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之前的百年，真的就是一场彻底的大梦。

夏晨目光略显失神的看着下头的一切。

看着那个女子缓缓抬起头来，露出那让人惊艳的容颜。

他们在说什么，夏晨竟然已经听不清楚。

但是的确再说什么似的，自己也在回答着什么，仿佛这一刻，只有自己的眼睛属于自己。

”留在这里，亦或者是滞留梦境，这是一个选择，或许不重要，毕竟人都喜欢麻醉自己，让自己都不清醒，已经混淆真正的现实与梦境。”

”你的选择其实就在当下，重蹈梦里会预见的错误，还是说，在现在改变一切?”

”很好选择。”

”其实……你早就已经清楚你不过是在梦境之中了，不是吗?”

夏晨望着自己头顶陌生又熟悉的房梁。

”是么，所以我经历的那一切才是梦。这才是现实。其实我从来没有跨出去那一步，所以我现在仍然有改变这场预言的机会。”

”你愿意怎么想，就是什么样子。”

老者的声音告诉夏晨。

诸多的回忆里，胸涌而来的痛苦。

不是填充进夏晨的脑袋。

而是要将那些'梦境'的画面全部抽离，要将他在'梦里'和那些少女们交汇的场景一个个的带走。

要放空一切，要接受当下。

要沉沦在这一刻的梦境与现实之间。

所以夏晨站起身来。

他目光平静深邃。

大脑-寸寸的放空，当他走到面前这个女子面前的时候。

夏晨似乎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了，他的眼里只有现在，那关于自己之前确定的现实，消失在了他的脑海。

仿佛是宇宙大爆炸前的那一刻。

什么都没有。

脑海是空空如也。

他只是走，旁人说了什么话，他目空一切。

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直到走到这浩大宫廷之外。

是碧海蓝天。

宫廷之外怎么会有一片海？似乎是不合常理的事情，不应该如此存在。

但是此时夏晨似乎完全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对。

他只是继续走，继续走。

直到悬崖边。

夏晨一脚踏空，坠落下去。

他没有哪怕一点欲望去控制自己的身体，只是任由自己的下坠。

”噗通！”

他掉入了沉沉的海里。

”这就是你的选择么？”

男人的眼里，是一串串的起泡在起伏升降。

一切都将他浸泡其中，似乎要活活溺死在里头。

而他睁着眼睛，就像是殡仪馆中，躺在棺材里，等待活化的尸体。

起泡从他的嘴里，鼻孔里，眼睛里，浮上海面。

而他的身子，却是越来越沉。

要坠入深海之底，要落入地狱之中，要迎接一切的终结。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的选择就是如此荒诞吗！”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