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魔术师S伸出双手扶着羽斯缇萨，她的身体变得十分柔软，已经失去了支撑她行动的力气。

刚才的人偶大军中出现了一个特别的个体，它的速度很快，性能比其他的量产人偶强得多，突然的袭击让人猝不及防。羽斯缇萨为了保护魔术师S使用了黑泥，虽然只是小小的动作，但是对她来说是雪上加霜。

“我可能，无法支撑下去了。”羽斯缇萨摇了摇头，说出了令人沮丧的话，她很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如果只是简单的行动倒是没什么，但是只要进入了战斗状态，羽斯缇萨很快就会陷入昏迷了。

“这里的敌人已经被清理了，所以把我放在这里吧，将结界的核心破坏后，再回来接我。”

机械兵一直是从下层出现，魔术师S等人从来没发现有敌人从身后偷袭，只要没有漏下前方的敌人，这里就一定是安全的。

魔术师S拒绝了羽斯缇萨，如果在这里将羽斯缇萨放下，那就无法达到这个计划的目标了：“再等等吧，一定要达到下层的平台才行，或许那里就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羽斯缇萨恍然，她瞬间就明白魔术师S的想法了，竟然期待下层会凝聚死去的人的恶，真不知道是异想天开还是痴心妄想，但是不得不说，魔术师S的想法让羽斯缇萨也看到了希望，她打起了精神动起来。

“那就一定要到下层才行，无论如何也要到那里。”羽斯缇萨反而给了魔术师S一个鼓励的微笑，“那就拜托你了，Master，在到达下层之前，麻烦你保护我。”

我好像……又被戳中弱点了。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保护Servant的Master呢？

“我会的，我会保护你，直到我们回到迦勒底。”魔术师S坚定地说道，他转过头去，对着正在战斗的大家说道，“麻烦你们，可以更快一点吗？”

“不要在这个时候强人所难啊，你这个游手好闲的魔术师。”

感觉自己全身被抽干的立香对魔术师S怒目而视，现在魔力流失的速度太快了，立香不可能再这个时候加快推进进度。不过因为这里是地下通道，使用宝具会导致通道坍塌，所以Servant基本上是用平A攻击。

回头的时候，立香也看到了虚弱的羽斯缇萨，应该说她早就注意到了羽斯缇萨的状态。一开始的时候对魔术师S的Servant保持着警惕之心，但是慢慢地就会发现这些人中除了杰克之外，童贞和羽斯缇萨完全就不堪一击。

立香蹑手蹑脚地靠近魔术师S，用小心翼翼的语气问道：“喂，你小情人到底怎么了？难道又怀孕了吗？”

“她不是什么小情人，也没有怀孕，这个‘又’到底是几个意思？”

“别在意这些小细节，你这次行动不是为了女儿，是为了小情人？”

“都已经说了，小贞德不是我的女儿，羽斯缇萨也不是我的小情人。”突然，魔术师S的脸色一变，“这种笑话不要告诉其他人，尤其是蒙娜丽莎……和罗曼。”

“为什么？我知道了，修罗场啊修罗场。”立香大笑起来，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一时间变得手舞足蹈的。随后她冷静下来，她的脸凑近魔术师S，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的，“你以为我会答应你？并不会，我不仅不会帮你隐瞒，而且还会告诉所有迦勒底的人你在外面养小情人的事，……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修罗场啊修罗场！”

——不是这个意思，你完全误会了。

只要一想到立香将这些话添油加醋地说出去，要是被蒙娜丽莎听到了的话，这一身骨头就要被拆掉了。

“立香，我们有必要好好再谈一谈。”

“快过来这边，这边有一个洞口。”

已经来到了地下第四次，距离地面有一百米的深处，当大家站在洞口的时候，却发现空气被净化了。洞内和洞外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不知道结界的设计者是怎么做到的，魔雾竟然可以通过洞外凭空溢出一般。

“这是什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前辈，这个熔炉酷似冬木市的大圣杯，连魔力量也超出了我们的预计。”

——猜对了。

感觉到类似于冬木市大空洞的反应，魔术师S沉重的心突然一松。不行，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就算炉心反应几乎一模一样，但是缺少了圣杯战争，也很难出现此世之恶这种诅咒。

