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扒墙仔细听了听，报告道：“只有一个人，是普通人。”

“哼，”白彘真一狠狠扯下一块大肉，一拍桌子，盘子里的大肉微微颤动：“打开门，看看是哪个幸运儿想过来一起加餐。”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巨响，厚重的大铁门中央暴力地凸起，直接飞了起来，将三个躲闪不及的黑道砸得骨断筋裂，满口吐血，眼看是不活了。

一个黑色的人影一边活动着颈椎和四肢，一边走了进来。

“晚上好，人渣们，永别了。”

第225章 第二百一十八章 回放

姗姗来迟的卓一凡走进连钢铁门框都扭曲变形的敞开大门里，看着遍地的狼藉，一时间露出了啧啧称奇的神色。

一进去，迎面就是一扇被狠狠折磨过的凹陷铁门嵌在墙上，底下压着三具高度腐烂的尸体，简直是一幅完美的暴力构图。

抬头环视，最显眼的就是尸体，尸体，尸体，到处都是尸体，甚至还有几具尸体被掀飞到了天花板的电风扇上，随着扇叶而悠悠转动着，连灯光都被转得明暗不定。

这些尸体都有已经高度腐烂，但依旧可以看得出杀死他们的人出手是何等的精确和狠辣，很少可以看到多余的伤口。

战斗的惨烈几乎要上升到战争的等级了，大量的军火倾泻在这般狭小的空间之内，会酿成何等的惨剧可想而知。

当石原组控制住这个地下黑拳会所的时候，整个擂台都掉了下去。

所幸这个底下建筑没有偷工减料，在这样的爆炸下观众只是轻微伤亡，死伤于人群践踏的还更多些。

卓一凡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血腥、腐败、焦臭的味道，然后闭上眼睛，走出了一步。

意识世界中，淡淡的波纹从脚下晕开，不断在空间内来回反射，带回来模糊的信息，模拟出当时的场景。

卓一凡好像回到了战斗发生的现场。

“有一个人，中等体型，但是拥有超人的巨力，一脚踢开了铁门。”

卓一凡走到了铁门前，随手比划着，似乎在模仿谁的动作。

“铁门直接打散了熊井会的火力部署……不，这群门外汉不过是随便拿枪指着门而已，也不算什么部署。”

“然后在熊井会没有反应过来的空挡，那个人成功地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他慢悠悠地走进来，却瞬间如虎入狼群般，冲进了熊井会全副武装的人群之中，想要依托这些小喽啰来躲避集火。”

卓一凡走到一堆尸体上方，观察墙壁上凶残的弹孔，对照着底下的尸体。

“不过有趣的是，熊井会并没有丝毫手下留情，所有的火力毫无顾虑地追逐着那个人的身影，刚开打就把自己人给杀死了一小半。原来如此，熊井会的人发生了一些变异，生命力很强大，并不容易被杀死。唔，不过这样密集的射击还是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伤亡，真是冷酷的组织啊。”

卓一凡感叹着，门口的井田上二却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脸颊。

“但那个人的反应更为迅速，他直接抢夺了在场众人的冲锋枪和手榴弹，躲开子o弹，不断反击，弹无虚发，枪无虚放，用最小的动作收割着所有人的性命。没有犹豫，也没有急切，跟机械一样完成自己的任务……”

卓一凡的眼中看到了当时的激烈枪战，不由眼神一亮：“我靠，简直跟电影里的枪战一样，这个人一定有着丰富到十辈子的战斗经验，简直就是兵王之王！”

刀伤，枪伤，钝击，爆炸，甚至于极为隐蔽的暗伤都清晰地展现在卓一凡面前，昭示着当时厮杀的惨烈。

从小看着功夫片枪战片的卓一凡怎能不感到由衷的激动，这种纯粹靠肌肉堆积起来的记忆会让每一个男人感到心底的火热。

卓一凡向左望去，那是一堵坍塌的墙壁。

当时甚至有人直接发射了火箭弹，却被挥手转向，弹开到了自己人堆里，造成一场惨剧。

卓一凡做出了类似的手势，两只手好像打太极一样转了个圈，还是遗憾地摇摇头。

他倒也能做到这种神乎其技的事情，但纯粹是依靠庞大的力量和速度，太过生硬，而对方能完成这壮举却是依赖于丰富到令人胆寒的经验和技巧，动作冷酷圆融到了一种优雅的境界。

就像当初和卓一凡和那个异界猎魔人战斗一样，用技巧达成了非人的境界，从而对抗非人。

卓一凡跨过一路上的尸山血海，脚下踩着腐烂血肉，吧唧吧唧地来到了最深处的墙壁面前。

在那里，有一个半跪着的男人，被一枪贯穿额头，掀开了后脑勺，整个脑浆都被涂抹在了身后的墙壁上，看起来有股英雄末路的悲壮感。

“这就是熊井会的会首，白彘真一吗？

这具尸体腐烂得更快，卓一凡轻轻一抓，就把他的头给摘了下来。

卓一凡仔细打量着那突出的犬齿、尖锐的鼻子和耳朵，说：“非人类的迹象，但不是怪异那种神秘的突变，而是某种潜移默化的改变……或者说是进化？”

井田上二从身后跟了上来，高大的身躯弯腰到卓一凡耳旁道：“有证据表明，熊井会囤积了大批的军火，只要时机成熟，就准备自立为王。而他们之所以选在这里集会，其实也有一些内情。”

卓一凡闻了闻空气中的某种气味，脸色阴沉下来。

井田上二带着卓一凡来到一处大门前，打开来。

一股足以激起全部鸡皮疙瘩的冷风吹了出来，在场的两个“人”本应没有半点反应，但卓一凡还是握紧了拳头。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冰柜，悬挂着数不清的硕大肉块。

但那不是猪牛羊，而是一个个赤条条、宰杀干净的人类，并且是十分强壮的人类。

井田上二解释道：“熊井会经营着多家拳馆，每年都会有许多失败者在擂台上被人活生生打死。哪怕是黑拳冠军，也会在一年之内失踪。表面上是金盆洗手，实际上都被暗害了。而他们的尸体，就都被集中到了这里。作用是……”

卓一凡闭上眼，不忍道：“吃？熊井会的这群人渣死得真是轻松啊……竟然在我找到他们之前死了，太幸运了。”

井田上二闭而不语，等待卓一凡收拾心情。

卓一凡再次睁开眼睛，眼底只剩下了淡漠的冷静。

拭去那些干扰判断的感情，卓一凡点评着面前的一切：“熊井会上层集体的变化，与食肉的行为绝对有着密切的关系。食人彘啊食人彘，难道就是字面意思？吃了人，就会变成食人彘？嗯……井田上二，之前那个军火商人本o卡森到底怎么说的，你再复述一下。”

井田上二点点头，两根手指插o进了自己的喉咙，拨动着声带，发出了与军火商人完全一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