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要具体的实施，必须进行一些实地调研才行。

“嗯，先去警察厅吧。”

因为比起一般民众，警察这个群体更为憎恶起始者。

叶悠想知道更具体的原因。

毕竟，警察是维持秩序的第一道屏障。

叶悠站起身来，消失在原地。

23区，商业街。

“放开我！”

小女孩的半边脸颊被巡警摁倒在柏油路，那张端正的脸庞为之扭曲，她就像只野生老虎般张牙舞爪。不过观众里完全没人对她表现同情。

“小偷，你们是东京地区的垃圾！”“干得好！这个该死的原肠动物。”“如果当初你们这些‘赤眼’没有杀光我的亲戚......”“‘赤鬼’去死吧！”

叶悠在人群中拍拍某人的肩膀：

“她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这小鬼偷东西，警卫才刚出声叫她，她就动手把对方打个半死！”

叶悠注视着场中，并没有看到那个“被打得半死的警察”，只有五大三粗的成年人拿着电击棍，用膝盖狠狠压住女孩的脖子，而在女孩周围，还有两个警察用力的摁住她的手脚。

就在这时，又有警官们为了收拾善后推开观众走来。那是由瘦巴巴的四眼田鸡，与体格魁梧的平头男组成的搭档。

从穿着便衣来看，大概是刑警。他们没有询问，也没有做笔录，而是直接将女孩带上手铐，推进了警车，引擎发动，消失在马路上。

如此不规定的简化手续究竟意味什么，叶悠大概有些清楚。

他化作维斯考特的样子，跟在警车的后面。

警车行使的方向，越来越偏僻，前方别说警察局，就连派出所也没有，照这样继续前进只会接近外围区。

远方看起来很小的巨石碑不断扩大。附近四处可见损坏废弃的建筑物。这里是外围区——繁华东京地区的阴暗面。

警车踩下了刹车，停在拦腰折断的扭曲电塔旁边。

小女孩被推搡着下车，带到了电塔旁的铁栏杆旁。平头男警官取出手枪，对准起始者。

叶悠内心叹息一声，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边，握住了警官的手腕，虚空树枝窜出。

第511章 沙耶

安排了这两个刑警，叶悠将女孩送到外围区，然后化作了刑警来到警察厅。

呛人的烟味飘来，让叶悠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偌大的办公室中，显得有些忙碌，不断有人拿着文件急忙的走出走进。

但有个身影似乎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在几张方形大桌平凑前，一位穿着便衣的刑警背靠在黑皮椅上，他手上叼跟烟，优哉游哉的抽着，一旁的烟灰缸积满了烟蒂和灰尘。

那人看到叶悠到来，将手中的烟放入烟灰缸中摁了摁，掐灭。

“哟，大吾，难得见你出现在办公室，最近怎么样？弘树呢？”

叶悠笑了笑，看了看他放在桌面的工作证：“老样子，吉冈你呢。”

那位刑警又取出一只烟，用手遮挡着点燃，猛吸一口，前端火星燃烧，然后长长的吐出一口白雾，

“还能怎么样？有那群民警在，大部分功劳都会被抢了，我看这辈子是升职是无望了。”

然后他脸上露出神秘兮兮的样子，一副生怕别人听到的谨慎模样，小声道：“不过我听说最近出了一桩大案。上面，有人死了。”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上面”是指的什么，但叶悠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是吗，这可还真是不得了啊。”

“可不是嘛！如果能够侦破，必定加官进职，可惜根本落不到我们手中，甚至听到的风声也语焉不详。”

吉冈叹了一口气，打开了话匣子。

叶悠在一旁安静的倾听，时不时附和两句，让吉冈表达欲越发的强烈。

吉冈对“大吾”突然改观了不少，以前以为他是冷漠的人，现在看来，完全两码事，根本就是个不错的家伙嘛。

在这里呆了一天后，叶悠发现整个刑事组，对民警态度普遍持有强烈的排斥。

其中最根本的原因有两条：

一是作为刑警的自尊心受到了挑战，二是无形中阻碍了警察的晋升渠道。

这一切都源于8年前颁布的原肠动物法令的第6章第9节——在牵涉到原肠动物的事件中，警察在没有民警的陪同下不能进入现场。

其条文的初衷是为了保护警察，降低直面原肠动物时的死亡率。

但没有警察会友好地接纳大摇大摆插手自己所辖领域的民警。

这样一来，等于直接指着警察的鼻子说“你们不行”。另一方面，新东京警察的晋升渠道本就狭隘，几乎被堵死，在没有大案的情况下，一辈子只能呆在底层。好不容易有了原肠动物这个不稳定因素，但功劳几乎都被民警拿走。

如此长期以往，警察与民警交恶，积累的怨恨，自然也会转嫁到起始者身上。

‘警察的环节算是了解了，接下来再去调查一下民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