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呢？

尼古拉理所当然注意到这一细节，茫然的后望背对着自己的凛冬一眼，几乎和凛冬接触以来就没目睹到其沮丧过，对此极为的在意。

“你在看什么？很关注那叫凛冬的少女吗？”

直至叶丝尼娜的发声，尼古拉才回过神来，把目光凝聚在自己的前方。

“是的，她刚才有发生什么吗？孩儿看她一直都在这里陪着太后您。”

尼古拉爽快的承认道，没对叶丝尼娜有多少隐瞒，他能发觉的叶丝尼娜定能发觉，多余的隐瞒只会增加他和叶丝尼娜的隔阂。

“哼，发生什么？无非是觉得本宫冷遇了她不高兴吧，也是，这个年龄的孩子，有点攀比的心理很正常，她起码还装的有模有样，比当时本宫优秀许多，另外两个孩子都也不错，对很多事有着自己的见解，是两个才女。”

叶丝尼娜勾起唇角冷哼一声，似是早就关注到凛冬的异样，无非是没有说出口，拍的拍旁边的座椅示意着尼古拉入座。

“为什么要对她冷遇啊，她有做错什么吗？哎，她还是未成年，人也确实很优秀，太后你别为难她啊…”

尼古拉为凛冬叹了口气的抱怨道，一屁股坐到叶丝尼娜的身旁，听见凛冬被叶丝尼娜冷遇岂能坐视不理，想要叶丝尼娜改观下对凛冬的态度。

“这个皇宫谁才跟你最亲？行啊，这才几天就帮别的女人说话斥责本宫，哪天你是不是还要为别的女人把本宫打入冷宫，对本宫嫌弃的要死啊！？”

末尾得到叶丝尼娜怒瞪的目光，单手掐住尼古拉的耳朵直接上揪起来，不知为什么听到尼古拉在为别的女人对她埋怨就很恼怒，搞得她的地位是垫底的一样，理应在尼古拉的心目中是最高才对。

是啊，干嘛要帮那些女人说她话啊，这些年来，她的付出不是才是最多的吗？

无视她的付出只想着那些女人什么的…

活该！

“就你这么宠女人，不长心眼，本宫告诉你，要是哪一天宫里混进来了一个妖精，整个帝国都要遭殃，心疼女人有什么用，你怎么知道哪一天女人不脱离你的控制独胆大权，宫中不是儿戏，这话本宫跟你强调多少遍！？”

“孩，孩儿错了，太后，松手，疼，真疼啊，孩儿知道啦，往后后宫事上都听母后的，绝无有异议，还请太后放手啊！”

尼古拉赶紧的求饶道，熊耳是被叶丝尼娜捏的真疼，搞不懂叶丝尼娜反应这么大干什么，再怎样凛冬都是叶丝尼娜的儿媳啊，干嘛对自己的儿媳有怨念。

“啧，这还差不多…”

叶丝尼娜咂嘴一声，见尼古拉老实松开其的熊耳，把头扭到一边似懒得搭理尼古拉。

“其实，本宫不是为难她，是测试下她而已，本宫有过调查，在那三人中间，那个叫凛冬的是她们的领头人，既然这样，本宫对她的考核自是最重的，若她是个嫉妒心强的女子，本宫绝对会把她赶出宫门，你求情也没用。”

进而阐述自己之所以冷落凛冬的理由，根本不是对凛冬有任何的不满，相反是重视凛冬才这么做，比真理和古米更为的重视，想测验下凛冬的心性如何。

“结果嘛…还算差强人意，她有过对本宫不满的情绪，但她没对自己两名闺蜜有任何的不满，性格上还是一好强的女子，这一点，本宫并不讨厌。”

“那太后把孩儿召来是有何事？是单纯的跟孩儿说说凛冬她们吗？”

尼古拉困惑的问着，发现叶丝尼娜对凛冬不讨厌暗中松的口气，一个家庭上，婆婆和儿媳闹的太僵一直以来是一个男人最头疼的问题之一，他也不例外。

“还能干嘛？还不是后宫的事，你以为把她们召入宫中就什么都不管了吗？”

