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霄朝这边凑了凑：“戒网瘾学校只是一个表面的东西，这个城市的内在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打个比方……就算你们用武力把戒网瘾学校弄没了，你觉得那些白痴家长，还有问题学生，会就此走上正轨吗？”

我摇了摇头：“好像不会。”

记得先前那个司机似乎说过，所谓的戒网瘾学校曾经被关停了一次，不过又在家长们的各种威胁下开门了。

“露露，我调查过你。”

说着，叶凌霄又再次望了一眼摄像头：“我们在这里说的话，不会被记录吧？”

“不会。”

我肯定道：“欧阳和我做过保证的，他把所有设备都关了。”

考虑到我老爸是陆正罡，我相信欧阳大地不会用自己的乌纱帽来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那就好，我之前调查过你的事情，还是易遥那时候，关于你的家庭，你的父母。”

听到我这么说，叶凌霄松了口气：“我还记得，那时候你父亲易宝超，曾经要求你考上重点大学，甚至是清华北大，没错吧？”

我点点头。

“这就是我们这边大多数家庭很可悲的地方，把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强加在子女身上，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希望他们代替自己去完成，光从这点上看，他们就没有把自己的小孩当成是一个完整的人，这是我们城市，我们逸仙省最大的毛病。”

“用政治书上的话来说就是，家长们日益增长的控制欲和小孩止步不前的行动力所形成的矛盾，人人都想自己的小孩第一，但是第一永远只能有一个人，那些开明的家长还好说，顽固点的，一个网瘾少年就出来了。”

“以及，我记得易宝超还重男轻女，这在上京也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一般越是落后的地区，这种现象就越严重，这不是简单的上京城府承诺生女儿奖励多少块钱就能解决的，是深埋人们内心的，根深蒂固的东西。”

叶凌霄的一席话，听的我有些懵：“你在成为恐怖分子之前是政治家吗？”

“别看我这样，当时在基地那边我自学过很多东西的。”

叶凌霄耸耸肩：“不信你可以去问小烈。”

“那……”

我有些摇摆不定：“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助那些孩子？”

“一切的素质道德问题都可以归类为经济问题……说的简单点，砸钱。”

这次叶凌霄回答得很快：“就像你爸之前给上京砸的那109个亿一样，只有上京经济上去了，人们平均生活水平高了，文化水平才能上去，文化水平上去了，这些问题就少了。”

“重男轻女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那句‘养儿防老’，老百姓生活富裕了，自己都能养自己，就不至于整天担心孩子能不能养了。”

“那所学校就这么放着不管吗？”

“没说不管，不过肯定不是露露你管。”

说着，叶凌霄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其实吧，之前你爸也和我谈了很久，他说很欣赏我的才华，想要我帮他做事。”

诶？

可是叶凌霄不是已经……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露露。”

敲了敲桌子，叶凌霄长叹了口气：“其实你爸和我爸都是一样的人啊……”

“我就直说了吧，你爸希望等这件事风头过去之后，让我出去帮他管理新的公司，关于当年那个生物工程，他想接手过来。”

“他不放心你，也不放心你现在体内的那个优化基因……这次他大概是投了几千个亿吧，只为你的未来能平安。”

No、1020许愿池投下了愿望

从欧阳大地那边回来的时候，夕阳几乎已经要落山了。

这一路坐车回来，我发现上京原先修路的地方现在几乎都已经畅通了，那些砍掉又种下去的树木，也已经冒出了新芽。

“现在的人就喜欢搞这套，新领导上来了，就要把以前旧领导的痕迹全部抹掉，你看看那些树……我记得原本爱丽丝小区门口有一棵很大的榕树，说砍就砍。”

在小区门口停好车后，欧阳大地感慨了一句：“当时我也很讨厌这种纯粹就是浪费人力物力的做法，直到我上任……真的，我们很多人总是很容易活成自己所讨厌的样子。”

“欧阳局长这么多愁善感的吗？”

拿着包包从警车上下来之后，我朝着欧阳大地挥了挥手：“谢谢啦。”

“没事，你这次也算帮了我不少，如果不是你，那个叶凌霄也不会主动告诉我那么多东西。”

欧阳大地看了一眼爱丽丝小区深处：“你……多关心关心黄影蝶吧，她从小没有妈妈，爸爸也一直因为工作很少关注过她，一个人听不容易的。”

“会的。”

我挥挥手：“欧阳叔叔再见！”

小蝶的事情……我比这里大多数的人都要清楚。

经历了那么多，我原本以为小蝶也会变成曾经欧阳大地口中“我们所讨厌”的人，甚至还专门想过如果那丫头膨胀了，我要怎么劝，然而小蝶没有。

现如今小蝶也算出身豪门了，在罗尔的庇护下有一大堆花不完的钱，认识很多社会上的上流人员，然而小蝶很神奇地保持了她的那份本心，虽说这和她曾经的生活有点关系，但是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小蝶本身就拥有一颗善良的心吧。

记忆中，两年前易宝超就曾经和我讨论过找“男朋友”的事情，当时易宝超对我找男朋友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善良”。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