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病房的门关上，我好奇地看着房间里的三名警察：“干嘛来了？”

“做笔录。”

欧阳大地有些不太好意思，指了指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易宝超：“就是……可能来的不是时候。”

“我爸今天刚做完最后一个手术，医生说要休息一会儿才能醒过来。”

床边的莫子阳也有些不好意思：“让欧阳警官久等了……”

“哪里哪里，这本来就是我们公安局同志的失职。”

欧阳大地转过头：“我女儿呢？”

“你还知道问你女儿。”

将带过来的水果放到了病床边的小桌台上，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小烈都快成宅女了，你个大局长也不知道经常过来看看她，带她出去走走，搞得好像我才是她妈妈一样。”

“我这不是没时间嘛？”

欧阳大地给我递来了一个小椅子：“最近案件这么多，你看，还有叶凌霄那个事，我至少也得把公务忙完了，才有时间处理自己的私事对不对？”

“是是是。”

我在欧阳大地的身边坐了下来：“所以呢，你的公务忙得怎么样了？人抓到了没？”

“没……”

避开了我的视线，欧阳大地干咳了一声：“我觉得挺邪门的，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有这么大能耐，简直就像……就像是以前那个开膛手杰克一样，把我们警方耍得团团转。”

“现在百姓可不管你面对的是什么人，他们只管你们有没有把案子办好。”

“所以我就头疼在这里啊。”

叹了口气，欧阳大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易宝超：“我们重案组这几天经过讨论，觉得那个人应该有很大的可能还会回来，这是他唯一一次失手，不可能不管。”

“你们要在这里守着吗？”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暂时没这么多人力，局里还在讨论，就想等易宝超同志醒了之后，问问他的意见。”

“我一直有个疑问……”

扫了一眼欧阳大地旁边两名全程一直站着的警察，我犹豫了一下：“如果抓到了那个人，一般会怎么处理？我的意思是……比如在街上看到了，你们可以开枪吗？”

“不是必要，我们不能开枪，至于怎么处理……这得看他法律上的年龄。”

“年龄？”

“嗯，叶凌霄可能还未成年。”

欧阳大地淡然道：“未成年是不能执行死刑的，最多无期……当然，这只是可能，主要我们现在还不太清楚他身份的真伪，如果到时候抓到人了，对比身份信息，联系到他户口所在地的派出所，确认是他了之后，才能定夺具体的行动方案。”

我惊讶：“你们连别人的身份都还没有确定？”

“这能怪我吗？”

欧阳大地满脸的委屈：“那个叶凌霄可是黑户，他是叶峰还是谁捡回来的，有没有户口都不清楚，现在人也没找到，让我们怎么查？”

你们可能需要一只小烈……哦不，BRS，她查别人户口可是最在行了。

“别老问我啊，你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将手中的本子往床上一拍，欧阳大地一副审问的语气：“先前那个亚斯兰的小公主，她没因为我们国家这件事生气吧？”

“没有啊。”

“你这么肯定别人没在意？”

“肯定。”

废话，我就是本人，如果能为那种小事生气的话，我该是有多么小肚鸡肠……

欧阳大地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样子：“你问过她了？后来她怎么和你说的？”

“露露压根就没在意这件事……别人前段日子生病在家里休息了很久，就偶尔上网玩游戏，然后看看直播什么的，我们国家的论坛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告诉她的时候还和我说这边的人很有趣，只不过可能因为直播那时候的命案，露露确实有些被吓到了。”

“这……”

欧阳大地苦着一张脸：“这说来说去，怎么我的责任好像更重了。”

末了，这名警察局长又补充了一句：“你是不知道，当时我本来还在处理别的案子，上面突然就来电话了，说是国家那边的命令，让我务必处理好这件事，可把我吓死了。”

“诶嘿嘿。”

我学着小蝶的样子掩嘴偷笑：“那本来就是你这个大局长的本职工作呀。”

“小姑奶奶你可别笑话我了，我都已经快一个月没睡好觉了。”

“我来可不是笑话你的，我今天过来是想找莫子阳哥哥的。”

转过头，我看着床边的莫子阳：“哥哥考虑好了吗？阿姨怎么说？”

“我没和她说，准备等几天。”

莫子阳将易宝超另一只没打点滴的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一边帮忙做着按摩一边说道：“感觉我应该是说不过老妈的，印象中她的脾气很倔，决定的事情我很少拉得回来。”

“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