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是这样。无缘无故就说起艾蕾什基伽尔，你还敢说你跟她没有关系？！”话还没有说完，伊什塔尔就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跳起来了。

与此同时，周围了传来了让人无法忽视的窃窃私语。

“罗曼医生又和不知道的女性发生关系了。”

“嘘，你的措辞有问题哦，只是简单的勾搭上而已。”

“而且还是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在晚上呢。”

“他现在还是单身，说不定就是和他的放浪行径有关。”

“跟不列颠人渣一模一样。”

罗曼当做听不见，这种事情根本就说不清楚，洁身自好的罗曼先生只要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够了。

“咳咳，大家安静一下。我从艾蕾什基伽尔那里得到了一个坏消息，雅典娜已经要从艾蕾什基伽尔的手中拿走冥界了。”

既然提案已经通过了，罗曼就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都说出来。除了伊什塔尔之外，大家的脸色都变得严峻。

大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只有不到五天的时间。其实不需要罗曼将自己的建议提出，他们已经没有可以选择的选项，这个时候只能够合作打败雅典娜。

“那岂不是说，我们接下来只能留在库撒？”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甚至无法通知吉尔伽美什王。以最快的速度疏散库撒的市民，并让他们将消息转告吉尔伽美什王，然后在明天这个时间开始进攻冥界。”

基本的作战方案就只有这些，他们实在没有时间去拟定更加详细的作战方案。

首先第一步要做的是清场，避免战斗波及普通人。然后就是进入冥界，在雅典娜掌握冥界之前将她打倒。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也可以说是无奈之举。

但是让罗曼感到奇怪的是，他们已经在冥界的入口停留了，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阻拦。库撒根本就不设任何防御，雅典娜丝毫不担心他们进入冥界捣乱。

在说明库撒的现状以后，库撒的市民十分明白事理地抓紧时间整理好包袱，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库撒。他们想要离开库撒前往乌鲁克很久了，但是苦于库撒被豹人和魁札尔包围，在知道这里随时有可能爆发战斗，更不会有丝毫迟疑。

本来大家还在头疼库撒市民撤退到乌鲁克的安全问题，这个时候被魁札尔训练的摔跤团队展现出了他们非同一般的战斗力，仅需三人就可以轻松地打败了魔兽女神遗留下来的魔兽，让大家放心 让他们带着撒市民撤退。

第912节 第四百二十一章 所谓“旧识”

接下来就是等待艾蕾什基伽尔再次出现了。艾蕾什基伽尔是冥界的女主人，她比这里的任何人都清楚冥界的情况，想要进攻冥界就只能通过她的指引了。

让罗曼头疼的是艾蕾什基伽尔到现在依然不愿意出现在大家面前，很有可能在今天晚上才会来到罗曼面前。

不过无所谓，就算艾蕾什基伽尔再怎么不喜欢也好，总不能因为人太多就想逃避。

正想着是不是应该在今晚让艾蕾什基伽尔和大家见面的时候，罗曼发现有人来到了他的身后，转身过去的时候发现时穿着火红色礼服的少女，她的金发一如既往的耀眼。

“艾丽卡？”罗曼左右看了看，发现这边没有特别的问题以后，就明白艾丽卡是专程来找他的，“找我有什么事吗，艾丽卡？”

即使是相认以后，罗曼和艾莉卡的交流也不多。他们之间的代沟实在无法跨越了，罗曼也已经无法将这个少女模样的女性当作后辈看待。从年龄上比较，艾莉卡比罗曼不知道大多少倍。

“罗曼，我想知道，那个雅典娜是我们知道的雅典娜吗？”

罗曼慢悠悠地走到一边，然后坐在了干净的阶梯上：“我很意外你现在才问这个问题，其实从伊什塔尔和魁札尔的描述里，你已经得到答案了不是吗？没错，现在身在冥界的雅典娜并非真正的雅典娜，她是你所在的那个世界的雅典娜。戈尔贡只是她的一部分……很遗憾，这是我的错误。当初雅典娜将要死去的时候，是我把她救下来了，但是我也没想过要复活她。没想到她最后还是复活了，而且还成为我们的敌人。”

