绀野木绵季。

“我……抱歉，一直都没告诉你真正的名字……”

“游戏里是不会传染……咳咳……传染病菌的吧？我为什么要一直听他的话呢……”

“我叫绀野木绵季，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能……”

仅仅是三句话，就耗费了少女最后的力气；就像任何一个在游戏中真正死亡的玩家一样，绀野木绵季化成了数据碎片，无声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中。

名为POH的玩家，则无声地退进了阴影之内，没有人知道他之后去了哪里。

而米迦尔，却一直呆呆地站着，一直到外面的声音逐渐消失。

“老大，我们成功了！虽然损失了一些人，但‘微笑棺木’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们确实抓住了几个人，但大部分都好像不要命了一样，疯狂地向我们攻击，友军赶过来的时候也没有留手，那时候也来不及解释。”

“老大，你怎么了？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发生了什么？希兹克利夫团长呢？”

“……老大？老大！”

PS：一口气引爆一堆伏笔感觉好爽

PS2：我可不会搞BE——你们看前几个剧本是BE么！

第146节 30.崩溃

米迦尔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不仅如此，自己如何来到这里，自己在这里过了多长时间，之间发生了什么，也完全记不清楚了。

天使是元素生命——即使被二进制转化成了“可以被详细数据直接描述”的，与一般人类毫无两样的形式，作为“元素生命”的本质还是不会改变的。

或者说，作为有着超强数据的代价，天使的想法与认知会直接对她的身体产生影响。

“你想明白生命的意义么？你想真正地……活着么？”

“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能……”

极远与极近的记忆交织在一起，反而引起了更大的混乱：更糟糕的是，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终结混乱的方法，心理的问题往往要比身体的问题麻烦一百倍。

“可恶……整理……时间……”

米迦尔跪坐在房间中间——准确地说，因为思想的问题，现在的米迦尔几乎已经无法保持作为“人类”的外形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像是一团枕头的光球蜷缩在地上，而在光球正上方，两个喷射口无规律地将青烟一般的圣光播撒得整个房间都是。

“希兹克利夫……绀野木绵季……”

难以想象，那个平时穿着一身厚重盔甲，连说话的声音都沙哑沉闷完全分辨不出男女的希兹克利夫团长，竟然是在另一个世界线有着“绝剑”之称的超级剑士，绀野木绵季。但这个可以登上新闻头条的消息如今却已经毫无意义，因为不管是什么身份，“血盟骑士团”的团长都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死亡了。

“生命……”

一个生命，一个可以自由思想，甚至能与自己并肩作战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了：米迦尔不知道是谁的错，也许是她的？也许是自己的？没有人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任何东西，POH的死亡消息之后也出现在了第一层的石碑上。

“抱歉……”

不知道是重复的话语，还是找不到对象的忏悔，米迦尔低声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随着充满自责与懊悔的声音渐渐堆积起来，整个房间的圣光也隐隐有着变暗的趋势——然而这并不是“消失”的那种变暗，而更像是……转化成了某种“黑暗”的东西。

“都是我……如果我能……”

不考虑其他因素，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米迦尔有无数的机会找到真相——哪怕只有一部分，也有无数的机会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哪怕之后两人陷入尴尬的境地。不客气地说，哪怕在某个时刻稍微提出一个问题或者稍微指出一点儿破绽，“绀野木绵季”也不会有着这样的结局。

“因为我的原因，希兹克利夫死掉了……”

【不对，虽然有我的原因，但动手的人不是我，我也只是没有看到真相，没有来得及阻止……】

“是我杀了绀野木绵季。”

【不……对？】

没来由的，恶毒而恐怖的念头充满了米迦尔的整个思想，而作为反映的圣光流，也在一瞬间完全改变了颜色：如果有人看到了这一幕，可能会怀疑这是不是视觉残留效果的影响；但实际上，那一刻，属于“米迦尔”的圣光，一丝不拉地变成了与“圣光”全然相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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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房门被粗暴地打开，扇进来的房门上甚至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凹槽：奥米亚握着被米迦尔丢弃在战场上的“忏悔”，用力一锤砸开了房间。

充盈在整个空间内的圣光骤然间被吸收进了米迦尔体内，这种混沌般不分强硬与柔和的圣光有着一定的杀伤力，米迦尔甚至无意识地痛呼了一声，但还是没有醒过来。

“米卡姐，一天之前就已经是这样了。”

分明能感到天使小姐下意识地对自己的保护，奥米亚低头叹了一声，眼神却很快变得坚定异常：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算面对的是米卡姐，使用的手段很激烈，那也……无可奈何。

“一天之内发生了很多事情，艾恩葛朗特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如果没有米卡姐的话……”

如果没有你，攻略的结果，甚至“攻略”这件事本身，又有什么意义呢？

生命本身没有意义，有意义的是生命的意识赋予其的价值。

随着认知的变化，意识本身也会发生改变，而推导而得的“价值”更是千差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