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卖萌地嘟起嘴，不满道：“这些在家里我每天都有好好做到的呀。”

“是是是，爸这不是担心你们两个出去了没人管嘛，这个……圣诞节是吧？天气预报说，圣诞节之后气温就转凉了。”

圣诞节严格来说并不是我们的节日，但是近几年，这个节日几乎完美地融入了我们的生活。

上京市的有些企业，元宵节不放假，清明节不放假，偏偏圣诞节可以放假一天。

“今天苹果卖的特别好，比平时涨价了快十倍呢。”

到爸爸的水果店里忙了一天的哥哥也说道：“很多人过来都说只买一个或者两个苹果，都卖疯了，最后我们都不过秤了，把苹果包装一下，一个十块钱。”

可以理解，情人节玫瑰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情况。

圣诞节苹果好不好卖，看广场周围那些小贩就知道了。

原本卖烤肉串，卖生蚝炒粉麻辣烫的他们，今天清一色在那些小车子上摆满了苹果。

我估计他们今天一天的营业额抵得上平时他们起早贪黑赚的十倍。

“爸，我和小蝶到那边转一下。”

小广场上，看到了远处那棵从童年开始就一直铭刻在记忆里的苹果树的我，对着身边的父亲提出了申请。

“哦，好的，注意安全啊。”

从随身带过来的水果袋子里拿出了两个大苹果，分别给了我和小蝶各一个，父亲的眼神有一种让我十分陌生的温柔：“这是我跟果农那边特别要的，都是从他们农场的第一棵苹果上摘下来的最大的两个苹果，你们年轻人都喜欢这个。”

“谢谢。”

拿着苹果，我和小蝶分别对父亲表示了感谢。

“还有一个事情……”

说着，父亲看了一眼身边的哥哥，又看了看莫阿姨，在我的身前蹲了下来。

“易遥，黄影蝶，我和莫阿姨商量了一下，同意你们的事情了。”

我们的……事情？

“爸这人比较俗，虽然现在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不过，你哥说得对，哪个当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幸福呢？”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父亲指的是什么。

我朝哥哥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后者则是对我眨了眨一只眼睛。

“爸……”

“只要你们以后长大了不后悔，爸就支持你们。”

拍了拍我的肩膀，父亲站了起来，挥了挥手：“去吧，记得许个愿，爸祝你们幸福。”

“……”

直到和小蝶一起走到小广场边缘那棵存在了好几十年的老苹果树下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还有些迷糊。

恍惚间，我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记忆中和父亲吵架的画面。

那些悲伤的、绝望的回忆。

那是我作为易遥，作为女生的过去……

“易遥，今天我们城市会下雪吗？”

苹果树下，皎洁的月光柔柔地照在小蝶雪白的小脸上，穿着一件羽绒外套和裙子的少女，仿佛月色下的精灵一般，恬静而无邪。

“我……不记得了。”

作为南方城市的上京，已经有好几十年没有下过雪了。

“好想再看一次雪。”

对于我模糊的回答，小蝶并没有在意的样子：“记得小时候爸爸曾经带我去过北方，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雪，高兴得不行，在外面疯了一上午才舍得回来，然后第二天就感冒了。”

我握住了小蝶的手：“想看雪的话，这个平安夜就可以许愿呀。”

“如果小烈现在也在该多好……她现在是我长这么大，除了易遥你之外，第二个真正的好朋友了。”

小蝶的话让我沉默了好一会儿。

然后，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叶凌霄的电话。

“你把电话拿过去给小烈吧。”

“可是易遥，我和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部门，被叶峰发现的话……”

“拿过去给她。”

在我祈求的语气下，叶凌霄心软了。

随着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我听到了叶凌霄小声的“是易遥”的声音。

“小烈……”

那边似乎有些意外我会让叶凌霄这么做，好长时间BRS才开口道：“我……最近身体稍微有些不舒服。”

“今天是平安夜，向世界和神明大人祈福的日子。”

我看着身前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城市被装扮得很漂亮，有很多的圣诞树，我很想把这份幸福分享给你……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