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耳机模样的东西带到了耳边，牌哥对着那个隐藏得很好的麦克风说道：“这里罗威，人我已经带到了，嗯好，我们现在就过去。”

“走吧。”

和身后的司机做了个奇怪的手势，牌哥对我招了招手：“叔叔在等你。”

老实说，眼前的情景，确实让我震惊了。

这已经不是我所能理解的范畴了。

即使是前世的我，也没有见过排场这么大的。

来到这里之前，我也一直以为，牌家，上流社会，最多也不过有个自己的小别墅，比普通的贵族有点钱罢了。

然后我才发现自己在某些方面还是自大了一些。

自以为自己掌握了十年后的计算机语言，就可以在这个世界为所欲为，最后却得知，蜂王算法其实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一个叫BRS的天才少年研究出来了。

现在也是一样，陆家，龙家，牌家，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我对那些名流家族的印象。

到了现在，你还要告诉我，即使是三大家族之中元气大伤的牌家，还有着这么一座可以比拟世界各大明筑的教堂，这让我如何去接受。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一种……世界观一次又一次被刷新的体验？

“哈哈，别紧张，当初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是这样，觉得牌家很神秘，后来习惯了才知道，大家只是稍微有钱了一些罢了，本质上还都是一家人嘛。”

走在前往大教堂的路上，牌哥一边看着手表一边说道：“夜夜更夸张，当时她都吓得躲到了我的身后，哄了半天才愿意出席仪式。”

吓到不至于被吓到，我就是太惊讶了。

带着我穿过那个教堂旁边的一条小路，来到了一栋稍微小一些的建筑面前，拿出钥匙打开门，顺着客厅的楼梯走到左手边的一个房间门口，牌哥轻轻敲了敲门：“叔。”

看着就知道很之前的红木大门响起了开锁的声音，一名足足比我高了两个头的穿着和我们一样黑色制服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我一眼，用深沉的嗓音对牌哥说道：“你去和那些人准备一下会场吧。”

“是。”

牌哥一改之前嬉笑的表情，真的地点了点头，转身下了楼。

看来这名中年男子就是罗威的叔叔了。

带着一副奇怪的圆形眼镜，头发有些发白，给人第一印象有些“黑手党”的这么一名50岁左右的男子。

“进来。”

看到牌哥离开，这名中年男子让开了路，示意我先进屋，然后关上了房门。

这是一间面积挺小的，类似书房一样的房间，里面摆着不少奇怪的装饰品和挂画，大多数的家具都是木质的，很有那种中世界贵族家庭的装扮风格，甚至连墙上的时钟都是摆动的那种。

“我侄子说，你的心态很好。”

关上门之后，罗威的叔叔从桌子上拿了一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马踏飞燕”，放到了我的手上：“这是我十年前从地下黑市买回来的，你感觉如何。”

虽然句子中包含着一个问题，不过这个叔叔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有些懵逼的我看着手中有些沉重的艺术品，只觉片片微凉从上边传到了自己的手心：“我……请原谅，我对收藏这方面没有多少研究。”

“呵……”

罗威的叔叔似乎是自嘲地笑了一声，缓缓道：“它现在价值一千多万元。”

No、251仪式

“当时我和黑市上的那些人竞价，差不多花了两百万才拿下。”

因为太多的装饰品而显得有些拥挤的房间里，只依靠一盏昏暗的日光灯维持亮度似乎有些勉强，即使只距离几米远，我还是没能看清罗威叔叔脸上的表情：“物品的价值就在于它对人的感情，人也是一样。”

说着，罗尔抬起头：“你来自一个普通的家庭，却在得知手里拿着一个价值一千多万元的东西之后没有任何的慌乱，这点，我那个侄子确实没说错。”

我笑笑：“我只是觉得，一个物品只有在珍爱它的人身上才能体现出价值，刚才您说它价值一千多万，也只是相对于外面抢破头的那些商人而言，对我来说，它只是一件艺术品。”

讲道理啊，一千万就算把我卖了也赔不起啊，我当然不能手抖了。

“呵呵，倒也是。”

罗尔从我手上接过了那个“马踏飞燕”，放回了墙上的凹槽里：“我被陷害，逃亡国外的那段时间，想得最多的，就是当年的那些事情，听说你已经见过耶稣了，对么？”

耶稣？那个传说中的上京市黑道始祖级别的老爷爷？

“他现在和‘零’的人在一起。”

“嗯，‘零’在十年前也只是一个靠贩卖玩具枪起家的小商贩组织。”

罗尔叹了口气：“没想到啊，岁月不饶人，我们牌家竟然也有沦落到被地痞混混欺负的地步，耶稣落难，原本被传为养老之地的上京也变得这么不太平了……”

我无言。

其实你们只要再等那么半年左右，会有人回来收拾掉城市里那些附骨之疽的。

“我侄子的做法，其实我是反对的，他太过于仁慈，而有时候，这份仁慈会要了他的命。”

毫不做作地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张扑克牌，罗尔继续以深沉的口音说道：“那些东西，他都教过你了吧？”

我点点头：“嗯。”

“咻——”地一声，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罗尔手中的扑克牌以疾风般的速度朝我的喉咙飞了过来，被眼疾手快的我两指接住。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