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的话倒是不着急,她现在需要的是提升自我的机会,而不是谈情说爱。
希望这次的文化祭能让她得到更多的成长,从而更主动地去展现属于她的优点与魅力。
还有阳乃~
阳乃估计还需要时间去进行自我说服。
也许不是自我说服,而是在谋划下一次的行动吧。
毕竟阳乃从来就不是轻易退让,轻易服输的性格。
得要当心一些,雪乃跟阳乃。。
一团乱麻。
麻衣。。也不知道她对于这个奇怪的病有没有得到更进一步的线索。
想着想着,一张张面孔不由自主地从神崎裕脑海掠过,如走马灯般浮现。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积攒下如此之多的羁绊。
以他为中心所建立的一张庞大网络,正在无时无刻地发生着变动。
未来是如他所想的那般美满,亦或是无可挽回的重蹈覆辙,神崎裕心中也没有很确定的答案。
他只能默默地走下去。
事已至此,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神崎裕这边在沉思,冬马和纱也没有安分地休息。
不是她不想休息,而是她此时有太多的杂念让她无法入眠,宁愿顶着微微发作的胃痛都保持着清醒。
与神崎裕早早地就闭上眼不同。
和纱自从神崎裕把灯关掉,躺下之后,就始终睁着眼。
她时而对着天花板发呆,时而扭头看一眼被风吹动的窗帘。
月光在她脸上若隐若现,映照几许脱俗的清冷。
杂念的来源有很多。
这是他的病房,而自己此刻躺着的床,也是他平日里睡觉的床。
光是这前所未有的第一次体验,就足够让和纱难以入睡。
接着便是无法言喻的,萦绕在心头的感动。
她当时胃痛发作的时候,脑海里第一个想的就是他。
她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就给他打了电话。
他也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从前的冬马和纱是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与我立黄昏,孑然一身,似无牵无挂,实乃无处寻牵挂。
冬马曜子的离开,连着也带走了她的所有志向与心气,从此一蹶不振。
和纱比曜子预料得要脆弱,脆弱得多。
破烂不堪的她只能勉强给自己编织一个“仇恨”的虚假目标来欺骗自己,苦苦地执着于那么一点剩下的期待。
期待自己的母亲会回来。
没有神崎裕的话,她大概就是一个人躺在床上抱着自己痛到晕厥。
然后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过来的佣人发现,再好心地将她送到医院。
或许佣人也不敢推开她紧闭的房门,毕竟她从来都不喜欢别人打扰她。
神崎裕填补了她内心极为空缺的部位。
至少支撑她的不再是自己编织出来的虚假目标。
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他”。
她可以振作地坦然地勇敢地寻求他的帮助。
不必再独自一人苦苦死撑,受尽煎熬,不必担心被拒绝,不必担心被无视,不必担心被嘲笑。
所以,与其说是感动,反倒更像是有一种心灵依赖的羁绊正在建立。
现在她仔细地回想,即便是有血脉羁绊的亲人也不过如此吧?
不。。
哪怕是有血脉维系的亲人也未必能做到。
比如自己的母亲,呵。
在和纱眼里,冬马曜子已经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为了所谓远大的前程,追逐所谓音乐殿堂的荣誉,而选择将自己的女儿狠心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