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想进去看一看,现在方便吗?”,蓟叶好奇的探头看向了教室的内部。
因为空间有限的缘故,这种放在学生教室里的鬼屋都是用黑色的不透光幕布搭建出了一条长长的,如同迷宫通道一样的曲折走廊,而复杂扮演鬼怪的同学们会从角落,或是预先留好的地方跳出来,在游客们经过的时候吓人一跳。
限于场地大小,经费原因,技术手段等等一系列原因,这样的鬼屋最终做出来的效果总是差强人意的,唯一的手段也只有Jumpscare这样一种低级又实用的手法。
但对于亲手建立这一切的学生们来说,这确实是一项有趣的活动。
也正因为如此,当蓟叶往门口中看去时,他能看到的也只有一片片黑色的幕布,以及一些从教室里传出来的低沉的,一直在反复播放的吓人的音乐。
“啊!当然可以!倒不如说非常荣幸喔!”,蓟叶的请求让一色彩羽精神一振,这个小姑娘甚至开心的垫起了脚尖,下意识的往蓟叶这边凑了凑,“我们班上的鬼屋绝对是用了很多精力在里面的,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呃,是吗?那还真是再好不过了啊......”,蓟叶干笑了两声,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了起来。
“快走吧快走吧!我们还有好多项目要去考察呢,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还不等蓟叶与一色彩羽再寒暄两句,藤原千花却已经没好气的催促了起来。
不止如此,这个粉色头发的女人甚至一只胳膊强行穿过了蓟叶的肋下,将他一边的胳膊狠狠的搂在了胸口,向前拖行着。
哦豁。
久违的感觉。
真是美妙。
蓟叶走路都轻快了起来。
“哎?两位?”,一色彩羽有些惊讶,在大庭广众之下目睹这样的亲密的行为对于她这样的......咦?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小恶魔学妹天下第一!)
“啊,咳”,稍微停下了脚步,蓟叶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随后指着旁边正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胳膊的女人说道:“藤原千花,之前你也见到过的,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一色彩羽的目光有些诡异,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位漂亮的粉色头发的美人上一次和矶姬君来总武高的时候他们还不是这样亲密的关系,最关键的是——这位藤原小姐好像还是矶姬君的学姐吧?
蓟叶倒是无所谓。
倒不如说在他这样的一番介绍后,那两只正搂着自己胳膊的手似乎也跟着放松了些,最起码不再是那种捆绑一样的僵硬了。
舒服了。
藤原千花搂过来的那一刻,从昨天到今天纠结了大半天的那种阴郁感全都消失不见了,那些忐忑或是郁闷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软软的,就和他轻飘飘的心一样。
“那么,欢迎光临一年A组(我编的)的鬼屋!祝玩得愉快!”
“啊,谢谢。”
已经再一次戴上了自己那顶有些可爱的幽灵头套,一色彩羽站在鬼屋门口轻快的鞠了一躬欢迎着。
而当目送着这一对来自外校的情侣步入鬼屋里后,小小的头套下的眼睛似乎转了转,稍微犹豫了一下后又两三步便滑到了走廊的另一边——那个正坐在凳子上玩着手机的死鱼眼的男人那里。
“......”
蓟叶与藤原千花,行走在鬼屋里。
步伐并不快,毕竟即便是再用幕布搭出来一个曲折的回廊,增加了可游玩的距离,但是整间教室的总体面积说到底还是只有那么一点。
相当奇妙的感觉。
毕竟就在今天早上藤原千花还是一副懒得和自己多说什么话的模样,甚至即使是在一起前来千叶的这段路途上也都是这种难得冷傲的感觉,话不多,即便是偶尔开口,但也都是最简短的,非常生硬的对答。
不过这一切在进入到总武高里后却都改变了。
两个人已经能够正常的说起了话,甚至直到现在,已经进入了鬼屋后的现在,藤原千花搂着自己的胳膊的力气也没有丝毫的放松,倒不如说更用力了些。
两个人贴的也更近了点。
第六百五十八章 相磨
是因为羽川翼在之前故意拉着藤原千花走在前方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还是该感谢一下刚才进来前在门口的一色彩羽?
蓟叶无从得知,事实上并没有读心术这种方便的技能的他对于女生的心思根本无法细查到每一个点。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就好像水里游动的一条鱼,那一片片的鱼鳞便是生活中的琐事,每一片虽然微小,但是它们的存在却都必不可少,一点点细小的变化与刺激都足以影响到整体。
每一丝揭起鱼鳞的刺痛都足以让这稚嫩的家伙在水中控制不住的翻滚。
那些相处时的细节将决定两人那一刻的心情好坏,就好像变幻不定的天气一样,时而晴朗,时而阴郁,时而电闪雷鸣,但天空还是那片天空。
他们并不是普通的朋友,而是约定了要一同走完这一生的行程的旅伴,也正因为如此,当在对方的面前,他们才可以更坦然的展现出真实的自己,放松掉在外界的那些戒备。
一些小性子,一些从不会在外面说出的话——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倒不如说这才是家的味道吧?
一个可以让在外界挂满武装的人可以放松的休息,而不需要遮掩什么的地方。
因此,些许细微的争吵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有着独属于自己的想法,带着自己的棱角。
而爱情之路,从相爱再到婚姻的约定,便是在与对方的接触中将那些各自的棱角都磨去的过程,直到两个人找到了最适合他们的,最为圆润的相处的模式。
所以又何必大惊小怪呢?
即使发生了口角,发生了纠纷,甚至两个人都堵气到不想与对方说话或者见面的程度,但无论是蓟叶还是藤原千花都不曾想象过一种可能的出现——对方会离开自己的那种可能。
他们坚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