叶丝尼娜没好气的对尼古拉翻得道白眼，撇了撇嘴。

“说，你打算立谁为后？心中有人选吗？”

接连询问这一道问题，一道关于皇后的问题，让尼古拉倏然间未发一言，眼神莫名的闪烁不定起来。

“…要不，再等等？孩儿现今一个妃都没纳，讨论这未免太为时过早。”

沉默几秒才回复道，面对这个问题，尼古拉出乎意料的没有给予一明确的答案，即便着明面上有一个人选，唯一不二的人选。

“那纳妃之后呢？还是一个太后都没有，你是要遭人耻笑吗？宫中有妃，但未有后，这，乌萨斯建国以来倒是前所未见。”

叶丝尼娜继续的追问道，声音冷漠，每随着叶丝尼娜一句言语的落下，尼古拉的心就坎坷一分，洞察到叶丝尼娜的意图，也是他一直在回避的事情。

“还是说…你，不想废后？”

即和初雪结婚当天立其为后，又在此后有一天极有可能‘废掉’初雪太后身份的事情。

自古以来，封建时代，皇后被废，一般都是四种情况。

其一，亲上加亲的包办婚姻类型，多是太后要照顾娘家人，逼着皇帝立后，一旦太后或太皇驾崩后，皇后的地位岌岌可危，容易被废，汉武帝刘彻废后陈阿娇，汉景帝刘启废后薄氏等，靠着太后上位又被赶下台来。

其二，宫斗失败者，通常是皇帝贪图美/色立后，旧人自然就失宠，随便的理由都能废后，汉武帝刘彻废后卫子夫，汉和帝刘肇废后阴氏等，容貌不及新来的女子美丽，再加上男人沉迷女色，最为常见。

其三，皇帝丈夫被废掉或者皇帝死后失势跟着倒霉的类型，汉哀帝刘欣废后傅氏，吴会稽王孙亮后全惠解等，这种情况倒很少见，大多是自己走着霉运跟错男人，天命所为没有办法。

其四，也是尼古拉最为忌惮，更是最防不胜防的一种，因某种政治需求必须‘换后’，可能是和某一国的政治联姻，可能是要平定国内的形势，里面的因素千奇百样，但都会造成一种不可避免的结果，皇帝重新立后，原先太后被废。

若论前三种，在尼古拉的认知里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他和初雪是真心相爱，他也不是什么喜新厌旧之人，更是乌萨斯唯一的皇储，乌萨斯唯一的一合法继承人，全天下人供认不讳的事实。

而这最后一种，说真的，至今，尼古拉都不知要怎么预防，怎么才能保证初雪的地位一辈子巩固。

这其中最为难以服众的，唯有一点，那正是初雪，没有皇室血脉。

在泰拉的皇族上，血脉是皇族中最为讲究的事物，一个皇帝可以允许平民阶层的女人入宫，可绝不允许一个皇帝的皇后是平民阶层的女人，哪怕着初雪是一圣山的圣女，可照样是不入流的一员，不会获得大众的认可。

别看叶丝尼娜是当今乌萨斯的太后，尼古拉清楚的是那从头到尾都不是叶丝尼娜走运，是弄死先皇里唯一有着莱塔尼亚皇室血脉的夏洛特才所得，也就是说，这个太后之位本就是叶丝尼娜篡取的，不是什么名正言顺。

所以，当叶丝尼娜告知他要立后时，尼古拉瞬间懂得叶丝尼娜的意思，明确的是要告知他和初雪结婚后，先将初雪立后，找到看得上拥有皇室血脉的女人再将初雪废掉，立那女人为后，上能稳朝堂，下能吻民心，两不误。

只是尼古拉明白这对初雪并不公平，凡是女性，无一不会不看中名分，先立后废，这世间又有哪个女人不会在乎，显而易见是对女人的一次重大的伤害，心灵上的伤害，比肉体还要痛苦。

纵然着这是皇宫的规矩，一个乌萨斯创国，泰拉普遍的规矩。

“没错，太后，孩儿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