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神祇，祂们甚至在人还没到之前就发出了远程攻击，但是都被幽暗地域诸神拦下。

还是之前说过的最高上限原因，由于大家都属于主位面的顶格存在，哪怕强大神力可以比其他神强出一线，但是其他神也不会弱于祂们太多，等于双方的差距被拉小了。

不等地表诸神发动更多杀伤性的攻击、或者阻断空间的手段，已经吞噬掉整座山峰的漩涡中，传出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

“终究是吾的胜利，恩雅，放弃吧。”

用黑暗圣言说着这番话的身影，从漩涡中踱步而出，所有法则之力和神力攻击，在祂面前自行消散，如同万事万物逐渐走向衰败，终究只能成为一抔尘土。

这是一具没有实体的、黑色无面缚灵，祂披着幽灵般的黑色斗篷、无声地滑过大地。

祂一经出现，周围便出现严寒，这种恐怖的寒冷以祂躯体为中心，辐射往外近万米远，甚至还在更远处扩张。

这种出场声势可比众多神祇的化身们可怕多了。

这里面有多方面的原因，第一是幽暗地域残余着上古黑暗之神的大量神力；

第二是幽暗地域曾经是祂的主信仰地，当时这里只有上古黑暗这个独一无二的神，所以这里是祂的天然主场。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上古黑暗之神是本体降临！

祂本来就是本体被封印到了不知名的位面，出来的自然也是本体。

虽然此刻上古黑暗依然受限于主位面所能容纳的最高能量上限，但是本体降临和化身降临的终究不能比拟。

此刻上古黑暗就是法则本身，祂的一举一动，祂的呼吸都能影响到主位面相应规律的运转。

看着重回世间的上古黑暗，所有人都沉默了。

至于战场外围，所有生物都在大量溃逃，不管有智慧的还是无智慧的，或者说夜咏者的歌声一停止后，他/她/它们就已经在撤离了，后续的严寒只是加快了这个速度，并且让撤离的脚步更加混乱无序。

“或许，不算坏事？”重新化作夜咏者的黑夜女神微微笑道，声音空灵而幽远。

蜘蛛神后同样微笑着，“不愧是永恒的黑暗，哪怕失去绝大部分神职，仍处于刚出封印的虚弱状态，仍然有这种力量。”

“至于倪克丝……”蜜洛尔美眸转向对面带着黑羽面具的脸庞，“你是祂的完全下位啊……在「永恒的黑暗」这一核心，仍然保有在祂体内的情况下，你想着的居然不是逃跑，而是弑杀祂吗？真是可笑——”

黑夜女神没有回话，因为此刻祂并不是一个人，而且只要还在主位面内，上古黑暗始终强得有限。

要是祂逃出主位面就更好了，全盛状态的黑夜女神甚至敢单独追杀上古黑暗，这么多年来祂可不是白白准备的，只是始终没有机会抵达那个封印之地，再加上顾忌恩雅而……

倪克丝的念头还没转完，那个令她不快的声音就响起了。

“你们不能杀祂，唉，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叹着气的牧羊女从上古黑暗背后的漩涡中走出，然后那个漩涡才自行消散。

穿着白色的冬袍，双手握着朴素的拐杖，恩雅的身影有些虚幻而不真实，眉目间充满忧愁。

作为整个战场的焦点中心，上古黑暗之神没有急于攻击近在咫尺的恩雅，仿佛此刻这个女人已经无法对祂造成任何影响。

祂只是缓缓漂浮起来，没有面目、只有一个缺口的嘴喃喃念着：“吾于万物终结之时重生，此刻正是万物终焉之时……”

看着不断上升的古神，已经躲远了的行刑者傻了，然后他用匪夷所思，甚至带点警戒的目光看向林初，“为什么，你会……”

感知到世界正一步一步陷入黑暗当中，林初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被算计了。但是归根结底，这份算计起源于他的贪心。

为了让泪目获得更强、更有力的神职，林初把主意打到了上古黑暗头上，甚至还通过破坏祂一个神龛的方式，被对方吸收到了封印之地。

现在想想，这一切未免有些顺利过头，之前他就在说了，瞌睡就有枕头送上门。

现在来看，枕头不是那个神龛中的祭坛，而是林初自己，送货上门的同样是他自己。

这件事的背后除了巧合之外，应该还有黑暗圣典在起着微妙的作用，它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当年上古黑暗之神的遗留之物，在历史的长河中它几经易手，最终到了林初手中。

这件物品虽然强大，但是存在着限制和诅咒，林初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它了，但其实林初一点也不了解。

这本书甚至微妙地推动着林初的命运，引领着他一步一步走到这里，由于存在干涉的痕迹极小，几乎是顺着林初原有的轨迹、原有的想法而来，所以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自然而然。

当林初破坏了祭坛之后，一切就无可挽回了，沉眠的上古黑暗，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主动吸收林初过去，林初也欣然前往。

继而恩雅发现了林初，但是她没有深究林初是怎么来的，因为前往那个梦境世界其实不止一种方法，她只是询问了林初前来的目的，并在完成交易后就敦促他早点离开。

卷四 Chapter 98 他该背负的命运

就如恩雅所说的那样，沉眠中的上古黑暗并不能听到他/她们的对话。

但是也无需听到，因为当携带黑暗圣典的林初进入那个地方之后，上古黑暗的气息就自然而然地浸染了圣典。

这让黑暗圣典无声无息地活化了，它已经变成了一个可以把上古黑暗从封印之地引渡出去的位面道标。

这是在许多许多年前，上古黑暗之神就做好的安排，一切都是按照既定的程序在执行，无需沉睡的祂干预什么，所以才说林初破坏祭坛后便无可挽回。

至于后续为什么会是蛛后和软泥怪之神祂们来召回上古黑暗，林初只能结合祂们的目的、行动和话语做出猜测：

从梦境世界回来后，黑暗圣典就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渴望强大灵魂的怪物了，它忠实地按照既定的程序，向周围辐射出一些信息。

这些信息只有某些古老年代就存在的、黑暗阵营的神祇能接收得到，包括蛛后、软泥怪之神等少数几位。

因为黑暗圣典终究只能充当一个道标，在没有人出力的情况下，一个道标不可能把一个被封印的神祇拉回主位面。

所以这个时候需要有其他强大存在，用神力去推动法则、去启动这个道标，这样才能让上古黑暗苏醒，借助道标重回这个世界。

最先接收到的应该是蜘蛛神后，毕竟林初一回来就待在斯辛迪林城不走动，往外发出去的隐秘信息必然会接触到城中的蜘蛛祭司、祭坛、神像；

只要这任何一个点有丝毫蛛后的神力存在，蛛后都可以立刻接收到相应的情报。

最后根据这个信息，蛛后就制定了如林初现在看到的这个计划，唤回上古黑暗之神！

如果说这么做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就太简单了，看看上古黑暗现在的举动就知道，这家伙一心想要毁灭世界，让万物没入祂体内寒冷而永恒的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