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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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图?”这个姓氏让托奎瞳孔紧缩。

他太清楚这个姓氏了,现存的朗戈朗戈木板,全是被当年拉帕努伊人的酋长霍图??玛图的努力保存的。这位酋长非常痛恨秘党,怎么还能有血脉流传在这个世界上?

“哦,看来你还没忘记这个名字。”棉托罗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我记得学过的一句话叫‘天道好轮回’,当年厄仁·艾依罗就是死在这种炼金术药剂下,没想到你们秘党的成员还是这个下场,让人忍不住唏嘘。”

托奎立刻想到了当年厄仁·艾依罗死于结核病的那个传闻,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蓄意的谋杀,就是来自霍图??玛图!

“你把这种炼金药剂……下在了熏鱼的蘸料里?!”他的大脑中灵光闪现。

“没错,想不到是这些蘸料害死了你们吧?”棉托罗微笑着,“为了配置这种炼金术药剂,可是耗费了我极其强大的精力,是远古龙族用来毒杀自己伙伴的。你们死在这种炼金药剂上,也值得自豪吧?”

他的声音充满快意,一出精彩的戏剧由演员卖力的表演,自然渴望得到观众的掌声与鲜花。而托奎·吉利是这出戏剧中唯一的观众,他这个主演自然要倾尽所能的表演。

真相在此刻揭晓,怪不得剩余食物的检测没有发现异常,因为蘸料早就在宴会上就被吃干抹净,甚至有人用熏鱼把碗底都抹干净,就像用水洗过一样。因为它不显眼,从而被忽视了。

“为什么呕吐物的检测报告里没有显示结果?”托奎虚弱地问。

“解释起来很麻烦,总之这种炼金毒药是远古龙类用来残害同伴的,目的就是为了悄无声息,原理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那位教授取到样本后能说出个所以然?”棉托罗耸耸肩,“不过,部长你没有机会听到解释了。”

【砰——】

棉托罗扣动扳机,托奎的眉心多了一个血洞,眉毛被枪口的火焰灼烧,发出了烧焦羽毛的气味。

“要怪就怪本部的这几位专员吧,要不是他们有能力开启图书馆,或许我们可以相安无事的相处下去。玛图家族守护上百年的秘密,绝对不允许外人染指!”

他吹散枪口的硝烟,大踏步离开医院,这栋建筑的灯光全部熄灭,正如里面没有任何生命一样。面对漫天的大雨,他高举楚子航过头顶充当雨伞,任由那些雨滴打湿了天蓝色的病号服。

悍马的车门被拉开,点火,引擎发动,军用越野车重新在风雨中飘摇。

二十分钟后。

雨中徒添了一声惊雷。

在天边肆虐的电光忽然张牙舞爪地点亮了半边天际,膨胀的青色身影带着高速从天空降落,她脸上的阴影完全被那一抹电光驱散,看不出任何女孩的姣好,只有恶鬼般的狰狞。

高温遇冷液化成液体,蒙蒙的白雾笼罩在夏弥的周身,她落地掀起的狂风不仅吹飞了白雾,更是把医院的楼顶摧枯拉朽般摧毁!

当她意识到调虎离山之计的时候,变身第二形态,带着高速与高温迅速向医院靠近。无尘之地的防御击碎了层层天花板,钢筋与混凝土在高速冲击下变形、断裂,如尘沙般的颗粒最终都落在重症监护室的走廊内。

夏弥脚底的高温在地板上烫出一个烙印,走廊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那是血液与呕吐物的混合,融化的金色依次扫过每个人的面孔,绝无生机。

除了失踪的楚子航以及幕后黑手棉托罗以外,没有任何活口。

她暴怒之下恨不得摧毁整间医院,那只曾经柔嫩但如今生出鳞片与利爪手臂捏在门框上,钢筋开裂、弯曲、变形,转眼间就被完全摧毁。

“该死!该死!该死!”她痛骂自己的愚蠢,在暴躁的跳动中,整座小楼摇摇欲坠。

大雨滂沱,自天空跌落的细小雨珠在鳞片的表面化开,弥漫出一团不小的雾气。下来之时她取消了无尘之地,缺少遮掩的她渐渐被一团团雾气模糊,只有那双融化金色的双瞳闪闪发亮。

那些雾气带着极高的温度,对她没什么影响,却让她慢慢冷静下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风灌进肺部,最后吹开了那一抹雾气,强迫让杀戮之心熄灭。

“一定有办法的……”夏弥像是解释给自己听。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善于观察、模仿人类。眼下这个情况虽然焦急,但是没有见到楚子航的尸体已经是最好的消息——棉托罗没有杀他,说明楚子航还没有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他还有用,还活着。

“棉托罗……会把楚子航带到什么地方去呢?”夏弥的嘴角下抿,要是人类形态或许是个不错的表情,但是龙人面貌更加让人恐惧。

她开始换位思考,假如自己是棉托罗,为什么要带走楚子航呢?

“人质!”大脑中忽然蹦出这样一个词。

没错,棉托罗既然没有杀死楚子航,一定是想要他的生命来交换更加珍贵的东西,比如……世界大地图!

一切都能解释通了,棉托罗无法凭借武力对抗本部远道而来的几位专员,只能凭借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那么,他带走楚子航,最后的目的地一定是……图书馆的入口!

锋利的骨刺重新突出身体表面,青色的双翼再次张开,她迎着暴雨飞向天空,前往那个最终的入口。

第三百八十二章 女孩母龙

楚子航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发动机转速表的指针跳入危险的红色区域,雨点落入雪白的光束中,雨刷器以极快的频率在挡风玻璃上晃动,汇聚成股的雨水如水银滚动。

恍然间他出现了错觉,仿佛时光流转,回到了多年前那个风雨飘摇之夜。也是男人开着车,他坐在后驾驶座上。

“醒了?你们卡塞尔学院的专员身体素质都是够变态的。”前面那个握着方向盘的男人说。

眼前的朦胧瞬间消散,那层迷雾变成了最真切的场景。楚子航在后视镜看清了男人的脸,黝黑的皮肤上是铁打般的坚毅,后颈刻着一个不知名的符号。

“棉托罗?是你搞得鬼?”他轻声说。

记忆还留在突发恶疾被送到医院前,但是楚子航很快就弄明白了事情的真伪,他的大脑回路和高速公路一样笔直——没什么人会把一个病人折腾到深山老林中,身上还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是我。”棉托罗的语气懒洋洋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坦然,似乎一点也不惧怕苏醒的狮心会会长用君焰把他烧成灰烬。

楚子航不动声色地挪动手臂,企图解开身体上的束缚。

他的浑身缠满了安全带,系了一个死扣,被五花大绑丢在了悍马的后座。随身携带的御神刀·村雨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全无力气,喉咙还在痒。

“有人说过,世界上只有两件事是忍不了的,一个是咳嗽,另一个是爱情。”这点蛛丝马迹逃不过棉托罗的监控,“永恒的瞳术师果然名不虚传,你的喉咙痒成这个样子,竟然能强忍着不出声,佩服,佩服。”

油门踩到底,悍马陡然加速,几秒钟就到达了时速一百八十公里。在崎岖的路面上好像要把人颠簸出去,心砰砰地跳。

这种感觉比过山车还要刺激,楚子航再次确认了他讨厌这个游乐项目,还是‘小熊和它的朋友们’这个项目更适合他。

“别白费力气了,我知道你的厉害。”棉托罗并不扭头看他,“只不过可惜,你现在是我的猎物。”

他在雨中轻声颂念古老的咒文,宏大又庄严,仿佛青铜古钟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