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托小姐,我感受到了一股对我有很失礼评价的念动力。我想欺负你,请把脸凑过来让我捏。”
“难不成你还有读心术吗!?——不、不不不不对!就算假设我有想什么好了,但为什么你能这么直白的说出要欺负人啦!而且还让我主动凑上来什么的——痛痛痛呜呜~~!(?>?<?)”
尼托小姐精致细腻的脸颊被坏男人粗鲁的又捏又揉的,因为喝了酒而升高的手心温度放在女生微凉的脸颊上真是舒服的会让人上瘾。
因此罗真先生毫不客气的将女法老小姐揉成了自家小女儿似的肥嘟嘟状态,让女法老小姐委屈的都哭了。
……而理所当然的,这个画面也看在别人眼里。
有些羡慕似的眼巴巴看着的阿尔托莉雅暂且不提,对面的伊斯坎达尔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豪迈笑声,那张布满红毛的粗犷脸孔充满了促狭的味道看着罗真:“不管看几次,你还是厉害到让人无语的家伙啊。当时在冬木的时候,你就已经得到了圣女和骑士王的倾心。那时候我就想你得是个多不得了的男人……结果到了迦勒底一看,才发现这根本只是冰山一角!然后现在终于连法老王都下手了啊……虽然我也算是法老王就是了!要不今晚叫上韦伯那小子,难得只有男人们一起熬个通宵吧?啊哈哈哈哈~!”
“为什么我非要和两个一身臭汗的男人待在一起一晚上不可,这是什么新式拷问啊。和你们这些口味很重的王不一样,我的时间是只属于美女的。”
“——喂,罗真。这些粗野的西方人暂且不提,余可没有那种不堪入目的兴趣哦。余和余的妻子们可是相亲相爱的,断然没有他们那种兴趣。”
“把自己姐妹和女儿都算进老婆里的男人说个鬼啦。”
“““““说的好像你的姐妹和女儿不算一样啊?”””””
明明罗真先生是非常义正言辞的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着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奥兹曼迪亚斯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甚至包括尼托克丽丝在内,在座的所有人都用一脸鄙视的眼神瞪了过来。
面对这种毫无理由的诽谤,罗真先生自然是义愤填膺无限愤慨。因此就将求助的视线望向阿尔托莉雅……结果清正廉洁的骑士王小姐二话不说就避开了视线,打死不愿意和这个同时霸占了自己和女儿身心的男人对视。
所以说为什么自己就总是风评被害呢……完全不明白什么叫空穴来风必有其因的罗真先生,现在还真心觉得自己是无辜的,依然想着今晚要去找自家的乖女儿卡莲酱治愈一下身心。
罗真这臭不要脸的暂且不提,哼的一声悠然喝着酒的奥兹曼迪亚斯,那双极具威慑力的琥珀色瞳孔悄然凝视着趁机戳起罗真肩膀的尼托克丽丝,在放下酒杯的同时开口说道:“你现在的表情才终于可堪入目一点了,尼托克丽丝。身为余等承认了价值的饮酒对象,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藐视余等啊。”
“——诶!?奥兹曼迪亚斯大人!?我、我完全没有这种意思——”
“啊啊,我能理解,我很能理解哦!的确,女法老妹妹只有对罗真说话的时候才算放得开,对我们就完全像防贼似的……啊,你年纪是要比我大来着?因为看着像个孩子就一不小心了,抱歉哦。”
“诶诶诶……!?请不用对我这种人道歉、伊斯坎达尔王……!像、像我这样无能的王什么的……才不值得被您们当做平等的对象重视……”
在太阳王和征服王的双重注视下,尼托克丽丝已经慌张到眼睛里转起圈圈了。一副很不得当场挖个坑跳进去再灌满水然后封口把自己淹死的样子,自惭形秽的代名词说的就是这个。
对此,奥兹曼迪亚斯和伊斯坎达尔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微妙的挑起了眉毛,一脸不太感冒的样子。
而下一个加入攻势的就更加意外了……是慵懒的斜靠在座位上,晃悠着酒杯用一双蛇眸睥睨过来的吉尔伽美什。
“连承认自身价值的能力都没有的话,现在就从这王宴上滚吧,女人。本王的酒不是给女奴喝的东西……嘛,不过作为浪费了本王那么多时间的罪,最起码就把你的十根手指……再加上明明没有资格却品尝了神之珍馐的舌头,把这些切下来谢罪的话就饶你一命吧。”
“——!英、英雄王……”
面对着世界最古之王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尼托克丽丝已经止不住的浑身发颤。明明刚刚喝过酒而暖起来的身子,也像是掉进了冰窖里似的冷到失去了知觉,让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是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这已经是尼托克丽丝不知道第几次的扪心自问了。
自己实在是不适合这么伟大的场合。如果光是自残就能够谢罪的话,那尼托克丽丝说不定还真的会照办。
……不过现在的尼托克丽丝并不仅仅是属于她自己的。在她感到指尖变得冰凉后没一会儿,罗真充满热度的手已经握住了她……同时毫不客气的朝着英雄王瞪了过去。
“适可而止一点,金皮卡。你对我的人说什么呢,想再吃一发人子炮吗?”
