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社奉行所看重的东西。
“在下了解了。”
麻瓷再度为自己选择了这位小姐而感到庆幸,不,应该说她有幸被小姐选上才对。
神里家当然不可能只有铃楽小姐一个孩子,她还有一个兄长,两个妹妹。
兄长日后会成为家主,不用说,以后也是三大奉行里的当权者。
在外有兄长主持事务,在内有铃楽聆听神言,决议未来该驶向何方。
神里家的延续与传承便不会断绝。
铃楽将白巾放进洗舆盆,看着像烟般散开的丝巾,只是率性的用食指勾着转动,水面就像小小的漩涡般转动。
“对了,关于那位少纳言的事情打探清楚了吗?”
“琅和釉子的进展该怎么说呢...并不太顺利。”
麻瓷脸上出现一抹纠结的神情。
“无需介意,如实汇报就好。”
铃楽对她们终末番三位忍者很好,这也让麻瓷感觉到愧疚,哪怕她们办事不利,小姐也很少会处罚她们。
“那位少纳言,名字打听出来了,叫祈。大概是在秋收季进入幕府就职,随后一直跟着大纳言大人学习,后一举侦破了令天领奉行十分头疼的浮浪人案件,她回来之后也一直如往常那样,硬要说哪个地方奇怪的话......”
麻瓷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纳闷。
“工作态度十分认真算吗?她甚至主动的加班加点解决堆积的问题,每天都会忙到接近凌晨才回去,隔天又会天刚亮来到天守重新工作。”
“持续了一周,依旧没什么疲累的样子,倒不如说看她的样子,我觉得如果不是大纳言大人的关系,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就睡在案牍上不回去了。”
“......私下生活呢?”
哪怕是铃楽也没见过这样的家伙,不...如果硬要说的话,自己幼时最辛苦的时候倒是有这么几番劳累,不过处理公务可不比学习。
后者只需要心诚忍耐住寂寞便能好好学习成长,公务琐碎小事无数耗人心神,大事更是需要翻阅诸多藏书寻求对策之法。
“私下我们没敢靠得太近,那边有天狗把守,只能从我们观察的出口判断很少出门,几乎都是待在家中。”
“是一个自律到难以想象的人,倒不如说她真的是人吗...?”
麻瓷姐最后这句话当然没敢说出来,小姐最不爱听的就是这种话。
“是个难缠的对手呢。”
铃楽将手从洗舆盆中抽出,几片水花溅落,盆内的小漩涡还缓缓带着丝巾转着,冰蓝的眸子带着慎重。
“看来有必要私下触碰一下,而且于公于私她作为这次功劳的恩人,神里家可不能懈怠了。”
社奉行确实在这次事件中拿到了最好的奖励,但祈背后代表的是椿大纳言,传闻中从天守阁建立起,便辅佐于大御所左右之人,如今稻妻城如此繁盛也有对方的功劳。
对方愿意给社奉行这个机会利用,同样也并非没有代价,社奉行也需要如她所愿的牵扯另外两个奉行,清除内部的蛀虫。
所以必须接触一下连她都觉得无比惊艳的那个少女了。
那一天匆促见面,与对方对上视线时连她的锻炼至今的心境都波澜不断。
并非只是出于外貌这般浅薄的理由,而是更深处的,某种灵魂之间的触碰带来的奇妙感觉。
就好像她才是自己一直以来所要侍奉的神明般。
少女给了她这样的感觉。
但却也仅仅只有一瞬,在对方移开视线时,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消失了。
不过没关系,她很有耐心,远比常人更加耐心,就像是蛛网上的织网手,静静等待可爱的蝴蝶落入网中,然后在对方无力的挣扎中,慢慢的,像是侵入心扉那样,一点一点将其缠绕变成蛛茧,最后再吮吸里面甘甜的汁液。
一想到那个少女会在自己编织的网中逐渐沦陷,她就感觉到某种叛逆的爽感。
“铃楽小姐、那个...铃楽小姐!”
麻瓷的呼唤让她回过神来,扶着柔美脸颊的手也悄悄滑落,她显得病态娇美的笑颜也收敛了起来,重新如寒冰般不化。
“还有什么事情么?”
“绀田村的村长在前些日子来拜访了【保生司正】,祈求它不要继续恶作剧,您还记得吗?”
“嗯,我记得。在他拜完后,绀田村不是就没有再遭受恶作剧了吗?”
铃楽确实记得那个老人,听闻年轻时便是不错的能人,神里家有过招募,不过对方拒绝了,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村庄辛苦建设,最后才有了现在的绀田村。
“没错,但是【保生司正】五百藏大人把狐斋宫大人眷属的石雕...给砸碎了。”
麻瓷看着一下脸色黑下去的铃楽,艰涩道。
“而且...还拿走了神樱大祓用的重要镇物。”
那是一把狐斋宫大人曾经用过的梳子,也是十分重要的镇物,如若没有那把梳子便无法疏通地脉的淤积,肿瘤就会不断的孕育出怪物。
而恰好...这把梳子所镇压的一处神樱支脉就在神里家底下。
神里铃楽在听到最后时已经生气了,如若说绀田村的事件硬要说还算是恶作剧性质较为严重的案件,但起码双方都没有受伤,也好好的和解了。
但五百藏盗走镇物,破坏狐斋宫眷属的石雕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前者等于说使得整座神里屋敷半步危险边缘,破坏狐斋宫眷属的石雕更会导致一只仙狐失去愿力,陷入更深的沉睡,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结仇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