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浓浓挑拨离间的言语再次从他嘴中说出。
“有仇、绝对有仇呢。”所谓公主的记忆大约和金鱼差不多,只见她再次靠近北宫无月本人。
“也不一定,严阁老在民间的口碑似乎并不太好。”
看见新条茜又凑过来,北宫无月也是随口回应道。
新条茜嗯呐嗯呐地点头:“有道理。”
至于场上的嘉靖帝像裁判一样,仿佛义正言辞地说:“你明知严爱卿是朕的重臣,还敢如此污蔑他,你可知该当何罪?”
“知道,”离歌笑像是认命般低头,“凌迟处死,株连九族,我是个钦犯,本来就该死啊。”
顿了好几秒,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他又抬头坦然注视着严嵩:“更何况,严大人不是早在五年前就用了公正严明的手段让我的家人枉死九泉了?”
“所以啊。我孑然一身,死不死早就无所谓了。”
语气阔达又随性。
仿佛,即将要死的人不是他一般。
“听,你听!都说这人和严阁老有仇哦~”新条茜握着秀拳哼哼道。
北宫无月神色淡然。
“啊?我都说了什么呀……”新条茜忽然锤了一下小脑袋,支支吾吾,“死者为大。我不应该说这些的。”
“无妨,毕竟已经死了,大约不会和你计较的。”
“为什么你用不确定的语气回答啊。”
“是吗?”北宫无月说。
新条茜又气又急,一副想生气又生气不了的姿态。
颇为可爱。
战斗差不多到了最后时刻。
离歌笑挥下最后一击:“既然严大人一身清白,丹心为国,为何不敢让我们去他家里面看一看宝库呢?”
空气中那股窒息的味道浓郁至极。
在一些人议论纷纷时,严嵩接下了那最后的手段:“好,真金不怕火炼!”
“你想要碎尸万段是吧?本官只好成全你了。”
随后,他立刻向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嘉靖帝拜道:“请皇上下旨。”
嘉靖帝神色无可奈何,颇具演帝精髓,真诚道:“好啊,严爱卿为证清白委屈你了。”
这回有好戏看啦!
北宫无月读出了嘉靖帝的心声。
一眼就看穿他那眸子中的饶有兴致。
一个、两个都把皇帝当做猴子来遛、当枪来使、借刀杀人……
唉。
北宫无月暗暗摇头,别太低估皇帝的智商好吗?
也,别太低估皇帝的脾气好吗?
如无其他要紧事,他也懒得去遛猴,相互利用多好~
简单、直接。
两人都心照不宣。
嘉靖帝提供修炼资源,北宫无月则替他好好炼丹。
你好、我好、大家好。
“走!陪朕去看看。”嘉靖帝哈哈一笑,挥袖让严嵩等官员跟上。
北宫无月骤然道:“陛下且慢。贫道刚算了一卦——遁山不进,退避隐匿,上乾下艮……”
笑容在下一刻凝滞。
但很快,嘉靖帝神色表情就恢复了正常:“国师还有这雅兴啊,请问此卦何义?”
说的同时,他不由捻须了片刻,似乎还在思考的模样。
但刚才正打算一起行动的一干人等却是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笼罩在心头。
特别是严嵩。
尽管年迈,但脑子依旧不蠢反而比正常人灵活的他隐约察觉到一股暗流汹涌往他扑来。
周围的空气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随着嘉靖帝在思考的一刹那起,一些感官敏锐的人只感觉全身寒毛倒竖,仿佛被什么人盯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