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一切都要听天由命。
倘若他能醒来,那雪之下雪乃还有机会完成自我的救赎。
如果他不能。。
雪之下雪乃浑身颤抖着,她蜷缩在阳乃的怀里,哽咽着,抽泣着。
她如在风雨中被抛下的稻草人,破烂不堪,在轰鸣的雷声与狂躁的风雨间,被摧残到无法获得片刻的喘息。
妹妹的情绪忽而又发生了一个断崖式的变化。。
阳乃能感受得出来。
但她此刻也很无力,因为雪乃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不停地念叨着是自己的错。。
她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便如雪乃瘫坐在废墟前一样,阳乃现在只能不停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将她抱紧,尽量给予她一些安慰。
直到雪乃冷静下来。
只是阳乃也很敏锐,她一边安慰着雪乃,一边回想着缘由。
雪乃是提起小时候的事情后,才会变成这样。
而那些事,又偏偏与他有关。
忽而,一道灵光闪过。
她渐渐眯起眼,望向手术室。
手术室外,雪乃正处于人生的最低谷。
而对于神崎琼而言,此刻也许也是她的人生最低谷。
隔着一层玻璃,神崎琼只敢走到这里。
因为玻璃窗后,就是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的神崎裕。
他的手术已经完成了,正盖着白色的被单,面容安稳,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
可手术台旁那被染红的一张又一张纱布,正赤裸地告诉神崎琼发生了什么。
医生们陪在神崎琼身旁,轻声道:“病人的情况暂时都很稳定,只要再过半个小时,等麻醉效果解除。。”
“倘若病人能醒来的话,那。。”
神崎琼打断道:“如果不能醒来呢?”
医生们彼此看了一眼,叹气道:“那就有些麻烦,病人越早靠自己醒来,那他恢复的概率就越大。”
“反之。。那留下的后遗症就有可能越严重。”
“甚至如果一直都昏迷不醒的话,我们很难判断他是否脱离了生命危险。”
神崎琼木然道:“只是被砸了一下,有那么严重吗?”
“如果只是寻常被砸一下,自然不会有那么严重。”
“可根据伤口来看,砸到病人的物体是一个很有重量的物体,而且伤到好几处要害,尤其是脊椎的神经。。”
“我现在可以去看一看他吗?”神崎琼深吸一口气,不敢继续听下去。
“按理来说是可以的。”医生轻声道:“不过您最好不要碰病人,就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就行。”
“碰了会如何?”神崎琼又问道。
啊这。。
医生推了推眼镜,这问题还真是一点礼貌都不给。
“如果只是轻微的抚摸,不触及病人的伤口,那应该也是没事。”
“好。”
神崎琼微微颔首:“你们先出去吧,我陪着兄长就可以了。”
“这。。”
几位医生又彼此对视一眼。。
像神崎琼这样的“家属”,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识到。
神崎琼扭头看着主治医生,眼神冰冷:“不是说情况已经稳定了吗?”
“难道我进去情况就会不稳定了?”
“不是不是。”
“他是我的兄长,你们难道怀疑我会对他做什么吗?”
“那当然也不是。。”
“那还不走吗?”神崎琼淡淡道。
无奈之下,医生们只好交待道:“有任何情况,要立马通知我们。”
言毕,他们便转身离开。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