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们依旧是在走着自己的文明之路，所以，我只会选择观察。”

这就是他思考后的结果，这就是他在考量了自己的职责之后所做出的选择。

他尚为人时的目标，他为自己定下的准则只有一条——那就是让人类在这片陌生的星空之下存续。

在他几乎丧失了所有人性之后，这个命令就几乎成为了他维系自身存在的唯一证明了。

虫群是人类吗？若是以很多角度考量，他们并不是。

但在托尼看来即便改换了形态，抽走了人格，剥夺了姓名——他们依旧是人类。

就像你无法说智人与人类是两种生物一样，或许在很多大人类主义者看来是这样的——但在托尼的角度看来，那不过是物种进化后的新形态罢了。

至于虫群残忍和疯狂，那便更不是问题了。

托尼·斯塔克是夺去了所有人性的机灵，而在他看来，封建也好，奴隶也罢，资本也好，共产也罢。

制度并没有优劣，有的只有适合于否。若是在这片陌生冰冷的星空下奴隶制度能发展的更加美好，那么他便是正确的。

虫群的文明当然远远达不到人类理解中‘美好’的标准，但他却足够的强大，足够的坚固。

在这片黑暗森林里，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

“你将我们的种子跨越千万宇宙带往了这里。”

奥瑞克斯平静的看着这个机灵，人类真正意义上的祖先，他们的源头。

“你是‘正面’的，因为你是‘给予’而不是‘夺取’，你缔造了我们的一切，而你是我的敌人。”

深渊的真意便是掠夺，没有给予也没有善意，而在这陌生宇宙缔造了人类的托尼，就是他最大的敌人。

但奥瑞克斯没有拔出自己的剑，只是默然的将一颗卵放在了这的巨大的机械头脑的面前。

“人类会有一条新的道路。”

奥瑞克斯驻剑站立，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来自另一个宇宙的生物会在这里拥有另一个新的姿态，我知道你无法理解深渊的真意，但你也不应该是深渊的一部分。”

托尼默然无言，无数岁月的自我计算让他拥有了难以想象的计算能力和智慧，但他的确无法理解深渊的本质。

他无意评价好坏，但若是以宏观角度考虑，虫群是存在的大敌。

“我将人类和地球重新还给你，而虫群从此刻开始与人类彻底不再有关系。”

基因层面也好，追溯过往也罢，虫群和人类现在不在有任何的因果链接。

这将是对过去彻底的告别，彻底的拥抱深渊。

奥瑞克斯并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什么软弱可言，如果非要说的话，这不过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切割罢了。

“这是……一个坐标？”

“他指向一颗小星球，上面的是拒绝接受‘虫’恩赐的人类。”

奥瑞克斯用着丝毫听不出感情的声音道

“他们拒绝深渊的恩赐，拒绝永生与强大的力量，这是他们的选择。他们是我们过去的残蜕，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托尼沉默了良久，轻轻的点了点头。

奥瑞克斯舒展着双翼飞上苍穹，这一次，过去的斯图尔特与虫群曾经的过往已经全部死去了。

他们将以深渊眷族的身份，将整个宇宙都化为源暗的起始。

……

一号世界，阿斯加德

在这个沐风所在的世界线，濒临与芬布尔之冬摧残的阿斯加德的国土上，迎来了一支久违的外交谈判队伍。

来自于至高星索维林人大祭司阿耶莎的使者，来自山达尔流亡者的领袖克洛斯，来自克里人流亡的恐惧军团的领袖罗南，来自萨卡星代表高天尊和收藏家旨意的女武神，来自地球代表希腊与卡玛泰姬的守护者史蒂夫。

还有，九界共主，阿斯加德的神后弗丽嘉。

目前齐聚一堂的他们，是这个宇宙已知势力最大的集合体了。

他们在这里齐聚一堂，所谓的目标和一切，皆是为了那横扫宇宙的恐惧化身。

燃烧军团

或许他们之间曾经多有龌龊，甚至彼此大打出手过，但是现在，面对宇宙恶魔的威胁，他们唯有团结一心——

但是这场会议开始却出奇的冷场，大家彼此看着彼此，似乎都没有发言的打算。

毕竟……这实在是太正常了。

至高星的索维林人那是出名了把眼睛长在头顶上，所以他们的使者一脸的高傲和施舍。克洛斯看着罗南，对方也看着克洛斯，曾经的血海深仇让两个同样失去了故国的人却还是无法团结一心。

至于唯一幸存的女武神？她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对于曾经居住过的仙宫，她没有意见肯定是假的。

所以到了最后，唯一发言的，居然只有史蒂夫。

“诸位，我们既然都来到了这里，那么目的自然是一致的。”

大概是终于受不了这样的冷场，史蒂夫率先站起来，用那一如既往正气十足的嗓音道

“终结那群恶魔的毁灭，这是我们唯一的目的！”

“我不觉得你们这些快冻死在自己母星上的特拉人能起到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