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自由,言行举止都是要严格要求的李安澜,此时就快被逼疯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习惯大家闺秀,贵族小姐的生活和行为约束,长孙皇后亲自出马,李安澜都只是稍加收敛,
强行约束自己的大手大脚,装模作样的学起了宫廷礼仪。
可是没有了长孙皇后的监督,
又忍耐到了极限的李安澜,再也忍受不住吴尚仪的教导,直接就是飘然而去,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太监宫女,似乎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世上还有人可以直接从皇宫这样‘逃出去’!
公主出逃,这可是让皇家颜面尽失的大事,
成群结队的金吾卫开始往宫外追去,
想想寻常人家,假若儿女失礼犯错,都要被人说管教不严,有辱家风,再换到天下最大的贵族李氏皇族,
不服管教,私自从皇宫出逃,这无疑是极大的‘过错’!
可是李安澜走到哪,都自会有人跑出来相助,
就像那天晚上的李承乾和云烨一样,
一个华服老者,将出逃的安阳公主,送到了故人旧友的身边。
好似明白李安澜此行此举,将皇宫越是闹得鸡犬不宁,后果就会越发如他所想要的一样!
……
哎哟,哎哟,
啊,啊~
“孩子,姨娘让你受苦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四处寻你,还好,总算是让我遇到你了!”
眼眶变红,眼泪滴滴落下,
李安澜一身宫装长裙,和一身红裙短褂的中年美妇,坐在了一处屋顶房檐之上,而这个流泪的中年女人,正是李安澜母亲的结拜姐妹,也是初唐鼎鼎有名的‘红拂女’。
只是她现在韶华已老,虽然还是一副江湖儿女的打扮,但是已经嫁做人妇,做了镇国大将军的夫人,
有家有室,说是四处寻找李安澜,怕是也不能尽信!
红拂女将李安澜的玉佩令牌还给了她,
而庭院中,躺着的一地惨叫哀嚎的士兵,也不知道是如何得罪了屋顶上的两个‘女侠’!
“都怪我家的那个死老头子,明明见过你,却跟我只字不提,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
哼,
一身江湖儿女的泼辣凶悍之气,此刻尽皆显露无疑,而对面坐着的李安澜,这时忽然有了一种认同和归属之感,可能这个素未谋面的姨娘,让她有了一种‘自己人’的亲切吧?
“对了,孩子,你是怎么找到长安来的呀?”
“红姨,我这次回来,就是想为我的母亲讨回一个公道,讨要一个名分,只可惜我父皇的心中只有江山……,我不怪他,就是可怜我的母亲,我这次来,就是来跟你告别的,候伯伯说您跟我母亲是结拜姐妹,所以我想着最后来看看您!”
李安澜如果和之前一对比,就是在西北边境时,
此时脸上清减了许多,眼神中的光彩,也是暗淡了下去,明明是在皇宫享受着锦衣玉食才对,为何落得如此惨状?
可能,这就是心情变化,所带来的的外在影响吧!
“哼,这个李二实在混蛋,媳妇不认了,女儿也不认了吗?”
“别别别,红姨勿恼,父皇已经封我为公主了,只是这名分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也不喜欢呆在宫里?”
说着说着,李安澜的目光就是低垂了下去,
“不必再说,等红姨带出我儿,便带你去找你爷爷,这公道我不信没人管了!”
呃?
“爷爷?”
“嗯!”
……
呼呼,
嘿咻,嘿咻,
日光西斜,时间也是到了黄昏时分,
军营之中响着士兵们的号子,干燥的砂石地面上,满满都是汗气在升腾。
而自以为‘胜券在握’的云烨,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本来是打算拿美酒开路,然后用后世‘练军’之法,向程咬金换取自己的‘自由之身’,到时候上面问起军中考核合格与否,老程可以给他开个‘后门’!
结果却是,
气喘吁吁的云烨,不仅贡献了一坛好酒,
提出的新式练兵操典,他把自己给套到了里面。
只因上一次的金殿失仪,程咬金可还记着呢!
这一次送上门来的云烨,还不得狠狠操练他一下,既然不能动手,那就练,狠狠的练!
“快点,快点,再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