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节 两百五十四章:女人间的仇恨
寂静的夜晚,在乡村树林的一小山头上,一名黑发的女子正静静俯视着乡村的全貌,脸上的表情冷如寒冰。
萧瑟的冷风倾打着女子的脸庞,隐隐间将女子柔美的黑发吹散,但女子毫不在意,此时此刻头顶的兜帽摘下,女子美若天仙的面容在月光的映衬下褶褶生辉,奈何无人欣赏这份世间罕见的美景。
难得的休息时间,只会要吃要喝还在农舍里待着的废人并没要她伺候,女子干脆就一人呆在这里,总比在旁边观赏着废人和少女们的‘爱情戏’舒服的多。
鲜艳的红眸扫过乡村萧瑟窘迫的风景,女子的心中如今的莫名感到滑稽,谁能想象一个皇帝现今就在这农村里定居,饶是在女子的眼里这也是一件意外的事情,可惜着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个真相,不然女子肯定今夜尼古拉就要遭到刺杀。
做作的行为,还有愚蠢的想法。
简直不把自己皇帝的命当命,联想到尼古拉在切尔诺伯格的所作所为,女子莫名感到可笑。
直至聆听到后方越来越近清脆的脚步声,女子才默默的扭过头,面无表情的往身后看去。
“果然是你,塔露拉。”
而一回头,艳丽的眼瞳不禁就和一双碧蓝的双眸对视在一起,女子,即塔露拉的眼里所印入的正是霜星的身影,冰冷的寒气以霜星为中心四散开来,方前霜星的脸色冷若冰霜,冷声的说道一步步往塔露拉接近,洁白的银牙重叠在一起。
这是一场久违的聚会,也是原整合运动里众多整合成员最钦佩的两个女人再一次的见面,在整合运动中,两个女性的名声向来无人可比,似是天生的命运使然,一人是燃烧万物的烈火,一人是冻结一切的寒冰,仿佛黑白一样显眼。
并且两人的关系,以前更足以称得上是亲密来形容,即使没到形影不离的地步,但说是知己都不过分,从整合运动创立起初,两人就一直在共度生死的作战着,一次一次的粉碎乌萨斯军队的进宫,又一次一次的拯救着更多的感染者。
哪怕是整合运动崩坏,当时所有人都相信着两人也永远会是整合运动的支柱,永远的不会抛弃整合运动,更永远的不会背叛整合运动。
然而事实往往可笑的是会和想象的呈反向而已,本是亲密战友的两人,恰恰到最后是互相背叛整合运动的‘叛徒’,一方从头到尾就在利用整合运动,另一方加入乌萨斯阵营把整合运动彻底的粉碎。
随即,没有多言,一道急速的跨步冲到塔露拉的面前,霜星紧攥着拳头往塔露拉的面庞狠狠的挥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在这里!?”
一拳直接的打中塔露拉的面庞,由于戴着特制手套的原因才没把塔露拉当场冻死,瞪大着眼睛歇斯底里的怒吼道,霜星充斥着愤怒的声音响彻云霄,饶是树林里安睡的鸟儿都被惊动。
“你这混蛋,你怎么还不去死!告诉我,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否则我立马杀死你,塔露拉!”
满面狰狞怒骂着塔露拉的为人,霜星一脚踩在塔露拉的胸口上面拔出原石剑,锐利的剑尖离塔露拉的咽喉仅有厘米之遥,柔白的银发垂落而下,连同着憎恨的目光刮着塔露拉的脸庞,恨不得把塔露拉千刀万剐。
“我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就如你现在所看见的一样,不是吗?现在的我只是一女仆而已,名叫伊丽莎白。”
而冷声的回道,塔露拉艳丽的红眸平静的看着霜星,鲜红的血液从女子的俏鼻里流出,即便被霜星猛打一拳个人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
“他的女仆?你放屁!”
接连迎来的是霜星的大喊,紧咬着牙关又是一拳的打向塔露拉的侧脸,把塔露拉的脸颊打得通肿。
“说,你是不是又对皇帝蛊惑了什么?贱人!像你这样的混蛋有什么资格待在他的旁边,你只配活在地狱!被无数的人千夫所指一辈子待在监狱里面!你这种人就不配活着,凭什么出现在这里!?”
