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右手，轻轻掐了自己一下，果然和二乃说的一样，感觉不到疼痛。

“是梦境没错了。”

五月转头看向浅川，脸上露出一抹期待：“浅川同学，这里是什么梦境？”

对于梦想成为魔法少女的五月来说，梦境冒险超级让人期待。

“不知道。”浅川直树摇了摇头道，“看环境应该是山洞或者地下，不过没有遇到标志性的人或怪物之前，具体是什么梦境，暂时还无法断定。”

“扯扯——”

三玖轻轻扯了下浅川的衣角，伸手向前指去，轻声道，“我听到前面好像有奇怪的声音。”

浅川直树望了过去，山洞深处一片昏暗，看不清东西：“大家怎么说？”

“当然是过去一探究竟了。”二乃双手抱在胸前，抬起下巴，气势十足，“反正这里是梦境，怕什么。”

“盯——”

二乃一边说话，一边看向浅川直树。

浅川直树看向二乃：“你看我做什么？”

“这里这么暗，当然是你走在最前面了。”二乃别过脸，“快点儿带路。”

浅川直树幽幽道：“你害怕了？”

“谁会怕啊！”二乃柳眉上挑，咬着银牙迈步走去，“不要你了，我自己走！”

浅川直树不紧不慢跟在二乃身后，剩下几个笨蛋少女纷纷跟上。

头顶上没有见到任何光线，只有沉默无声的岩石穹顶，想来不是山洞就是地底，好在地下生长着许多苔藓植物，散发着幽幽荧光，提供照明效果。

“好神奇。”四叶在一株散发着幽幽荧光的植物跟前停了下来，伸出手指，轻轻一戳，整株发光植物迅速收拢叶片，缩成了一团，“浅川同学，梦境中为什么会有这么神奇的植物？”

“人类局限于自己的思维和见识，哪怕是在梦中，也无法创造出完全没有见过或者听过的东西。”浅川直树站在四叶身边，“不管是发光的植物，还是发光的动物，在现实中都很常见，比如荧光乌贼，水母，萤火虫等等。”

浅川直树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下四叶身边不远处的一株发光植物，这棵植物的叶片顿时收缩起来，仿佛被人关闭了灯光开关：“你们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反应这么迅速，就像是活的一样。”四叶忽然道，“该不会忽然长出两只脚，然后拔腿就跑吧？”

五月赞同点头：“我也有些担心。”

浅川直树叹了口气：“这就是你们的刻板偏见了。”

“诶？”

“人类才需要两只脚跑步，对植物来说，如果只有两条根茎，根本汲取不足所需的养分。”浅川直树面无表情道，“电影中那些长着两条腿的树人，完全是人类代入自身的凭空想象，如果真有树人，那就是密密麻麻到处乱爬的根茎了。”

“咦~”二乃抱住手臂，“听起来好恶心。”

三玖抿住粉唇，沉吟道：“看起来有些像是……含羞草？”

“回答正确。”浅川直树看向三玖，赞赏点头，“满分。”

“原来如此。”四叶一拍额头，“怪不得看起来有些眼熟。”

几人继续前进，三玖听到的声音迅速清晰起来，每个人都能听见前方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黑暗中相当嘈杂。

一花：“听声音好像就在前面了。”

三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

四叶：“会不会是住在地底的矮人？”

几个笨蛋唧唧喳喳，热切讨论。

走在最前面的二乃放慢脚步，忍不住转头看向浅川，显然是有些害怕。

虽然明知道是梦境，但除了没有痛觉，其他方面全都格外真实，很容易让人分不清梦境和虚幻。

浅川直树没再欺负二乃，上前两步，走到了二乃身边。

二乃悄悄松了口气，别过脸道：“你过来做什么？”

浅川直树歪头想了下：“那我退回去？”

“……想都别想！”

二乃气得咬住银牙，一把抓住浅川的手，“跟我一起走在最前面，要是遇到危险，就把你丢下来争取时间。”

“想法很好。”浅川直树轻轻颔首，看向三玖，“不过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将跑最慢的人丢下来么？”

家里蹲少女，讨厌体育课，讨厌和运动有关的事情，第一个被抓住的人肯定是三玖。

“居然想丢下我。”三玖包子脸高高鼓了起来，伸出手指，在浅川手臂上戳戳戳，“有罪，切腹吧!”

说话间，几人走到了山洞尽头，眼前的视野骤然开阔，一片宽敞的巨大空间出现在眼前，大地之上，是无数爬行的白色小蜘蛛，沉沉的黑暗中，更有一只数层楼大小的死亡蛛后。

忽然见到如此震撼，让人惊恐的场景，五姐妹齐齐睁大眼睛，哪怕知道眼前的一切只是梦境，心跳速度还是陡然加快，紧接着低呼声骤然响起。

“啊——”

二乃抬手掩住粉唇，俏脸迅速苍白起来。

“蜘、蜘蛛！”

“好多蜘蛛！”

听到了几姐妹的声音，巨大的地下溶洞瞬间安静下来，无数蜘蛛齐齐转头望了过来，猩红点点的眼睛让人头皮发麻，格外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