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金世杰好吗？”</p>

陆瑟不给理香模糊回答的机会，坚定地索取一个确切答案。</p>

口罩遮蔽下的少女嘴唇紧抿起来，如果直接说比金世杰好，就相当于承认“比起嫁给金世杰，更有可能嫁给你”。</p>

“你不是已经有林怜了吗？为什么还要问我这种问题？”</p>

用反问来进行规避，是理香在东京上学时，就在八卦女生周围学会的小技巧。</p>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p>

很沧桑的语调，让陆瑟的年龄因此仿佛都增大了不少。</p>

“你是本性善良的女孩，可我距离善良、邪恶、秩序、混乱都无限遥远，就像宇宙中没有找到自己位置的流星，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将要坠灭在何处。”</p>

对于感性的女孩，念诗有时候能事半功倍，尤其是在日常对话当中装作不经意地采用诗一样的表达。</p>

不过千万不可以自觉有趣，如果功力不够，弄成了“屎一样”的表达，那丘比特他妈也救不了你。</p>

“速度只有确定了参照物才有意义，我问你对我的感觉，是想找一个确定自己是谁的坐标系。”</p>

“很困难吗？我是和金世杰一样被你厌恶的家伙吗？那你厌恶我哪些地方，可以说出来给我听吗？”</p>

俨然是“你指出我的缺点我都改”的道德绑架版，理香虽然经常为母亲觉得不值，但子女经常会继承父母的弱点，理香也是容易心软的类型。</p>

“也……不至于到厌恶的程度，总之你不要三心二意，用你的能力做些好事吧。”</p>

“能力和目的，哪一个重要呢？”</p>

陆瑟也使用了反问的艺术。</p>

“这个……都重要吧，我差不多要下去了，戴着口罩讲话有点……”</p>

“等一下，我现在很希望有人陪我说话！”</p>

刚转过身，肩膀就被陆瑟从身后按住，因为不是敏感部位的接触，理香倒也没有生气，她半转过脸望回来。</p>

“陆瑟，是因为你说的那个人工智能存在威胁，你才要跟我故作亲密的吧？我不想要这种虚假的感情，放过我好吗？”</p>

陆瑟并不奇怪理香会有这样的想法，他立即念出了让理香无法离开的咒文：</p>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人工智能先拿你开刀？为什么人工智能确信，杀死你能让我感受到痛苦？”</p>

恰好有医务人员从旁边经过，理香为了避让，只好侧身回转到陆瑟面前，陆瑟也顺势把手从女孩肩头拿开。</p>

希求关注的目光却没有拿开，仿佛自己是只要理香一走，就会被阳光晒化的小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