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都是我自己一个人来这里,可以坐着也可以躺着。”
“不过今天来了你这个客人,我就勉为其难地坐着吧。”
她拍了拍身旁的空余的位置,目光饱含期待地看着神崎裕。
神崎裕失笑地点点头,也随着她一同就地而坐。
从这个角度看去,似乎的确比站着要强一些。
窗外的风景会变得清晰一些,也许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吧。
而她提前给自己施加了“暗示”。
窗微微敞开,凉爽的秋风呼呼吹来,吹起樱岛麻衣散落的秀发。
飞舞的秀发有几根调皮地绕到神崎裕的眼前,距离他的脸不过数厘米。
他却无暇理会,也无暇去躲避。
他怔怔地凝视着樱岛麻衣的侧脸,她脸上正流露着一股很复杂的情绪。
既有一种得到自由,享受自由的解脱感,又有沉浸在自然美景中的轻快,可这些情绪仿佛都只是一具外壳。
在这看似坚固的外壳下,藏着无法言喻,无法诉说的忧愁。
一如她给神崎裕的第一印象。
光鲜亮丽至极下藏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怎么?又对我生出一些不必要的同情心了吗?”樱岛麻衣微笑地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情绪的交流不需要目光,只需要一点安静,需要两颗心的靠近。
“不能怪我善良,是你表露得太过于明显。”
神崎裕沉吟道。
“的确呢,不能怪你。”樱岛麻衣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自嘲:“其实我之前很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
“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我都可以镇定自若地去对待,至少没有人可以看出我正处于慌乱。”
“但是随着这个奇怪现象越来越严重,我的控制能力好像也渐渐下降了呢。”
“就像是我的生命力一样,不停地消减,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喔。”
“呐,裕君,你能体会生命力在流逝的感觉吗?”
神崎裕微微皱眉,沉声道:“不要说的跟得了绝症似的。”
樱岛麻衣侧身看着他,笑道:“有什么区别吗?反正最后都要被人遗忘的。”
“对我来说,活着与死去,好像唯一的区别只是我眼前的这些风景。”
她慢慢地伸出手,试图去捕捉透过窗的阳光。
“还有这么一点温暖。”
“你知道吗?我可以在这里坐一整天呢~”她咧嘴一笑,好似想要神崎裕夸她很有耐心。
但神崎裕实在说不出口。
他笑了笑,轻声道:“事情没那么严重,但是你自己吓唬自己的本事倒是不小。”
“按照继续发展下去,你大概率是被自己先吓死,而不是被饿死。”
“嘛,反正都是死,区别不大。”樱岛麻衣沮丧地抱着双膝,全然没有方才的神采与优雅。
神崎裕忍不住抬手给她一个脑瓜崩:“我想你感受到的不是生命力的流逝,是你的想象力太丰富。”
樱岛麻衣有些错愕地捂着小脑袋。
“痛吗?”神崎裕嘴角微翘。
樱岛麻衣眼眸眯起。
“痛就对了,你要记住这种痛呢,你是活着的人,不是将要死去,或者准备死去的人,你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呵,口头上的安慰不管用就开始增加一些暴力了吗?”
樱岛麻衣撇撇嘴,看上去很是嫌弃。
“你也不要抱怨什么,有解决办法,就摆在你眼前,是你自己不用。”
神崎裕耸耸肩,不理会她的埋怨。
“你认真的?”
樱岛麻衣听他再次提起,不由得也提起一些注意力。
“嗯。”神崎裕认真地点点头。
“你的问题在于存在感过于薄弱,近乎不会被观察到。”
“所以你需要引发一些特别轰动的事情,或者制造一些视觉效果激烈的现象。”
“不过。。”神崎裕顿了顿,樱岛麻衣迅速接起:“不过什么?”
“不过之前都已经穿上兔女郎这种性感诱惑的衣服,依照你的外貌和身材,我想没有几个男人能不动心。”
“可即便如此,也还是只有我能看到,这就说明要解决这个问题光靠你自己已经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