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这样吗?”
当尼古拉闭上眼睛的一刻,如此的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他脑中响彻着,似乎是在询问着他什么。
“我知道你和她现在的关系,但是,出于是你的上司,我还是要严谨的告诉你,目前的疫苗只是临床试验阶段,想必你也应该察觉到了吧,现在的她几乎一倒头就会睡着,这正是她身体在转变的体现,我们无法预估她的身体后面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
画面是一个类似于实验室的空间,各种先进的器材都有,还有着他从未见过的一些东西,一恍过神,尼古拉就发现他来到这里,在他的前方同时还有一名身穿白大褂的老人,也是这空间内除他之外的唯一的一个人,正在和‘他’对话。
“你真要为的她…做到这种地步吗?你应该知道,她接受疫苗的行为是志愿的,没有一个人逼她,这全是她的意愿。”然后,轻声的说着,正捣鼓着什么的老人回过身。
“理解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你没必要非得做出这样的选择,上级很看重你的能力,你将来极有可能是决策者的一员,但一旦你未来的身体出现异变,这一切全将和你无缘,你真的不用再考虑下吗?不为的她,也为的下自己考虑?”
明明说话的声音是个‘人’的声音,但老人转身之际,老人的上半张脸呈现在尼古拉眼中的是一团黑雾,遮住老人本身的容貌就跟一活体的幽灵般观感悚然至极,说时,老人的手里还拿着一根细小的针剂,药剂的颜色偏绿色,显而易见是在对人体使用的针剂。
“……”
这一刻,没有露出任何害怕的表情,淡定自若的目视着老人,‘尼古拉’的嘴唇微微张动几下,貌似跟老人回答些什么。
“是吗,果然,你是真心爱着她啊,在这道德观念都已模糊不清的时代,你还能这么的坚持,她真是有福气…”
而无奈的露出一抹苦笑,像是听到尼古拉的‘声音’,老人沧桑的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掺杂着对尼古拉和另一个人的欣慰。
“那既然这样,我就答应你吧,让你成为这疫苗的第二个实验者,在她之后,以及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于是,一边的说着,老人一边抓住尼古拉的右手,将针剂的针尖对准尼古拉手臂上的血脉。
“当这个疫苗灌进你身体里的时候,你有可能,就不是人类了…”
吐露出这般不明意义的劝言,没有脸的老人微微昂首和尼古拉迷茫的目光相撞在一块,假如老人还有眼睛的话。
“而即使如此,你也没有怨言吗?”
带着平稳的声调说出一道人名,一道尼古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命,在向他最后一次的提问着。
“王林…?”
是他的人名。
随即,慢慢的睁开眼睛,意识清醒过来的尼古拉从床上起身,下意识昂首看向房间里的时钟。
时钟的时政指的正是‘8’这个数字,配上窗户外漆黑的夜晚显然是夜深人静的时刻,房间同样没什么变化,还是他在切尔诺伯格暂时居住的房间,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实验室。’
轻吐息口气从床上走下,尼古拉扭了扭腰疼的脖子,睡的一会精神倒是振奋不少,已没躺下时的那么疲惫。
尼古拉的右脸,依旧有着红肿的迹象,隐隐间刺激着尼古拉的神经,让尼古拉不由自主的想到某个他所在意的人。
“…鲍里斯…”
而猛甩下脑袋把他所纠结的女人的身影从脑海中挥去,尼古拉坐在房间的一座椅上呼喊出鲍里斯的名字,同在下一刻间,守候在门外的鲍里斯走进尼古拉的房间里,抱着异样的目光瞅视一眼尼古拉略微红肿的右脸,但识趣的未有做声,早已猜到打尼古拉的会是谁。
想不通尼古拉为什么会要和那女人私底下见面,还被女人打的下什么都没说。
[难道陛下和那女人,在里面发生什么吗…]
鲍里斯心想着,愈发的对尼古拉和林如雪‘私人’的相处琢磨起来。
“陛下,请问找臣何事?”
鲍里斯沉声的问道,向尼古拉弯下右膝,一贯既往行使着身为臣子的礼仪。
“朕要召见的那个民警来了没?来的话,就要他现在来见我吧,朕有些私事想和他谈谈,很重要。”
尼古拉直接的下命着,看着鲍里斯一脸的平淡,来之前就已跟鲍里斯提及过,倒不用再需要跟鲍里斯特殊的提醒。
“是,陛下,还请稍等,臣这就派人带他们单独来见陛下。”
鲍里斯轻点下头简单的应道,无疑懂得尼古拉说的是谁,迅速的退出尼古拉的房间去完成其交代的事情,不会要尼古拉久等。
伴随着几分钟时间的过去,一名男人打开尼古拉的房门,跟随在男人身后的还有鲍里斯,默默的站在房间的一角凝视着男人的一举一动,假若男人有易动会直接将其制服,以尼古拉的安全为优先。
“草民艾德里安,拜见陛下。”
男人的年龄趋于中年,眼眶凹,鼻子大挺,是乌萨斯男性常有的长相特征,最初见到尼古拉时,男人的面色微微一怔,之后毫不犹豫的对尼古拉单膝下跪道,不敢对尼古拉无礼半分,凸显着对尼古拉这一皇帝的尊敬,还有着对其十足的‘畏惧’。
“艾德里安…是吗?先坐吧,朕知道你胸口有伤,我们可以慢慢聊,你没必要一直跪着跟朕对话,若因这恶化伤口未免不太妥当。”
尼古拉微眯起眼睛喃喃出男人的名字,对身边一空的座椅微微摊开手,明显是在示意着艾德里安入座,意外的倒对艾德里安很客气。
“…这…”
艾德里安愣然一下,迷茫的抬头面露出一些犹豫,没想到尼古拉一见面就给他赐座,对他关照有加。
“谢陛下赐座。”
只是虽不解着尼古拉的态度,但艾德里安完全不敢多想,甚至还对尼古拉这一皇帝的友善有些感动,缓缓的站立起来鞠躬一下答复着,艾德里安往尼古拉对面的座位上走去,正若尼古拉所言胸口的伤痕还未痊愈,真要久跪肯定会对伤口有着或多或少的影响。
“艾德里安,朕听说你在切尔诺伯格所做的事情,自告奋勇的说去要去救被围困在彼得海姆中学的学生,到头来竟被要保护的学生反补一刀差点身亡,是这样的,对吗?”
随后,耐心的等待着艾德里安就座,尼古拉跟艾德里安点明正题,简洁的道出自己关注艾德里安的因素,对视住艾德里安的眼睛。
“是,草民是自主的请求去营救学生,陛下所说的无误。”
艾德里安脸色惭愧的低下头,只承认这件事实不再多说一语,更别谈聊着这个话题的对象还是乌萨斯的皇帝,尽量少说一句为妙。
某种方面清楚着这实在是一场有关于人性上的‘惨剧’,被自己的营救对象刺伤想向整合运动邀功,再联想到彼得海姆中学的惨状,艾德里安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若传出去,绝对是乌萨斯的‘国耻’。
艾德里安敢断言着。
“你没必要愧疚什么,艾德里安,这件事本不是你的过错,彼得海姆中学所发生的事的根源,说到底还是乌萨斯教育下的缺失,忽略所谓的品德上的教育,若是你都有错的话,那朕更是有错,理应最应该反思,而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