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白里透红。

到底这个女人，说出了那番奇怪的话，近乎发泄的女人是自己。

还是在平日里，只会说官方的话，只会显得冷冽干练的，穿着警服的女人是自己？

陈穗有些分不清了。

镜子里头的脸渐渐模糊。

……

很快，陈穗回到了包厢，依旧和夏晨坐在一起。

这个年轻的少年，在那里抽着烟。

”给我一根。”

陈穗看过去，然后如此说道。

夏晨看了她一眼，摇摇头。

”为什么？”

夏晨缓缓说道。

”你现在喝了酒，又抽烟。在喝酒的时候抽烟是最没有节制的。人喝多了只会跟着自己的欲望走，等你明天起来了，我怕你直接得肺癌。”

陈穗皱着眉头看着夏晨。

”那也不关你的事情…还是说你在关心我？”

夏晨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陈穗。

”你哪儿来的自信？我是怕你要死要活的要我负责。”

”你才是哪来的自信吧！！”

这一晚，夏晨其实也没有抽多少烟，不过也的确没有给陈穗抽。

但是两人酒倒是真的喝了不少，整整一打硬是让两个人喝完了。

喝了好多夏晨还是和开始没喝一样，甚至脸上都没有上头，只是平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前方的屏幕，听着张瑶那里轮流的唱着歌。

然后抽着自己的烟。

明明坐在包厢，却置身事外。

好像一个完全不存在这里的人，冷漠的，也孤独的注视着这个世界。

陈穗已经是有些摇摇晃晃了。

虽然作为一个警察，她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很过硬，但是喝了这么多酒，也有些上头，不对…。应该是已经相当上头了。

只是还好。

这个女人的上头不显得多么的不讲道理，只是坐在那里。

红着脸。

双手按在自己膝头上的裙摆之上，好像这样的情况下也保持了自己相当专注的安全意识，不肯走漏一点春光，身体都在微微的摇晃。

只是努力显得很镇定。

看着面前一排的空酒瓶。

陈穗的声音都显得稍微有些不清了。

”这句话不是矫情……但是，但是…。当时我看到爆炸的时候，我真的……。真的恨不得当时在楼里头的是我自己。”

夏晨向前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就好像在玩乐。

然后轻声说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看开一点好。”

陈穗眼神怔怔的看着面前，身体微微摇晃，脸上还是一片红润。

双手仍然是死死的按着裙子。

”就……就这么看开就好了……可是看到他们的妻子，他们的孩子……我还是好想哭。不对……当时我就哭了。我觉得……觉得……觉得…。”

”觉得你才是夺走他们的丈夫，他们的父亲的凶手对不对？”

夏晨帮助陈穗说出了这句怎么都说不出来得话。

陈穗点点头，然后叹了口气。

其实眼睛已经红了。

只是仍然没有在这种地方掉眼泪的理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