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

见到有着三界亿万万生灵气运加持的皇帝、天地间承认的皇者不跪下……

哪怕祂本人不计较，祂那身上的龙气就可以很主动地把他干脆灭掉。

这种大能本就法力滔天、地位尊贵、值得恭敬，完全可以说是最高级别的前辈，跪一跪怎么了？

北宫无月不认为自己的脸有这么大可以去无视一位修为领先自己如此之多、还特别厉害的前辈。

“人固有自知之明。”这句话可以说明一切。

也同样可以解释他目前的处境。

这些位一开始就没打算把他当一回事，他也是懒得去讲究太多礼仪了。

既然知晓这天庭一系的诸神态度很强硬，他就不再继续扮什么「好好先生」了。

就是如此简单的一个道理。

一道迥异于其他神袛的目光忽然投注到北宫无月的身上，那目光仿佛能够洞穿时光、甚至可以穿透一切。

玉皇大帝。

这是玉皇大帝的目光。

北宫无月抬眸望过去。

瞳孔中映照的龙袍男子仿佛一轮金灿灿的大日，虽然光灿夺目，但是并不灼热。

“你果然不是此界中人。”一直没有出声，张开法眼，以天帝权限扫描起了北宫无月的过去未来的玉皇大帝开口。

平淡的一句话终究将殿内的绝大部分诸神都弄得神色一变，低声喧哗了起来。

虽然之前早有听闻，但真正听到时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佛祖之言的三千世界果真存在？”

“难道真不是过去未来之人？”

“若是如此……”

惊疑不定中的声音透着某种莫名与复杂的情绪。

玉皇大帝又道：“你来我界所为何事？”

“明知故问就没意思了。”

北宫无月缓缓答道。

他一开始都提前与中间人李白说过了，刚才更是将一干天兵天将给绞杀了……

所以。

得多大的神经才能将他给无视得如此彻底？

“混账！区区凡——”

剑光滚滚涌过！

将本就明亮的天际猛地点亮、一位跳出来的神袛话还没说完已然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幽世，那灰蒙蒙的整个空间形态立刻发生扭曲！

就好似混了杂色的调料溶液一般弯弯曲曲的流向突兀出现的某个洞口。

现实世界中的所有人皆是心头一怔，但很快又各干各的事情——人嘛，总有突然变得莫名其妙的时候，没什么的、没什么的！

而灵视能力出众的女子们、能力超凡的魔术师们、咒术师们可不是这种反应，神情皆是变了又变。

只要是敏锐一点的都能够察觉，那种将他们的记忆强行抹除的事情又再次发生了。

“莉莉，佑理，哪一位神明还能记起来吗？”

艾丽卡看着只是紧皱眉头、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痛苦之色的莉莉娅娜与万里谷佑理不由询问。

莉莉娅娜踌躇不定道：“东方华夏神系……”

万里谷佑理接着道，也是言语吞吐、像是有些不确定：“东方天庭正神……唔，记不起来了，完全忘记了……”

“别记了别记了，”艾丽卡立刻将双手按在她的太阳穴上揉了揉，安慰道，“这事情不需要勉强。”

她心中又缓缓泛起了另一道声音。

反正，她大概知道是谁了。

视角再次转回凌霄宝殿上——

北宫无月好整以暇地半阖上眸子，像是在回味、像是在品尝一般。

嘴巴也没闲着：“原来杀死一只乱吠的狗是如此舒服的。”

自来到南天门开始遇见天兵天将们的嘲笑，他就知道今日绝对不能善了。

随着进入到凌霄宝殿后那络绎不绝的犬吠、以及不少神袛高高在上、玉皇大帝的审视与光明正大打脸般的试探。

他还能忍下去估计真得成圣人。

也不对，圣人也要脸要皮的。

“实力没多强，倒是比我想象的要硬气。”北宫无月难得地说了句轻视鄙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