“我所在的那个世界？看来你去过的时间已经数不胜数了。”

艾丽卡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度过的岁月也超过三千年，阅历早已经超过了罗曼这个“小鬼”。

聪明的女人，有时候会让人感觉很麻烦。

罗曼没有反驳，也不打算在这方面多说：“你应该……你还记得雅典娜展现出来的力量吗？”

“时间太长了，我已经忘记了。”

“那就太糟糕了，因为我也忘记了。不过这样也无关紧要，因为回到神代的雅典娜已经无法以我们见过的力量去衡量，经验主义可能会误导大家。感觉怎么样？你，罗摩、雅典娜，都是因为我才来到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陷入绝境。艾丽卡，你有怨恨我吗？”

罗曼看着这位曾经受到自己照顾的后辈，现在两人的立场已经彻底调换了。

她依然美丽，但是却已经没有了过去的朝气。那个时候的艾丽卡就像一只母狮子，面对不顺从之神和Campione也可以毫不畏惧地昂首挺胸。但是现在已经做不到了，即使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但是却给人垂垂老矣的感觉，那是应该出现在老人身上的气息。

三千年，那是凡人年龄的三十余倍，但是艾莉卡依然保持着人类的思想。以人类的思想去度过不属于人类的时光，灵魂与肉体的分离会让她的行事变得偏执，罗曼认识的人当中就有这样的例子。

在他诞生的那个世界，一个叫C.C的女人已经拥有了超过800年的年龄，但是依然如少女一样活着。而她从最开始的“被爱”的愿望，到最后已经变成了追求死亡。唯有死亡才能让无穷无尽的生命得到解脱，而每一任Code的拥有者都无法挣脱这个结局。

艾丽卡现在没有表现出这个现象，有可能是她将自己的偏执隐藏起来了，也有可能是有什么东西阻止她走到那一步。

艾丽卡怨恨罗曼吗？毫无疑问，艾丽卡曾经怨恨他。罗曼根本就是艾莉卡所受一切灾难的元凶，若非罗曼，艾丽卡就不会被盯上，更不会被带到这个世界。她受人所控，得到了永生，但是像扯线木偶一样挥舞着手脚。

但是在最开始的怨恨以后，这种感情慢慢就淡去了。不是因为看透，也不是她冷静下来，而是时间磨灭了她对罗曼的印象。

比起消失了三千年的罗曼，近在眼前的行凶者无法让人忽视，每一次见到那个人，艾丽卡对他的怨恨就会更深一分。那个人也同样知道艾丽卡的怨恨，但是却乐在其中，看着艾丽卡怨恨眼前之人却无法反抗，他觉得这一份扭曲到了极点的感情美味至极，因为他也同样是一个扭曲的人。

这两个人已经是同一类人了，心中的那份扭曲已经让他们变得癫狂。看着对方的失态，互相嘲笑，像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是看戏一样看着彼此的结局。

面对罗曼的问题，艾丽卡反问到：“罗曼，你觉得我在怨恨你吗？”

罗曼无法在艾丽卡身上感受到怨恨的负面情绪，他多少也明白这是时间的力量。但是罗曼不明白，艾丽卡为什么会在笑。

一脸笑容地看着罗曼，一脸笑容地反问罗曼，但是却感觉不到任何笑意。相反，那种恶意却如湿毛巾里面的水一样慢慢被挤出来了。

“答应我，罗曼，一定要杀死魔术之王。”

艾丽卡脸上的恶意更加浓烈了，让罗曼想要逃跑，但是却发现艾丽卡已经抓住他的手臂。

深陷的指甲让他的手发疼，因为过于用力，两人的手臂都在颤抖。

她的笑容，她的眼神，全部都充满了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