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山辉夜的呼吸这才平复下来，不难想象，刚才的痛楚一直在持续，如果罗曼没有进行治疗，说不定会一直痛下去。

她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身上的浴衣也紧紧地贴着肌肤，看来是全身都湿透了。即使伤势已经康复了，蓬莱山辉夜依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来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缓和下来。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你等一下，我去找永琳过来照顾你。”

还没等罗曼动身，蓬莱山辉夜就阻止他离开：“不用了。伤势已经恢复了，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再去找永琳。比起这个，妾身更加好奇你做了什么，或者说，你见了一个了不起的女朋友，对吗？”

“不愧是你啊，辉夜公主，果然瞒不了你。”

辉夜公主绝对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如果说罗曼本来打算一直隐瞒菈菲的身份，那么现在就算他什么也不说，蓬莱山辉夜也可以猜到罗曼今天幽会的“情人”必定是和天堂有关。

而且在两度伤害蓬莱山辉夜以后，罗曼的心中充满了对蓬莱山辉夜的内疚，已经无法继续对她隐瞒这件事了。

“如果我跟你说，今天和我见面的人，其实是一个天使，你相信吗？”

第1179节 第六十一章 毒与爱

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蓬莱山辉夜不相信。既然这个世界有恶魔存在，那么必然有恶魔的宿敌——天使存在。

体力逐渐恢复的蓬莱山辉夜抬起自己的手指，两截手指的皮肤和手掌截然不同。虽然说蓬莱山辉夜的身体在成为蓬莱人以后就已经停止生长，但是她早已经在月面上度过了不知多少岁月，像这样出生婴儿的皮肤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真是了不起的术式，不是治疗，而是再生。

蓬莱山辉夜甚至有一种将自己的身体零件都换一次的想法，不过想一想以后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刚才的痛楚还历历在目，已经超出了她的忍受限度。虽然说蓬莱山辉夜并非没有受过致命伤，就算身体被撕裂，内脏被掏出来，头颅被打爆，被烧成灰烬，各种奇怪的死法都经历过，但是蓬莱山辉夜却从来没有经历过刚才的痛苦。

这是天敌刻入基因的痛苦，天使和恶魔不共戴天。

“因为妾身已经变成恶魔了，感觉到危机的你找到老情人来帮忙吗？”

“如果我说，我打算给天使打一个招呼，让她们下次见到你的时候当做没看到呢？”

蓬莱山辉夜愣了一下：“她们……是什么意思？你认识很多女性天使吗？”

“为什么你的关注点会变得那么奇怪？”罗曼忍不住捂着额头，他开始感觉到头疼了，为什么偏偏在蓬莱山辉夜面前会出现学生口中的“恋爱烦恼”。

“总而言之，那是一个意外。我只不过是出门散心而已，正好碰巧遇到认识的天使。”

蓬莱山辉夜轻轻冷笑：“出个门散心都能遇到认识的天使，你的‘交友’范围真广。”

罗曼捂着心脏，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的交友范围真的是广泛，广泛到了连自己回想起来都会感觉意外。

“再跟说说看，那位天使小姐在你的嘴唇上到底做了，竟然可以通过皮肤接触伤害妾身。”

“嗯——大概就是，她在我的身上找到了恶魔的气息，为了保护我，在我的身上留下天使的力量。当有恶魔接触我的时候，天使之力就会自动作出反击……”

“为什么听起来更像是妻子为了防止丈夫勾搭上自己不喜欢的碧池做的手脚。”

“素质，注意素质，不要随便说出这种粗言秽语。”他感觉自己的心好累，不知道可不可以把蓬莱山辉夜赶出去，然后一觉睡到星期一早上。

蓬莱山辉夜追问到底的态度显然是在控诉她的不满，毕竟她本来是在努力撮合他和八意永琳，结果罗曼只是出个门就“出轨”了。虽然说明明菈菲和罗曼认识在先，但是蓬莱山辉夜却感觉自己被欺骗了，以前的努力和想法都全部破灭。

在这个时候竟然没有掏出符卡给罗曼来一发，看来是一个很认真很努力而且很理性的公主殿下。

——罗曼这个时候只能这样麻醉自己。

不过罗曼也不得不开始怀疑蓬莱山辉夜的话是不是真相。“灰姑娘”特意留下来的“水晶鞋”似乎另有深意，既然菈菲可以发现罗曼身边有不止一个恶魔，那么是否可以说明她其实也可以发现罗曼身边的恶魔和他关系匪浅呢？

毕竟是大清早的，身上的气息还没有消散，接触恶魔的时间不是早上就是昨天晚上。

只是两只手指，对恶魔来说不算眼中，就算切下一只手臂，对恶魔来说也不过是麻烦而已，只要愿意花费时间，重新长出来也是轻而易举。

不过光对恶魔来说就和毒药一样，菈菲留下的圣光造出的“光之毒”只是伤及恶魔的两只手指，而且还只是在接触之后才能造成伤害，看来菈菲真的只是恶作剧……吧？

然而想到当初的那段时间里，就算菈菲是喜欢恶作剧的不良天使，但是却从来没有伤害珈百璃和萨塔妮娅，充其量只是让人难堪和出丑，从来没有伤害过某个人。

蓬莱山辉夜显然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倒不如说，没有一个人会在无缘无故的情况下遭到恶作剧而无动于衷。这个时候不管罗曼说什么，菈菲的初衷又是什么，蓬莱山辉夜都会在自己的小本本里面记下这个仇了。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两个人见面！

罗曼心里暗暗作出决定，如果让她们见面的话，必定会引起新一轮的世界战争，圣经系必定会再次打起来，甚至波及到人间界。

罗曼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自己的嘴唇，这个动作在今天出现了不少次，或许是因为天使之吻给人特别的感觉，让罗曼情不自禁地……回味？

“很舒服吗？”

“不，只是很热情……”

汗珠从罗曼的额头上渗出，尤其是蓬莱山辉夜已经靠近的脸正用那双充满怨念的眼睛盯着他，眼睛中逐渐释放出可怕的杀气。

也不知道她的气力到底是怎么恢复的，蓬莱山辉夜朝着罗曼扑过来：“妾身今天就要跟你同归于尽！”

“你给我冷静一点！”

罗曼抓起身边的被褥挡在自己身前，避免和蓬莱山辉夜直接接触。

同归于尽是不可能同归于尽的，真的碰到的话，更有可能是蓬莱山辉夜自寻死路。

不过罗曼不明白蓬莱山辉夜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是因为八意永琳在她心中的地位吧，她可以信任的人就只剩下八意永琳了。

还没有彻底恢复力气的蓬莱山辉夜是那么软弱无力，就算是罗曼也可以轻松制服她。罗曼用被褥改在蓬莱山辉夜身上，隔着被褥就可以轻松将她按在床上。

不过罗曼始终是罗曼，蓬莱山辉夜只是稍稍挣扎，就已经让他感觉到四肢酸软了，有一种趴在被褥上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