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道长和家乐不愧是形同父子的师徒俩,一个没有正形,另一个则是心中永远住着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两人都是一般无二的心思单纯,没有多少坏心眼,随时随地都能没大没小的开玩笑。
“呃,地震,地震就得找地方躲了啊,师父晚安,师弟我先回房间了,拜拜,”
总算是感受到四目道长情绪不对劲的家乐,一溜烟就跑回到了后屋,而站在大门口的四目道长也没有再追着他训斥,
唉,
“师弟啊师弟,希望你一切顺利,祖师爷保佑!”
“师父,”
呃,
一脸严肃的罗文,这可是四目道长极为少见发现他还有这样子的表情,“我总感觉今天那个金棺有些不对劲,”
“哦,说说你的看法!”
“铜角墨斗线封印,依然止不住棺材内的尸气外泄,就算一休大师提议撤掉了遮阳棚,可是隔着金棺对于减少尸气也并无多大益处,现在突然遭逢狂风暴雨,万一墨斗线化开……,只怕!”
啊,
“不好,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大雨滂沱,千鹤道长也并没有说他们会选择哪条路回京,四目道长也是后悔没有问清其中细节,搞得现在很是被动,都怪那个娘娘腔管事,催催催,赶着回去投胎啊!
“去往京城的道路只有两条,他们带着沉重无比的金棺,此时不可能走得太远,我脚程快,就先跑到高树林那边看一下,师父你去平安镇方向的大道,如果没有发现,我再往回走去和您老汇合,”
这……
四目道长看着自己关门弟子,一副情真意切的表现,心中感到很是欣慰,可是,罗文不过拜师学艺一月有余,虽然他修为法术已步入‘高手’的行列,但是实战如何还有待验证呢?
万一,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岂不是还要搭进去这个天才弟子?
“师父,不用太过忧虑,如果我发现情况不对,必会第一时间发信号通知您,时不我待,多耽搁一会儿,师叔他们的危险便更多一分,现在我们就出发吧?”
唉,
罗文的拳拳尊师重道之心,四目道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而且学以致用,这何尝不是一个验证学习成果的机会,他更不可能放任千鹤有危险,而他却什么都不做,“行,现在就按你说的办,我的斩妖剑你带着,遇到僵尸,千万以缠斗为主,等待我的支援,切记!”
四目道长转身回了屋内,把供奉在神台上的法剑,拿出来递到了罗文的手上,爱徒心切,就连自己的法器都给了罗文,意思也是再明显不过。
话不多说,罗文接过师父的斩妖剑,就是披上了蓑衣冲进了雨幕之中,而四目道长则是去了后屋,将家乐叫起来看门,
以免千鹤道长一行会派人回来求援,如果……如果实在不行,就去找隔壁的一休大师帮忙,唰,他同样一袭蓑衣往着黑夜中冲了进去!
……
簌簌,
哗啦啦~
倾盆大雨之中,清兵正在林中空地着急忙慌的搭建帐篷,而浑身早已湿透的千鹤道长,看着盖着篷布的金棺,墨斗线却黑水直流,渐渐露出了麻绳本来的颜色,千鹤道长除了天亡我也的无奈,此时也只能焦急的等待帐篷被搭建起来,他好躲雨做一些补救措施,
唉……这雨来得太突然,也太猛烈了吧!
“好了,好了,”
有人在雨幕中绑好了绳索,支起了第一顶防雨帐篷,“乌管事,能不能让寿材先进去啊?”
既受皇恩,千鹤道长也不得不摆低自己的态度,语气中很是有些恳求和低声下气,“为什么呀?”
捏着兰花指,一脸的白色粉末显得小胡子乌管事,更是给人一种变态恶心的厌恶之感,只是他自己并不这样觉得,反而颐指气使一副高高在上的质问态度,“因为墨斗线开始化了,封印……,”
“不行!”
“可是再多等一会儿的话,金棺里的……,”
“等一下行,现在不行!”
人在屋檐下,千鹤道长此时虽然恨不得拿剑劈了眼前的娘娘腔,但是乌管事身边的大内高手,却让千鹤道长忌惮颇深,再者说了,以后如果还想给皇家做事,他现在也不得不忍着。
“呵呵,哎哟,瞧瞧把我们七十一阿哥给淋的,快点快点,起轿了。让我给您擦擦!”
拒绝了千鹤道长的乌管事,扭过头来却换上了一副奴才讨好主子的嘴脸,一边咋呼着让手下抬七十一阿哥进帐篷,一边还轻手轻脚拿手帕去给小主子,擦干不小心飘到脸上的雨水。
唉~
既无奈既担心的千鹤道长,重新走到了金棺旁边,掀开篷布一看,黑色的墨斗线,此时却完全换了另外一种颜色,不好,尸气突然开始躁动,
好像是里面的皇族僵尸,想要挣脱出来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连僵尸也是抓住时机,想要趁着这个时候跑出来。
“好了,好了,”
“快快快,再来几个人,把棺材推进帐篷!”
不管如何,尽人事,听天命,
千鹤道长手捏法印,开始往金棺上的墨斗线灌注灵力,想要维持住封印,而他的徒弟,东南西北,还有四个清兵,也是连推带拉,想要尽快将棺材弄进帐篷里,他们也好一同进去避雨。
嘿咻,嘿咻,
“1,2,3,用劲推啊,1,2,3,推啊!”
叫着号子,咬牙用劲,
可是本就沉重无比的棺椁,现在又陷入了烂泥之中,又岂会那般容易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