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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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桐也连宿舍都住不起了,就一直蜗居在他那辆从来都没加满过油的车里。

韦伯·维尔维特可真是“老朋友”,车送过来的时候都不知道意思一下帮忙洗一遍或者加满油。到机场的时候摸着那一层厚厚的灰尘还有在油缸里快要发酵的汽油桐也就觉得丢人,不过好歹还是把自己当时下血本的东西拿回来了。这个时候桐也才发现导师当年说的一点都没错,魔术的研究之中,漂亮老婆,豪宅和跑车缺一不可,就是他的顺序和别人有点不一样。

但是他还是丢人了,跟藤乃说好了四点钟在观布子市立医院接她,从机场拿到车之后瞥一眼时间还剩十五分钟,别说洗车,拿张抹布擦一擦的时间都不够。

所以他把藤乃接出院的第一时间就是去了洗车店……全自动洗车,也亏得桐也先生常年把驾驶室当成自己的小窝,外面虽然浮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但是车里面铺上被子就能当成床。

藤乃倒是没有多少惊讶,对她来说桐也能回来就是好事,不管是那栋和式宅邸还是玛莎拉蒂都是附带的东西。她很少能看到桐也的窘态,在车座上只是笑,笑的花枝乱颤。

洗车的时候那辆好像是从垃圾堆里捞出来的车让工作人员都不舍得把它填进洗车室里,那个时候桐也在思考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两只手攥着方向盘,实际上是手心在出汗不知道往哪搁。

他问:“藤乃小姐,咱们现在回不了家哦。”

二层小楼没了的事藤乃也是知道的,藤乃还是有些怀念那个小窝,虽然有点旧有点乱……但那毕竟是住了将近四个月的地方,她不知道桐也买了新窝,更不知道新窝现在正在打扫和修缮,脑壳里胡乱思考了一会之后蹦出来一句:“那……去妈妈那里住?”

桐也先生差点一脚油门踩出去,握住方向盘的两只手攥地更紧了,他看着从前挡风玻璃上刷下来的毛刷,那被他用玻璃水和雨刷器胡乱刷下来的灰尘正在被一点一点地刷下去,泡沫水从车顶流淌到车底。

“这个还请饶了我吧……”

“不行吗?”藤乃偏了偏头,“去的话会穿浴衣给你看哦?”

“不……果然还是……”

浴衣是很棒的,穿上它的女孩会盘起头发,露出洁白的后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腰带下面的开叉其实很大,走动的步子如果大起来就可能会露出光洁的小腿,裹着足袋或者光脚踩在木屐上的声音在房间里“嗒,嗒”地会让人联想起女孩欢愉的模样。

然而——

“藤乃去过观布子市外面吗?”

“欸?”

得到的回答是否——浅神家是长野的名门,在破产之后藤乃便跟随着母亲过继到了浅上家,从那之后就一直在观布子市生活着。手中攥着这么一只怪物,浅上康藏必然会严加看管的吧。

藤乃轻轻摇头。

“没有呀,冬木的旅行大概是走得最远的一次了吧?”

她双手的手指轻轻地贴在了一起,车窗玻璃上倒映出了藤乃的脸,洗车器嗡嗡地工作着,不断地喷来清洁用的水流。

春假的时候藤乃阑尾炎手术出院,那个时候桐也带她去了一次冬木,那大概就是藤乃长这么大以来去过最远的地方了,可就算是最远的地方,和观布子市的间隔也只有一个城市那么远,坐动车也只要半个上午的时间。

“东京的夜景。”

桐也看着车窗前面的黑色毛刷,忽然这么念叨出了一句话。

“什么?”藤乃转头看他。

“东京的夜景,从东京铁塔上眺望,就连富士山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我们开车去,两天的时间,从观布子市到东京都,虽然不是很远,但是两天的时间足够了。”

耳边再也没有了水声和机器隆隆的声音,传送带拖着崭新的玛莎拉蒂Quattroporte走出了洗车室,夕阳的光映在了纯白色的车身上,映得通红。

PS:介于投票的结果和各位的决断,番外暂时放置在征文之中,等到《幻痛》这一卷结束的时候我会新开一卷用来放日常的。

以上。

第180节 番外-东京旅行(2)