这个平台竟然和大空洞一样，难道真的是同一个设计者吗？

“——奇妙。奇妙的是帕拉塞尔苏斯真的说中了，恶行必会遭到为善者的阻挠。”

一个魔术师从平台上走出来，是一个蓝色短发的中年人，脸上带着愁苦之色。

“你就是魔雾的幕后凶手？”

“我是玛奇里·佐尔根，是这次‘魔雾计划’最初的主导者，为了完成破坏这个时代——破坏第四特异点，打算通过魔雾侵蚀英国全境的一名魔术师。”

“英国全境？现在魔雾只是出现在伦敦，岂不是说这里只是你的计划的第一步吗？”但是这也是最困难的一步了，因为英国最大的魔术结社就是时钟塔，在解决了伦敦的时候就相当于解决了时钟塔，接下来的“魔雾计划”中便不再有值得称道的对手从中阻挠。

“玛奇里，不就是间桐吗？你是圣杯系统御三家的间桐？难怪这个结界和冬木市的系统一模一样，只不过是根据地脉作出调整。”

“玛奇里·佐尔根”这个名字让魔术师S感到十分耳熟，很快他就想起了从艾尔梅罗二世那里得到的关于圣杯战争起源的资料，眼前这个玛奇里·佐尔根就是间桐脏砚。但是这个玛奇里不是一个干瘦的老头，也闻不到任何腐朽的味道，也不知道他在冬木市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间桐？很有意思的发音，不过我和‘间桐’没有关系。”

玛奇里身上的魔力突然凝聚起来，在他身后的魔力炉心也是如此，两者之间似乎被联系在一起了。

“我要破坏的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时代，是整个十九世纪的世界。只是破坏伦敦还远远不够，只有完全破坏这个时代，才能消除人理奠基，这才是吾王的愿望，也是我们在最终的觉悟之后唯一能采取的行动。”

“吾王……”魔术师S和大卫同时注意到了这个称呼，但是两人都十分默契地没有将话题引向他。

魔术师S摇了摇头：“玛奇里，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成为黑Saber和黑贞德一样的魔神，得到永生吗？”

魔术师S想起了在冬木市看到的那个干瘦老人，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都已经腐朽了，是一个只知道追求永生的臭虫。

“永生？徒劳无功的永生毫无意义。我想要拯救芸芸众生，也曾经尝试过努力抵抗，但一切都无劳无功。人类本应生存的世界也已经被烧毁了，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吾王早已决定不容许任何存在。——一切都要在未完前被消灭，旨意已然降下，王已经看腻了这般丑陋，看腻了所有的生存。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说下去了，我们会借助吾王之力将你们消灭，你们将无法看到最后的英灵就迎来死亡，自破灭之控降临吧，吾等之魔神——”

魔力从炉心流到了玛奇里身上，仅仅是一瞬间，玛奇里就变成了魔力的聚合体，大家可以感觉到他身上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魔神。玛奇里让自己变成了魔神，甘愿成为魔术之王的使魔，召唤了远在时空轴之外的时间神殿里的魔神。

“七十二柱魔神的一柱，魔神巴巴托斯——这就是吾之恶的形态。吾王看透了我的恶，看透了试图拯救人类的我的内心之中的恶之丑态。以吾之极致丑恶——消失吧，和曾经的我一样披着善者皮相的人们！”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玛奇里变成魔神之后，大家反而没有了那份紧张，而是齐齐松了一口气。

他们对付的魔神不在少数，早已经熟悉了魔神的力量。魔神的力量不在于他们的战斗能力，而是在于力量的特性，在技巧反而是相似的。只有那几个人才知道，魔神的心意是相同的，当一柱魔神掌握了一门知识，其他七十一柱魔神也会得到这份知识并且熟悉地运用起来，所以在外人看来七十二柱魔神是千篇一律的。

也就是说，对付魔神柱的方式也是一样的。

“巴巴托斯，如果你无法阻止你的莽撞，就让我亲自送你会神殿好了。”

凛冽的声音掩过了巴巴托斯被召唤时引发的轰动，不逊于巴巴托斯的强大魔力在靠近，比之这个魔神柱更加能给他们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