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一晚上,但对你这么努力的女孩来说,也许一晚上也能学到很多东西。”
这。。。
一之濑千鹤其实不想走的。
特别是当他露出这副失望的表情后,她就更不想走了。
她只是想他多挽留一下,说一个令她无法拒绝,也能让她自己说服自己的理由。
但事与愿违,神崎裕将这种犹豫视作是抵触的表现。
这也很正常呢。
好比一个人找你借钱,你其实想借,但又怕他不还,想着怎么样让他做更多的保证。
就在这个犹豫的过程,对方多少会觉得你不想借,但凡有点自尊心的,也会马上说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了。
但与这种类比不同的是:神崎裕不是那个借钱的人。
反倒是千鹤欠着他很多很多东西。
他是债主,他在稍微催她还一点利息,她却还想讨价还价。
债主直接说不用了,下次再还吧。
从这个角度来说,神崎裕这个债主已经很宽容了。
宽容到哪怕她令他失望,他都在对她说一些好的建议。
正是这种心态,让千鹤不由自主地产生内疚。
但这点内疚也抵不过她的自尊心。
这就是典型的傲娇心态。
你约我,我其实想去,但我偏等一等,拖一拖,看你还能不能再积极一点。
只是跟英梨梨这种绝对傲娇不同,千鹤还是有点犹豫道:“那。。那我真的走了。”
神崎裕大大方方道:“嗯,走吧。”
他笑了笑:“多亏了你,让我有一个好的午觉。”
“不过遗憾的是你还是没能吃到医院的免费午餐。”
千鹤闻言,心底的内疚更是浓郁。
“我。。”
神崎裕笑容淡然:“别纠结什么,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我没那么好心的。”
千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旋即慢悠悠地起身。
她从床上起身的同时,也时刻观察着神崎裕的表情。
但他神情平淡,似乎并没有什么挽留的意思。
干脆一咬牙,千鹤撑起娇躯,玉足踩在柔软的毛毯上,然后弯腰拿起刚刚被脱下的短筒靴。
神崎裕拿起一旁的短裤与衣服,还有她的挎包:“别忘了这些。”
“哦。。”
千鹤点点头,先把西装短裤穿上,再把毛衣与大衣一件件重新披回去。
最后才穿上鞋子,拿起自己的挎包。
她还是避免弄脏毛毯,踮起脚跳了一个大步跳出毛毯的范围。
接着她整理自己凌乱的秀发,才发现耳坠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个。。
“这个。”
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千鹤转身,发现耳坠在他的手中。
“谢谢。。”
千鹤伸手接过,然后匆匆地走到洗浴室那边。
洗浴室有镜子,她可以更方便地整理。
但她去洗浴间并不仅仅为此,因为那边还有水龙头。
她捧起一滩冷水,慢慢地让冷水湿透自己的脸颊。
借助这种清醒来试图驱散自己的不舍与内疚。
望着镜中依旧美丽得不可方物,清纯动人的自己,一之濑千鹤重重地叹了叹气。
自己在想什么呢?
难道真的陪他在这里睡到晚上,然后。。然后再主动地送羊入虎口吗?
他难得放过自己,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纠结的?
他自己也说了。。他没那么好心。
请不要自己自顾自地给他加上善良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