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将绘梨衣夺回来,因为那是他唯一能够获取让自己足以篡位白王的龙血来源。是他打开进化之路,借此成为‘神’的唯一办法。
不过从今夜开始,橘政宗将会正式死去,活下来的只不过是‘王将’赫尔佐格罢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佐藤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手表,走出了源氏重工,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
“客人要去哪里?”
“千代田区。”佐藤打开了手机,补充了一句
“东京都千代田区永田町1-7-1。”
“嗬,客人难道是公务员吗?”司机一边开着车一边闲扯着
佐藤看着手机直播上即将开始的会议直播,环境声与厚生省等诸多大臣将就如今霓虹最近遭遇的连绵不绝的天灾人祸鞠躬谢罪。
其实这个环节本来应该是让首相大人来的,不过首相大人即将因前往澳洲临安进行访问,目前正在做准备,所以这项工作顺理成章的推给了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身上。
真是颇有一种中国古代皇帝的味道,出了什么事儿就上表祭天,发布一则罪己诏什么的。
“我不是政治家。”佐藤关掉了手机,笑眯眯道
“我是一个……‘革命家’。”
“革命家?那种在街头演讲的吗?”
司机饶有兴致的问道,在他看来,这个国家的革命家就只是一些没有官位的政治家罢了。
“不,我是真正的革命家。”佐藤笑呵呵的说道
“我将带来一场从上至下的改变,这个国家的结构会从根本上发生一次巨大的变革。”
“革命怎么可能从上到下呢?”司机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哦?这么听来老哥你也懂政治吗?”
“我不懂政治,但我看过很多历史上的革命事件。”司机有些兴致高昂的说道
“可没有什么革命是能从上到下成功的!不都是从下到上才能成功吗?”
佐藤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并没有在这里争论什么的打算,这样的行为也毫无意义可言。
“这个国家有个屁的未来,政治家的儿子还是政治家,医生的儿子还是医生……”司机还在那里碎碎念的高谈阔论,不过佐藤却没有搭理他的想法了。
这个司机也不能说错不是吗?这世上的确没什么革命真正意义上是从下到上的……
让皇帝造自己的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改革与革命终究是两种概念,革命意味着让社会洗牌,改革不过是重换了一批掌权者罢了。
常吉毁灭了四大财阀,让这个国家迎来了一次巨大的改革,他称之为革命,可这一切的本质又何曾发生过改变?
就像这个司机师傅说的一样,政治家的儿子还是政治家,医生的儿子还是医生,商人的儿子依旧是商人。
毕竟说到底,这个国家建立起来的底子本身就是当初没有清扫干净的封建残余,效忠于天皇的右翼军国主义分子,幕府时代的古老‘家族’。
所谓的现代国家,也不过是从错误的根须中生长出来的错误的花朵,为这样从根子上就发生错误的国家进行革命,那需要的手术量将是巨大的。
而且,佐藤不负责这种繁复的东西。真正要对这个国家完成改革的会是那位史无前例的终极资本家,而他……他不过是将一群台面上的傀儡清理干净罢了。
手机的直播画面中,面对着下面一众记者,两位大臣躬下了他们柔软的身子,一如既往娴熟的完成了自己谢罪的工作。
“谢谢惠顾。”
出租车撕破了雨幕抵达了目的地,远眺着那座模仿白色宫殿的国会议事堂,佐藤施施然的准备下车,顺手取出了自己放在一边网球包里的武器。
这些高高在上的政治家认为没有人能伤到他们,就和普罗大众一样,他们认为在如此高密度的禁止枪械的环境之中,凭借他们的那些防护措施就能保证他们不可能会被刺杀。
其实这个想法也说不上错对吗?有足够本事刺杀他们的人没法把武器运到东京,而且也没有对他们下手的必要。没能力的人,就算给他们一把枪,难不成还能杀穿他们的警卫吗?
他们永远不会想到一群超越科学理解的事物陡然出现对他们执行刺杀,就像他们并不知道在这个满东京暗地里的势力都无从插手的雨夜,一切的秩序将从此刻发生颠覆。
直播画面中的环境省大臣刚刚鞠躬,在一片闪光灯下致歉――
轰!!!!
与那白色厅堂的顶端炸开的火焰和气浪吞没了一切,直播的画面骤然被切断,拿着武器的佐藤笑着下了车,在那目瞪口呆的司机的表情中,咔嚓一声的打开了保险。
“你看?我这就是要去革命啊。”
……
入夜,国立东京大学后门的小街,街边停着一辆木质厢车。
这种经常在颇有时代的动画与电视剧里出现的流动拉面摊被叫做“ラ`メン屋台车”,专为走街串巷贩卖拉面而设计。
窗户撑开就是遮雨棚,棚下摆两张木凳,客人坐在木凳上吃面,拉面师傅在车中操作。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过虽然很有一种时代感,但因为用料的关系味道只能说是一般。
只不过这样的流动小摊贩如今也即将彻底灭绝了,时代的进步总是会吞噬一切不合时宜的东西。即便他充满了久远过去的人文关怀,但是不合时宜就是不合时宜。
这个小摊贩的老板叫做越师父,在这里开业多年,口碑也还说得过去。最重要的是他在这里开了许久的店,始终没有人过来驱赶过他。
“老板,这么大的雨还不收摊子吗?”
打着伞的学生掀开帘布,望了一眼外面的瓢泼大雨,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