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罗德岛不一样,相比起炎国,罗德岛那就是根蚊子腿,而且两者也不在一个量级上,打了之后不仅没有威望和荣耀,反而会掉份,而且也不会有什么实际的利益,甚至就连转移矛盾都不好用,因为会让人民质疑这届政府是不是废物,怎么对付一个小小的制药组织都要如此大费周章……
而且万一没打过,那就更丢人了,怕是国际威望都要往下掉了。
所以阿米娅并不担心罗德岛的安危,至于说乌萨斯那边派来的军队……
她不喜欢斗争,更不喜欢死亡。
站在指挥室的窗前,看着远处那弥漫的烟尘,阿米娅闭上眼睛,手上十只戒指上光晕流转。
但这是战争。
……
罗德岛是个制药组织,不是个战争组织。
理所当然的,罗德岛的军事实力并不强横,顶了天能在混乱之后的切尔诺伯格里和同样菜鸡的整合运动较量一波,在大组织,尤其是国家级别的组织看起来,其实和斗蛐蛐没啥区别。
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罗德岛里那些不知道打哪来的,各种势力的公子小姐之类的存在,根本没人知道为什么在这样一个又小有没势力的普通的制药组织里会混进那么多势力的人……
但乌萨斯并不担心这个,因为他们正好需要一场战争。
炎国最好,但不是炎国也可以,主要是其他国家距离太远,打起来很不方便,而且有可能被炎国夹击,但更大的概率是打不起来,因为距离的确有点远。
而在刨除了这点担忧后,罗德岛在乌萨斯军队面前自然就是一盘菜了,就资料记载上那点可怜的力量,别说军团了,怕不是一支小队,配几个源石技艺出众的人都能给他们灭了。
但因为之前讨论的,觉得罗德岛背后可能有其他势力支撑的缘故,乌萨斯方面也是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并没有因为罗德岛仅仅是个又小又弱的制药组织就掉以轻心,而是拿出了足以应付一场正式战争的军队来剿灭他们。
甚至就算这样,乌萨斯守旧贵族们都做考虑到了失败的可能,在切尔诺伯格那边也做出了应对,而且不仅仅是军事手段——能做到那个位子上的,没几个人是蠢的。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身为主战派的守旧贵族,他们可能在别的方面不太行,但在战争方面,他们不会,也不能拉胯。
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这些的。
“不过是个小小的制药组织而已,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吗?”一名出来混资历的乌萨斯贵二代一脸的不爽。
他并不是唯一一个不爽的,因为这次战争双方的悬殊,虽然乌萨斯守旧贵族的最上层那些已经明说了罗德岛背后可能有其他势力支援,这次战斗大概率不会有那么顺利,但许多下面的贵族并没有听进去。
在他们眼里,罗德岛就是个小小的制药组织,上面的大人物也是想太多了,这次迁移的背后八成是没有什么势力,就是罗德岛利欲熏心,因为之前击退了一次乌萨斯军队,心态飘了,就想着到切城去罢了。
退一步说,就算是真的有什么势力插手又如何?他们是乌萨斯人,背后的乌萨斯帝国是这世界上最顶级的势力之一,就算真的有什么势力插手,他们又怎么有实力,敢跳出来正面刚乌萨斯?
炎国或许还有这个可能,但那就正中了乌萨斯的下怀。
所以虽然上面的贵族们已经足够重视这次战争了,但下面的贵族们却依然没当成回事,觉得上面太过小题大做。
不过也正好,这也是一次免费刷军功的机会,虽然家里那些年少有为的继承人肯定是不需要,也看不上这种军功的,但谁家里还没几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呢?跟着过去混点资历和军功,说起来的时候也不会那么丢人。
但就算是这种白捡的军功,这些贵二代也是看不上眼的。
“为什么非要我出来啊?我又不继承家业,在学院呆的好好的就被扯出来了……”
“嗨,你这就算好的了,我那边是正带人教训几个泥腿子的时候被拉过来了,而且走的时候也没和那群人说,别等我回去那些家伙把那几个泥腿子弄死了,不然等我回去肯定会挨骂的。”
“啊,对了,你们知道吗,那个罗德岛好像是一个什么‘帮助感染者’的组织。”
“帮助感染者?他们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容许那些感染废物活着就已经是仁慈了,还要帮助他们……真是蠢得不可救药。”
“是啊是啊,我家矿场里最近那批感染废物都死的差不多了,真是干什么都不行,害的我们又去别的领地要了一批,还欠了人情……”
“你要明白,人和人天生就不一样,和我们不一样,泥腿子和那些感染者就是天生的废物。”
“的确。”
贵二代们在那边互相抱怨着对于这次行动的不满,但在离他们远一点的地方,也有另外的人在交谈。
“尤拉,我听他们说,这次的行动好像很危险……”
“战争没有安全的。”名为尤拉的女性擦拭着自己的源石法杖,脸上有道狰狞的疤痕,声音嘶哑:“如果总抱着侥幸心理的话,你迟早有一天会死在战场上的,格里沙。”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不是好心过来过来提醒你吗?”格里沙叹了口气,望向远处那几个被军团围在中央,充满了欢声笑语与抱怨的几个帐篷,眼底闪过一丝异色,低声言语:“该死的家伙们……”
尤拉打断了她的话:“别说这种话,被人听见了,你会‘失踪’的。”
格里沙沉默一会而之后,小声逼逼:“我又没指名道姓。”
“不需要指名道姓,他们也都明白你在说谁。”尤拉平静的望了一眼远处的帐篷,没有再说什么。
格里沙闷闷不乐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看向远处,那远处逐渐从地平线上出现的陆行舰,想到了什么:“诶,尤拉,你知道这次我们要打的那个小组织是什么吗?我听说是一个研究制药的小组织……这样的小组织怎么会让上面派这么多人来啊。”
“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尤拉摇了摇头,她的确是不太清楚这方面的事。
格里沙依然兴致勃勃:“我听说他们是一个致力于帮助感染者的组织,不过也有人说他们是一个假借帮助感染者名号,实际上是拿他们盈利和做人体实验……而且听说塔露拉现在也在那里。”
塔露拉。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尤拉的手顿了一下,接着继续擦拭法杖,表情没有丝毫的异样。
然后又过了一会儿,格里沙和尤拉讲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随着远处那陆行舰的逐渐靠近,上面的命令也终于下来了,要她们准备迎战了。
尤拉面色如常的站起了身,格里沙则是看起来有些紧张——她本来就是因为害怕所以才和尤拉一直聊天,想要舒缓心中压力的。
至于说罗德岛到底如何,为什么要和罗德岛开战,其实没人在乎,因为她们只是被强征来的士兵,只需要听从上面的命令,叫她们打谁就打谁就够了,不需要多余的思考——或者说思考了反而更难受。
接着就是集合,整队,那些‘监督者’的大声叫喊与鞭子声在混乱的征召军(从平民中征召过来,没怎么训练过的)中显得格外刺耳,倒是正规军那边什么都没有,而且在尤拉接到命令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相比较之下,征召军这边的混乱更显得寒酸,看起来就像是一盘流动的散沙,成不了任何的气候。
尤拉也是这盘散沙中的一员,身影穿梭在混乱的营地当中,目光来回扫过着周围的那些表情麻木,行动僵硬的人们,目光平静。
又过了一段时间,那陆行舰终于逼近了,上面的人似乎还在疑惑为什么这里会有乌萨斯的军队,传讯询问能不能让他们过去,他们在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