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尼克。”塔罗斯淡淡道

“我们会用宇宙魔方将卡罗尔送走，而我们也已经铲除了绝大部分的问题了，至于沐风？他从来就不是人类这一边的。”

“还有至尊法师，我们当然知道卡玛泰姬的存在。但是很可惜他不会插手这件事的，就算他插手，我们也有办法应对。”

说罢，塔罗斯站了起来，看着监狱中眼眸血红的尼克弗瑞，变成了他的模样，用他的声音说道

“尼克，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吧，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你会在这里活着，一直活着的。”

“作为……最后一个人类。”

尼克弗瑞并非是个不会愧疚的人。

冷血无情的特工之王与其说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倒不如说他是个擅长将所有的情感都掩埋藏起的上好的演员。

最厉害的演员和骗子是什么样的？不是骗过别人，而是骗过自己。

尼克弗瑞就是这么一个厉害的骗子，他也会愧疚，他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道德谴责。

但他马上就会为自己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用自我欺骗的方式免除心中的道德谴责。

而现在，他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了。

斯克鲁人是他放进来的，不听卡罗尔劝诫的也是他，甚至让塔罗斯模仿自己的也是他。

克林顿的家人惨死，托尼生死不明，这一切都要怪罪在他的头上。

虽然是塔罗斯突然发动了突袭，也是这些不要脸的绿皮外星人四处作恶。但罪魁祸首是他这件事，就是怎么也过不去的。

被关在监狱里，什么都无法做到，自己的一切都被夺走。完完全全褪去了特工之王身份的尼克弗瑞，彻底被愧疚掩埋了。

他蹲坐在牢房的角落一动不动，尤其是在塔罗斯走后，那挥之不去笼罩在他心间的阴影，让他一个字都不想说。

这种自暴自弃般的灰心与苦恼持续了很久，知道尼克弗瑞抬起头时，四周已经是一片黑暗。

他愣了一下。

木阀监狱作为全世界安保等级最高的监狱，是不会存在监狱停电的问题，也不可能是灯光的问题。

除非……

尼克弗瑞屏住了呼吸。他将脸贴在了强化玻璃上，果不其然，在牢房深处的走廊，传来了微不可查的脚步声。

他将自己的声音压低到了极致，唯恐错过那么一点点的声响，而随着那脚步声越发的接近，更加清晰的就是另一种声音了。

刀子刺入心脏的声音，割开咽喉的声音，血液从血管中流淌的声音。

总之，这就是各种各样的，死亡的声音！

终于，木阀监狱的灯光恢复了。

突如其来的强光让尼克弗瑞有些睁不开眼，但他还是强行睁开了被刺的难受的双眸。

“娜塔莎，克林顿！！！”

是的，出现在木阀监狱的门前，手握着好几个斯克鲁人尸体的特工，正是黑寡妇和鹰眼。

只是和他们过去不同，鹰眼不再背负长弓，这个男人的脸色如冰般坚硬，眼中更是飘着一股怎么样也褪不去的浓浓杀意。

“你们……你们还活着啊……”

尼克弗瑞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由于了一下，最后还是变成了讪讪的问候。

“别废话了局长，我们是来救你的。”

娜塔莎瞥了一眼旁边的克林顿，抄起自己背后的电脑就走了过去，链接木阀监狱，打开电脑，五秒后这个拿导弹炸都炸不开的监狱就被打开了。

“斯塔克说道没错，我们的系统果然都是一坨狗屎。”娜塔莎耸肩道

“斯塔克……托尼他还活着吗？”

“是啊，他还活着，事实上我们都还活着，我们只是被人救走了而已。”娜塔莎叹了口气道

“我的问题暂且不论，克林顿和斯塔克都是死里逃生被人救走的，他们现在正集结在纽约。”

“这个人到底是……”

“是金并和奥斯本。”一只沉默不言的克林特打断了尼克弗瑞的问询，走到他面前，轻声道

“我亲眼看见罗拉和莱拉倒在了我的面前。”克林特用低沉的，仿佛是给孩子讲故事一般的语气说道

“我亲眼看到她们被刺穿了胸膛，还有我的。我们一家人，和我们那住了不到几个月的房子一起，烧成了灰……”

“……”尼克弗瑞沉默的听着，他不敢也不能做任何的反驳，这是他种下的因，所以他必须承担这份果。

“我发誓我要杀光所有的斯克鲁杂碎！尼克，我不骗你，我很恨你！但我更明白，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克林特抓住了尼克弗瑞的衣领，咆哮道

“所以别给我装成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我们都挺过来了，你凭什么不能！你凭什么在这里颓废的像是个死人？你也配？你也有资格在这里颓废下去吗！！！”

“……所以，我们现在去地狱厨房？”尼克弗瑞沉默了片刻，恢复了往日的语气道

“还是说，去奥斯本集团？”

……

托尼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