不必见外。若我能做到的,自然不会推辞。”

薛蟠絮絮叨叨将其中的事儿交代清楚,叹息道:“原本这是我们薛家的事儿,但不知怎么的,闹成如今这个样子,我母亲硬要将家里的产业一分为二,让我和薛蝌各管一半儿,看谁做的好,就把家产交给谁。”

贾琏笑道:“姨妈也是想让你认真持家,用心良苦。”

“我知道!”薛蟠苦着脸,大倒苦水,“二哥,这些日子我可没闲着,就在神京左近转了一圈儿,能做能发财的买卖都有人把着,插不进手去。要赚钱,哪里那么容易?”

这句话说道贾琏心坎儿里,凤姐那会儿说的,他还不相信,特意查看了库房,又检视了历年账目,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荣府非但一两存银也没有,还欠着恒昌银号一万七八千银元,抵押之物就是荣府的一半儿。

贾琏都不知道荣府凭什么还能支撑到现在?

凤姐推说病了,这一上午的功夫,就有七八趟来要银子的,杂七杂八加起来超过一千银元,贾琏也不知从哪儿筹措,弄得焦头烂额。打发人去问凤姐怎么弄的银钱,回来的人就一句话,“二奶奶说,法子已经告诉二爷,就怕二爷愿不愿意了!”

贾琏听了不好在下人面前发落,因此越加苦闷。

“赚钱也许很难,但你有现成的法子,怎么不用?”忽然笑道。

薛蟠忙凑过来问:“什么法子?”

贾琏道:“你去求忠顺王爷,他从指头缝里漏一点儿,就够你一辈子使的了。”

薛蟠顿时哭丧着脸,“二哥不知道,我母亲和妹妹如今是一条心,哄的王爷偏听偏信,去求他便和说给她们是一样的。”随即腆着脸,“二哥,能不能用你衙门的名头,教那些铺子采办咱们家的丝绸杂项?咱们兄弟二一添作五,赚的银子一人一半,怎么样?”眼巴巴的看着他。

贾琏几乎要将手上的茶盏扣在他头上,薛蟠的爹在的时候几可以和甄家相提并论,也算叱咤一时,怎么到了薛蟠一点儿也不像?

这家伙真是薛家的种?

“此事……”贾琏沉吟说道:“只怕见效慢,纵然赚了银子也显不出兄弟你的能耐。依我所见,解铃还须系铃人,根儿还在姨妈那儿。不如我替你劝劝姨妈,你们大房的产业,怎么能交给二房去?世上也没有这个理儿!”

薛蟠喜笑道:“着啊!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可他们罗里吧嗦讲了许多,没一人将在点子上。可是劝我妈还不急。我得了一个妥当法子,只要办成了,忠顺王爷他老人家也一准儿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贾琏好奇的问:“是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