“哼。如果那女人只单纯是你的所有物的话,那就算了。本王的耳朵只会听见人言,玩赏用宠物的叫声听过也不会在意的。但是注意别让它爬上桌哦?会脏了本王的眼。”
即便比起以前已经算是好很多了,但吉尔伽美什那骨子里的傲气依然是不可能消退的。即便是面对罗真,他对自己不爽的东西依然不会有半点隐忍的意思,这倒是也很有他的风格。
而且他的话已经表明了,如果尼托克丽丝仅仅是罗真的所有物的话,那只要别做什么不符合这身份的事情他就都能接受。他所认同的并非是名叫尼托克丽丝的女法老,而是罗真带在身边的女人这一身份。
……但是在这个场合下,这对尼托克丽丝来说却是比刚才的指责更加严厉的羞辱。
因为她就算再懦弱也还是个王。她是名正言顺、理所当然的在历史中留名的女法老。即便和某个男人在一起了,比起法老的地位来说作为那男人的女人的地位变得更显眼了,但这并不代表就失去了王的身份了。
唯有这个羞辱是不能够当做没听见的。能感受到同为法老王的奥兹曼迪亚斯无言的注视,尼托克丽丝已经紧紧咬住了嘴唇“唔姆。说起来,在座这里正好有三位法老王了啊。”
这时候,伊斯坎达尔就像是完全没发现这险恶的气氛似的,带着微醺的脸随意说道。
他用粗大的手指着奥兹曼迪亚斯和尼托克丽丝,然后指了指自己,不知道是微妙的有些自豪还是嘲弄的说道:“这里年纪最大的是小姐你,然后是太阳的,最后是我。而且我还是完全的外来者,并不是埃及人,却征服了埃及后擅自加冕为法老了。所以余就算被你们当做仇人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但是你们却接受了余和你们共饮了——喂太阳的,这是为什么啊?”
“愚蠢的问题啊。”
奥兹曼迪亚斯相当之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但这并非因为眼前之人是征服了自己国家的外来者,而单纯是因为他的问题。
“埃及的真王,从古至今都只有余一人。比余更早的法老们的责任就是将这个国家交棒给余,而在余的时代结束后,埃及也就注定会消亡了。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然后就轮到了你这家伙,带着远超埃及的力量,用自身之力征服了这个衰老的国度——这有什么应该怨恨的地方?你是在轻视自己为王的价值,还是在轻视余的器量?伊斯坎达尔。”
“噢!说得好!我敬你一杯,埃及的真王!哎呀~,不过真不好意思,虽然我姑且算是努力了,而且也接受了埃及文化的登基名,但我之后的托勒密那家伙终究是没能把王朝持续到下个世代。结果埃及就像是毁在我的手里似的,抱歉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哪里。余都说了,余之后的埃及终有一天会灭亡,不过是早点晚点和在谁手里的问题而已。比起你,那边的黄金的才更加没心没肺嘛,“乌鲁克”这名字可是很早的时候就名存实亡了哦?”
“——啰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切的文明和王朝皆是由本王的统治所分化出来的——换句话说,你们的国家就是本王的国家,本王的国家还是本王的国家!明白的话就快点满怀敬意的给本王斟酒!太阳的!”
三名王者持续着闹闹腾腾的对斟对饮。明明说的话题总让人感觉很危险,但他们三人的表情却又爽快的让人无语……怎么说呢,甚至让人有种没心没肺的感觉了。
对此,一直都只是自斟自饮的喝着闷酒,近乎洁癖的不想和这些臭男人接触的亚述女帝大人,第一次主动朝尼托克丽丝举起了酒杯。
“不用理会那些笨蛋,男人说到底就是这种蠢货。比起那些把统治国家当做游戏的白痴们,我们之间才应该更有共感吧。”
“……没、没有的事,亚述女帝……和声名显赫的您比起来,我这种人实在是……太惭愧了……”
“哼嗯~……你的口头禅是“我这种人”吗?”
赛米拉米斯也有些自讨没趣似的,有些不高兴的眯起了眼睛。
但虽然她一贯严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样身为女性统治者的亲近感,她对尼托克丽丝明显比其他人要宽容了不少,很快就玩味的笑着继续说道:“不要那么谦虚。我可是一直对你很有兴趣哦,法老尼托克丽丝。你作为王的历史简直是一部精彩绝伦的复仇剧嘛——虽然比我的要逊色了那么一点,而且短了那么一点就是了。你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用怎样充满爽快感的表情,将那些害死了你父母兄弟的贼臣一个个淹死的,我可是非常好奇的哦。同样是为了复仇而成为王的女人,你不觉得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吗?”
“……复仇……”
像是听到了什么刺耳的声音似的,尼托克丽丝的瞳孔猛的收缩着……因为和刚才吉尔伽美什的轻蔑不同的理由,无法接受的紧绷起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