观布子市到东京的距离其实不怎么远。

但是其实远或者不远没有意义,重要的是东京。那里有东京铁塔有富士山还有各种各样的新奇小玩意,藤乃十五年的人生里在母亲改嫁之后就一直被严加管控着,冬木就是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算东京距离观布子市的距离很近,那也是能够让人高兴起来的旅行。

他们傍晚的时候加满了油,从国道上走,半路上沿着海在朝着东京开,藤乃坐在副驾驶上转头就能看到窗外被月亮照亮的海水。黑色的海浪上泛着粼粼波光,偶尔有渔船在海上闪着亮光,灯塔的灯光照应着一整片海域。

黑夜里的通道上偶尔有不同的私家车和桐也他们并肩而过,但是不久之后便转弯绕行,白色的玛莎拉蒂像是在黑夜里闪耀的一刻流星,铮亮的车灯在国道上划出一道亮白色的痕迹。

其实桐也也没去过东京,他曾经到过的地方也很少。鹿岛,上海,布加勒斯特,最后是伦敦,之后又来到的观布子——除了鹿岛和观布子,没有一个地方是让他留恋的。

他或许能记住很多东西,苏见家在上海还有一个盟友——现在又在那里呢?很多年过去了桐也能想起来的也只有当时的声音。待在布加勒斯特的时间只有半个月,那半个月却是他一生难忘的。可是就算提到罗马尼亚,提到布加勒斯特,那里也没有在乎他死活的人,同样也没有等他回去的人。

伦敦也是这样,他现在还是封印指定,可能他不怕那些执行者,但是他同样也不想在回去的时候有人对你亮出刀子而不是拥抱……可能会给他拥抱的人同样还在,但是也只是这样。

在老家,在鹿岛也是同样。

桐也知道很多城市,但是那是城市对他来说也只是城市而已,他从没去过,也没有必要去,因为那里没有他认识的人,没有他感兴趣的事。如果不是苍崎橙子邀请他的话,桐也根本不会来到观布子市,但是他现在却觉得这里很好——观布子市很好。

这座城市里有在乎他死活的人,有他喜欢的女孩,那女孩也喜欢他,这就足够了。

其实东京也只是他偶然之间想到的地方罢了,藤乃从没去过观布子市以外的地方旅行,其实他也是这样。他听人说过从东京铁塔上往下眺望可以看到整个东京的夜晚,那他就信了。他跟藤乃这么说,藤乃也就信了。

信了就去。

没什么好顾及的东西,在这里时钟塔不能拿他怎么样,而有他在浅上康藏也不敢把藤乃怎么样。既然所有条件都符合了那还考虑什么?只需要踩一脚油门,看着地图上自己从没走过的路想象着有美好的景象会出现在眼前。

藤乃把车窗上的挡风玻璃慢慢的摇下来,只露出一个缝隙,海风就从缝隙之中泄漏进整个车舱。女孩额前的刘海被风吹乱了,连带着垂到腰际的长发也被吹拂起来。车舱里只有仪表盘的灯光,可月光却透过了车窗照亮了女孩的面颊,赤红色的眼瞳里有微光在流溢着,她在轻轻地笑着,没有声音。

这趟旅行他们没有带行李,没有别的包袱,只开着一辆车一路往前。藤乃出院的时候穿着的是桐也在冬木给她买的黑色长裙,春天时的衣服在八月份的天气还是会让人感到有些闷热,因此藤乃的皮肤上呈现出一种粉红的颜色,她拉下车窗,风灌进了领口,露出了浅色的内衣背带。

桐也的行动方针是及时行乐,但是也会给自己留够本金,魔术师需要使用的研究资金非常大,但是他的魔术研究耗费几乎为零。苏见家的遗产和被封印指定之前获得的投资——当然不能忘记艾因茨贝伦家强塞给的那笔资金。这些英镑加起来已经够他度过普通人的一生了。

所以他才没有带行李,那些东西全部都是累赘——藤乃从没去过东京,美好的旅行是不需要那些繁琐的东西的,冬木市的不算,第一次的旅行他要给自己喜欢的女孩留下最美好的回忆,谁都拦不住。

沿着国道往前,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之后,被灯火点亮的东京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伫立在黑夜中最高峰的那一座亮起的铁塔就是东京铁塔,它很远,在这里看起来就是一个小小的点,可那并不妨碍两人去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