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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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那位教授做了什么,能让加图索家族全体上下这样投鼠忌器。”

“我也想知道。”

啤酒与马天尼的碰撞,两人一饮而尽。

“哦,对了,这次事件的原委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昂热扬起报告书晃了晃,“最开始我也被蒙在鼓里,只不过一个小时前收到这份传真,才弄明白事情的真相。”

“那太好了,我还以为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呢,原来你也是。”副校长捧腹大笑,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昂热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只巨大的烟灰缸,里面装满了雪茄的灰烬。他将那叠厚厚的报告拆分,将记有真实情况的两张报告丢在烟灰缸里,点燃火柴,握着细细的木柄扔了进去。

火焰窜得许高,白纸迅速变黄扭曲,在袅袅的青烟中化作灰烬。这份机密的文件没有留下任何书面、电子的记载,只保存在几个人的大脑中。

而剩余关于‘脑桥中断手术’这项禁忌的手段,昂热也装进了密封的档案袋,书写了‘盗火者普罗米修斯’这几个字后,锁在了位于左脚书桌里的保险柜中,只留被修改过的任务档案在桌面上。

“酒喝没了,我也走了。”守夜人摇摇头,大步流星地出门,下楼时忽然停住,“哦,对了,陆离现在干什么呢?我刚才给他拨打电话,想让他帮我这个部长带点特产回来,怎么联系不上?”

昂热怔住了。

根据路明非发回来的消息来判断——他们一行也在庆祝,而本次任务的专员楚子航正在夏弥家吃饺子,唯一不确定行踪的就是陆离。

“他应该没从尼伯龙根里出来吧?”怀疑的语气,毕竟这份文件是通过特定的手段传输的,他本人究竟在哪不得而知。

话音刚落,一份短信‘叮咚’进入昂热的邮箱。

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雅利安人,依稀可见年轻时的英俊。

如果仔细辨认,就会发现他和书桌上相框里的那七个人当中的某一个吻合——一身笔挺的白色猎装,飞扬的剑眉挑起,哪怕是位于慕尼黑大学校门角落的阴影里,也无法让人忽视。

照片下是一行小字:校长你认识这个人吧?

“弗里德里希·冯·隆?”昂热罕见的失态了,同时终于确定了陆离的行踪,“你果然还活着!”

第三百五十三章 林凤隆与夏之哀悼

正午十一点,琉璃厂大街的石板路上驶过一辆出租车。

它很普通,前挡风玻璃上挂着一个出入平安的吊穗,收音台播放着不知名的音乐,无线电频道中偶尔传来终端客服小姐提醒客人的叫车地点、播报前方路况信息等情况。司机也会时不时地抓起无线电,和那些同开车的兄弟侃大山、扯淡,外面风悠悠地吹,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气氛说不出的安逸。

陆离就在汽车的后座上,半眯着眼,侧脸被肩膀压出了一个淡淡的红印。手里拿着一个空空的塑料袋,矿泉水的瓶子已经空了。

这是上车前他随便买的赛百味和农夫山泉,用来充饥。

相比于楚子航能吃到爱心饺子,他的待遇有些凄惨,只能用面包和矿泉水填饱肚子。一夜没合眼处于高紧张状态不说,还要马不停蹄地前往下一个地点。

“小伙子?”司机稍稍抬头,在后视镜看到了那个闭眼小憩的年轻人,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要到了,不过那条羊肠胡同我这辆车开不进去,你看是不是在这下车?”

陆离睁开眼,出租车停靠的位置是华夏书画社雕花填漆的大牌楼下,前方就是一条羊肠胡同。在胡同内到处都是复古的青砖小楼,整齐地排列在两侧。

“好,谢谢。”陆离递过去一张百元大钞。

他下车后抹平西服上的褶皱,从降下来的车窗中接过皱巴巴的零钱,在浓浓的尾气中抬起头,平铺手掌举在头顶,微微眺望上空。

柔和的光晕从指尖的缝隙倾斜而出,落在脸上的阳光如黄金般璀璨。

只不过这条胡同内没有一丝阳光,尤其是胡同的尽头,那间小铺子完全被远处的高楼遮挡,终年不见阳光。从堪舆学的角度来看,这是阴气汇聚之地,八字要是不够硬,别说开店挣钱,不死于非命就不错了。

铺子的招牌叫“凤隆堂”,一家古玩店,也是陆离此行的终点。

这家古玩店在偌大的城市里是个不起眼的存在,外人想来这里碰运气捡漏都不如去潘家园,起码被宰的不会太狠。顺带一提,这座城市的出租车司机比基隆拿的要靠谱很多,哪怕地图上没有它的定位,在无线电呼叫几声就得到了准确的地点,轻车熟路。

“久仰大名啊。”

陆离低低叹息了一声,从上空收回目光,只不过这句感叹在外人看来有些莫名其妙。

在他下车以后,附近的门店中冒出不少拉客的老板,一个个都是殷勤的笑容,穿金戴银,手里还转着两个核桃。

这条胡同的前身是清朝时期举子们赶考的地方,下榻的驿站、贩卖文房四宝的店铺比比皆是。后来岁月变迁,这里摇身一变,变成了忽悠外国傻老帽的地方,所谓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这些拉客的老板注定失望了,因为从出租车下来的是个地地道道的国人,年轻得过分,身上没有任何花哨的首饰,只在右手的手指上带着一枚黑色的戒指,看不清正面,显然不是一头富裕的大肥羊。

老板们自讨了个没趣,陆离也乐意见到没有人烦他,把手里的包装纸与矿泉水瓶丢入垃圾桶,慢悠悠地踏入这条胡同。

四处都是凉嗖嗖的风,这里因为独特的地势阳光照不进来,阴冷阴冷的。

“凤隆堂”的招牌并不远。

陆离就像一位普通的游客,慢慢悠悠地靠近那间算不上大的门店,抬手掀起了宝蓝色的门帘,上面的青铜小铃响了。

没有人招呼他,逼仄的空间内弥漫着酸臭的味道,闻起来好像谁在这里摆了一桶泔水,而且发酵了。

这让陆离不得不捂住口鼻,漫不经心地打量屋内的装修。

没过多久后院才姗姗来迟闪出一个人影,手里来端着一个缺了口的瓷碗,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味道正是从碗里飘来的。

“新打的豆汁,客人要不要尝一尝?”老板说,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因为嘴里正叼着一个炸得金黄酥脆的焦圈。

“不了,我无福消受这种美味。”陆离摆手拒绝。

他终于看清了一直想要见到的人,虽然一口地道的京片子,但是百年的时光不足以淹没种族基因的不同——他的脸颊细长,鼻梁高耸,眼神鹰一样的锐利,头发与胡须都是灰白色的,显然是个欧洲人。

凤隆堂的老板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自己的午餐,一点都没有把陆离当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