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斜睨一眼,看着被他放在旁边的满满一盘子的佳肴,心底暗道:“等会就扔了。”
神崎裕扬起笑容,凑到她眼前挡住她的视线:“别想对我的大鸡腿别有企图,它的归宿必然是我的肚子。”
琼淡淡道:“如此油腻的食物对兄长您的身体不好。”
“我等会让人给您换一份新的。”
把小心眼说得如此一本正经,琼的执拗总是那么让神崎裕觉得好玩有趣。
他轻轻地松开手,下意识地想去抚摸她漆黑如瀑的秀发。
但想起手上的油污,神崎裕还是忍住这个念头。
不知道为何,他总是特别喜欢琼的头发。
也许因为它总是乌黑明亮,也或许它总是柔顺安静,而且总是长到及腰处。
抚摸起来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由上及下,没有一丝阻碍,畅通无阻。
琼浑然不知道自己的兄长又放过了自己一马。
她只是松了一口气。
自己的脸可算不用被折腾了。
“这几天你是不是担惊受怕啊。”
神崎裕话锋一转,躺回到病床上,顺手拿起大鸡腿。
琼淡淡道:“还好,只是希望兄长能早日苏醒,若是不能,我也可以承担家业,不让兄长失望。”
“那你有没有想我。”神崎裕咧嘴一笑:“算一算我和你都多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一见面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这个做哥哥的还真是有点愧疚。”
说着说着,神崎裕真如他所说般面露愧疚。
琼抬头瞪了一眼,轻声道:“比起这个,兄长不应该更反思一下自己的冲动吗?”
“您的存在是不可替代的,将来神崎家也指望着兄长您去带领。”
“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便如此冲动地做事,兄长您的妇人之仁让我担忧。”
担忧吗?
确实担忧至极。
别看琼现在好似一副风轻云淡,风平浪静的表情,实则在神崎裕昏迷这几天里她日日夜夜都担心不已。
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每日除了失眠便是在胡思乱想。
当然这一切,随着神崎裕的苏醒都即将消失。
连带着她的担忧都不会被提及,她也不会告诉他。
即便是如此,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涉及神崎家,而不是在表达她个人。
正如被浓妆而掩盖的憔悴,琼已经不会再在他面前流露脆弱。
至少现在不想。
因为她生气了!
“现在不是没事了吗?”神崎裕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嘻嘻一笑。
琼微微一窒,低头藏住自己的白眼。
“不过我确实需要检讨一下。”神崎裕叹了叹气,低声道:“作为哥哥,让妹妹这么担惊受怕。”
“我实在是一个不称职的兄长呢。”
琼:。。。。。
她总是把自己的意愿用家族的名义说出来,借此掩盖她自己的想法。
但神崎裕往往反其道而行之。
什么家族责任他字句不提,句句都只是表达他对琼的愧疚。
琼对此无奈至极,但不得不说,恰是因为他的这一套,琼才会从小到大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父亲他们知道了吗?”
琼转移话题道。
“知道了,刚刚才来过。”神崎裕轻声道:“我本来还想饱餐一顿,没想到接二连三被打扰。”
琼冷笑一声:“兄长您未免也太过于没心没肺了吧!”
神崎裕见状,补一句道:“当然,妹妹的打扰不算打扰。”
琼:。。。
他笑了笑,把手上剩下的大鸡腿给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