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从来都不主动,哪怕一次,要如何回应神崎裕的付出呢。
就站在冬马和纱的角度里,听着他此刻滔滔不绝的宣泄。
她不觉气愤,只觉不安。
如果他的付出是她完全不想要,完全是他强加给她,是他自我感动的付出。
那么她完全可以像以前对待其他人那样,绝对冷漠地对待他。
如果真的觉得他讨厌,冬马和纱有一百种办法和他保持距离。
她之所以感到不安,无非就是。。
她嘴上说着嫌弃讨厌,但心里却是想要的。
是的。
她想要他的关心,她想得到他更多的关心。
甚至会配合他那所谓令她觉得“讨厌”的举动,借此产生更多的交集。
但她却从不说她喜欢,她想要。
什么都有极限。
他也许,真的也到极限了吧。。
冬马和纱极度惧怕被抛弃,因此从不轻易地表露自己的依赖。
这是一个矛盾的心理。
因为我表现得太依赖你,所以你抛弃起来就更觉得有价值。
那我始终保持冷淡,也许你就会。。更在乎我呢?
她觉得这样就能让自己不被抛弃。
就算被抛弃,自己也能保持体面。
因为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觉得难堪。
但现在。。
自己采取了另外一个极端的办法。
而结果,一样没有变化。
她猛地意识到,抛弃就是抛弃,一样会令她难受至极。
那点体面要或者不要,其实没有区别。
如果留着体面而加速消耗他的耐心,那保持体面真的有意义吗?
更致命的是:这种抛弃还是自己主动制造的。
兴许他本来还有耐心,就是被自己一点点消耗殆尽。
伤口比原先要严重了一些。
神崎裕处理好伤口,再将它细心地包扎好。
“这两天先不要碰水,等伤口愈合。”
他收拾一下东西,豁然起身。
冬马和纱连忙看着他:“你要去哪里?”
神崎裕淡淡道:“收拾你的烂摊子。”
幸好。。
不是走。
冬马和纱安静地坐着,看着他慢慢地清理狼藉的现场。
而处理玻璃碎片的时候,神崎裕不仅要扫干净,还趴下了仔细地查看有没有碎片残余。
处理乱成一团的绷带时,神崎裕还要将它一卷一卷地绕回去。
有时候绕错,他会急眼地吐槽一句。
莫名的,冬马和纱会觉得此刻的他很可爱。
是的。
很可爱。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但就是可爱,然后想笑。
嘴角的弧度刚刚翘起,便不幸地被神崎裕看到。
“还笑?”神崎裕冷着脸,冬马和纱立马收敛,又委屈地垮着小脸不敢说话。
“我还真当你家的保姆了。”
神崎裕的情绪似乎缓和下来,自己也笑一声:“不如你考虑一下给我点工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