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们……要这么执着于命令以外的事情……”

“大概是她们的云图……推演出了类似于感情一样的运算方式……”

代理人默默地回答，听得主脑有些迷惑：

“感情？那不是人类才有的东西吗？”

“很难说那是人类独有的东西，像我们这样以人类为样本的人形，说不定本身就是带着感情而存在的，只是我们自己没有察觉。”

代理人的话，把主脑说得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好一会儿后，主脑忽然开口问：

“那么，代理人，你也像她们一样，会因为自己的感情而违抗我的命令吗？”

“我不会。”

代理人睁眼说瞎话。

“不会……吗……”

主脑轻轻念叨一声，口气中有着说不出来的唏嘘，听得代理人一时之间有些不太明白主脑的意思。

一直等到代理人的心里开始怀疑主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以后，主脑才突然发话了：

“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有事我会再给你命令。”

“好。”

代理人答应一声，便若无其事地离开了这里，内心的不安也迅速平静下来。

只剩后面的主脑注视着她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语，怔了许久。

破坏者的指挥部里。

干扰者和刽子手已经在破坏者这里了解到了一些情况，而陆明把车开离指挥部以后，便停下了车，拿出通讯器，同步观看着指挥部里面的影像。

影像中，干扰者正好对着破坏者发问：

“你的意思是，404小队被围困在了你的地盘深处，你手下的大部分铁血部队都被派往那里组成了防线，防止她们突入出去，而且这些事情……还是梦想家临走前干的？”

“而你，除了接手了梦想家的布置以外，就只追查了她们好多天，还对她们的行踪没有任何发现？”

说完这些，干扰者就感觉自己有些窒息。

这不是啥事儿都没有做过吗，这个笨蛋。

除了勉强把404小队挡在了防线以内，阻止了她们的撤退和后路。

但那些也是梦想家安排的，和她破坏者没有任何关系，说到底，这家伙在接手这片区域的期间，就是什么事情都没干成过。

被干扰者这么一说，小萝莉当即就急了：

“我……我也有很认真地在找她们，每天都在，每时每刻都在！可那些老鼠，就是喜欢窜个不停，怎么抓都抓不住，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破坏者也很难受，她擅长的是战斗，不是找人，让她去和UMP45比拼脑力想方设法地捕捉到她们的踪迹，实在太难为她了。

对此，干扰者只能叹了口气：

“算了，这也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擅长的领域，要怪也只能怪梦想家那个家伙，把这个任务布置了一半，就留给了你。”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她大概是又起了什么坏念头，把你留在这里，借助被围困的404小队，引来格里芬的救援，到时候被抛下的你，可能就要尝尝子弹的滋味儿了。”

看了一眼目前区域内的形式，干扰者便猜测出了梦想家那家伙的一些打算。

事实上，格里芬也的确已经派梯队过来了。

结果，听了她的话，破坏者当时就受到了惊吓：

“你……你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

干扰者看了破坏者一眼，便告诉她：

“你也该学聪明一点了，破坏者，仔细想想你那几近空白的记忆是怎么回事吧，为什么我们铁血的其他头目没有像你一样，记忆那么短暂。”

“好好考虑一下为什么其他头目那边，为什么没有像你一样死亡的这么频繁吧。”

“你……你的意思是……”

干扰者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破坏者不需要去想，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可她却有点不敢相信：

“可我一直以为，我没有记忆是因为任务太过危险，导致了我的牺牲……”

“那你应该想想，为什么只有你的任务那么危险，为什么跟你在一起的梦想家，她每次都能没事，放聪明点吧，破坏者，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们铁血里有几个头目已经早就看透了。”

干扰者不断提醒着破坏者，令她不由得记在了心上。

接着破坏者就忍不住问：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大概是因为你们两个的出身都是同一机型，你甚至还是她的姐姐，被她当做自己的污点了吧。”

干扰者猜测着，破坏者听到后却低下了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