不可能会对塔露拉有半分的礼貌,说辞尖锐地辱骂道,在霜星的心中塔露拉早就是她最为憎恨的人,就算是已察觉出塔露拉所说的有几分真实性也依旧愤慨。
从最初的一见面就潜意识里感觉在哪里见过,一直观察着塔露拉更渐渐的感到眼熟不已,但霜星清楚着她眼熟的人也就那几个,脑海中不禁萌生出一道可能,这个戴兜帽的女人会不会是塔露拉?她越想越烦闷不安。
有问过尼古拉,可霜星也知着尼古拉身为一名皇帝肯定不会每句话都是真话,因而想趁女子一个人的机会瞧瞧其的长相,在霜星的认知中,塔露拉的下场顶多是一辈子的因血脉被监禁,不可能会有任何的自由,应该是她的多想才对。
只是霜星没有想到的是,她的猜测竟然会是事实,塔露拉不仅能出门,还被尼古拉安排为侍女,这简直是莫大的荒唐!压根不符合正常人的逻辑。
为什么尼古拉要做到这种地步?
霜星疑惑着这点。
想不通理由,根本想不通。
“若是你不信我,你大可以杀我,我没必要骗你。”女子的声音仍旧充满着冷静,一脸平淡的注视着霜星。
“现在的我身上戴着原石锁,我也无法反抗你,你若是想折磨我,那随你的便。”
直言不讳的跟霜星对话道,塔露拉的语气毫无波动,无悲无喜,不卑不亢,纵然是在这样的场合也在冷着张脸,就跟在整合运动里时一样,无论身处于什么样的危机都波澜不惊,极度的理智,又犹若没有理智的机械。
“呵?你想寻死?”霜星勾起唇角的冷笑道,似对塔露拉的话语不以为然。
“杀你,你配吗!?简单的杀死你,那切尔诺伯格白白葬送的同胞怎么算!?你想的倒挺美,塔露拉,你以为有谁在乎你的死亡?我在乎的只有被你欺骗的冤魂!他们到死都相信你,你则把他们当做复仇的工具一样使用,只为的自己的私心!”
进而拽起塔露拉的衣领怒骂道,霜星紧握着原石剑的玉手爆发出凌厉的青筋,险些真的想把塔露拉一剑刺死,为何恨塔露拉也就是这个理由,无法原谅着塔露拉的所作所为,就为的一几私仇,将整合运动全体感染者的生命当做儿戏。
女子没有说话,听到霜星的话语时面目终于出现的点细微的波动,但仅仅就是眨了一下眼睛,不知是出于下意识还是出于别的什么。
“我配?那你配吗?”
随即,向霜进行着反问,塔露拉这一道轻声道出的话语,让霜星微微一愣。
“你不满我的欺骗,那你希望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能带整合运动走向不可能有终点的领袖?还是说一能冷血到极致为的胜利舍弃一切的女人,若是我真的这么做,你觉得切尔诺伯格事变会不会发生,你是否又有机会站在这里?”
顺着霜星的思路询问着这道问题,宛若洞悉着霜星的想法一般,塔露拉的提问某种方面直接戳中着霜星的心坎,使得霜星抓着塔露拉衣领的手无意间颤抖了一下。
“忘记你的父母是因谁而死,忘记你的姥姥是为何而死,忘记你的兄弟姐妹是怎么战死,光是被那皇帝一牵手,你就像一恋爱的少女会转头,会偷笑,这难道就是你给死去同胞们的交代,还是说代替着那些死去的同胞们享福,宠爱?”
是一道名为‘过去’的心坎,被塔露拉敏锐的点出,就像霜星是在观察着塔露拉,女子也在观察着霜星一样,怎眼见不到霜星害羞的反应,又怎看不透霜星对尼古拉复杂的心情。
结果嘛,正如女子所言,想爱不敢爱,想恨不敢恨,徘徊在一踌躇未定的态度中,也是过去和现实的交叉口。
何尝不可笑呢?在女子的眼中,的确是一天大的笑话。
跟自己的仇人相爱?那个仇人还敢大胆的追求跟自己忧愁的女人?
多么的无理取闹,又多么的让人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