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在怀疑和相信间犹豫的时候，他总是合选择相信.但这却让他不幸失去了戳破薇儿莫奈身份的机会。
225 再无留恋
“所以，你在这以后，就只是出于这样的‘好意’ 和怜悯’，一 次又 -次地救了我?‘回想数次被拯救的经历，马卡龙沉声问道.“怎么可能。”洛拉斯太太轻笑出声。“如果只是因为这些原因，只是因为对你的那一点关爱说到这里，她用力摇摇头，” 我怎么,可能会如此大”在教授给你内部献祭的方法之后，我便意识到， 你并不是一 一个和计划毫无关联的人。“是的。 你也可以作为一份力量，被利用起来。“从破碎的窗子前转向金发青年， 老妇人再次露出笑容.这一次，那笑容中却带上了一份扭曲。“我意识到，在你背后的那个明和教团，也许可以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降临日扶植原教派，只是为了尽快制造角溃，引来原的降临而已。至于那些疯子们是死是活，我并不在意
“如果你和你的教团通过向那些原派系开战，能够制造大量的狂乱，也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手段。”“所I以我没有过度干步，只是在暗中做出一些引导。”洛拉斯解释道.在辉教对四大教派发动的“净化战争”中，降临日并没有偏向于任何一方势力。这个过程中，薇儿莫奈时而向邪教徒提供知识和战略，时而又帮助辉教、将马卡龙从濒死状态中抢救回来.她和她的教会所做的一一切， 只是为了引发更多冲突，利造更多狂乱而已.而最后的结果，就如薇儿莫奈所期待的，是一场场轰轰烈烈从天而降的大角溃。“到那时为止，一切都很顺利.“不过我没有料到，在这之后还会出现意外。”说着，洛拉斯太太长叹一声。“我本以为，在四原降后之后，最后之国和辉教的幸存者就会那样慢慢地死去。没想到，你们竟然也开始搜寻起之遗产.
老妇人微微蹙起眉头。在这片大陆上，只有她一人掌握着关于之遗产的最全面的情报。但她终究是忍略了，其
于是，在这之后便理所当然地出现了降临日和星辉城的冲突，出现了四座天眷和马卡龙之间的遗产争夺战。
“念及私情， 我不想让四座天着杀死你。”望向教堂外那些灰白 色的天使，洛拉斯低声说道。“所以我特意吩咐了他们，只夺回遗产，不取你性命。听她这么一说马卡龙想起来了。在之前和那些天使交战的时候，他们确实都在劝说自己先交出遗产，而没有直发动攻击。wRB2即便是性情爆裂的炽爱天使，在几场战斗中也极力克制着杀意。因为行动太过激，他好像还被暂时调离过战场一
现在回想那些事，马卡龙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那时候天着族们总能定位到自己一一因为光明圣女就通过她的意念空间和马卡龙的意识相连。不论他跑到哪儿，她都能清楚地看到他的位置.这就让马卡龙的每- -次逃亡都注定是徒劳。“但是，最后你还是放弃了争夺。 为什么?”脸庞笼罩在-片阴影中，马卡龙接着问首.在依丝用诡计暂时摆脱掉炽爱天使后，降临日本来还有余力继续追击他。那时候他已经无力战斗了，哪怕是-群第七位阶的天眷族，也有机会夺回遗产.而光明圣女又随时掌握着他的位可以在任可时候发动突然袭击. “因为你不想让我死吗?听到他的问题，洛拉斯太太再次轻笑出声。
“怎么会。你想的太多了，孩子.虽然出于私情，我的确不想让你随便死去，但相比之遗产， 你的性命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边说着，光明圣女不禁想起了马卡龙不惜代价发动混沌化疯狂战斗的景象。“如果再那么强行抢夺下去，可能遗产 本身都会在战斗损坏。而且，我的教会剩余的力量也不能再消耗下去了。洛拉斯太太沉声说道.那时四座天眷几乎全部丧夫了战力，理序天使甚至苦了命。“就算击败你，教会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而那之后，星辉城剩下的人们会制造怎样的麻烦也不好说。“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我便决定，干脆将之前的利用彻底进行下去。”洛拉 斯继续解释道.”我们原本的计划，是利用十二件遗产让我步入之位阶， 配合四座天眷召唤的邪依次杀死降临的四位原.
“但倘若把这个工作交给你们来做，最络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这样一来， 我的教会还能减少一些损失。” 光明圣女张开双手.“所以我临时改变了计划。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主动出现在马卡龙意识里，对他说出了最大的谎言。她声称自己始终被困在哥告瑞的庇护里，声称自己的力量所剩不多.这样，便能够解释她之前 -直隐藏起来的原
通过伪装成一个善意的指引者，她就这么 融入了马卡龙和他领导的幸存者之中，让他们再一 -次成为了对抗原的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降临日确实安分地不自然啊。”马卡龙的脸色有些发白。自从光明圣女出现后，降临日就再没找过他们而烦。不但如此，那些天眷族还暗中出力，帮助星辉城的人们铲除了几名邪。在最后之国境内发现的邪尸体，显然都是天使们所为。“这么说- -后来突然得到的遗产，也是你送来的吧。” 马卡龙接 若想到了什么。在体化失败，巨即将袭来的绝境中，莱安娜琳忽然就找到了-件之遗产。和之前费尽力气
干辛万苦才发现的几件遗产不同，那件遗产的出现极为突兀。而且，它偏偏还是对马卡龙拥有最强适应性的丰饶之的遗产.这么一想这其实也是一一个明显的可疑 点但在当时紧迫的情况下，并没有人去细想。
“是啊，是我送去的。”洛拉斯太太点点头， "那也算是 我的失算之一吧“我没有想到，你体内的秩序会让计划出现如此大的偏差。在那之后的战斗. -还真是艰难啊。想起马卡龙和星辉城的人们后来惨烈的斗争过程，她只是用一个“艰难” 轻轻地带过.”但不论如何，我们的目的总算达成了。“不论如何，你们都尽到了你们应尽的使命。拍了拍手，老妇人面孔笼罩在阴影中，发出满足的声音。”四位原都被铲除，游荡在这片陆地上的虚空邪们.也一个不落地被清理掉了. .我们终于迎来了最关键的刻。”望着窗外的残阳，洛拉斯太太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在那窗户外面，濒死的世界-片灰暗，凄凉而寂靜. 但是面对那幅凄惨的景象，光明圣女的脸上却露出由衷的喜
“为什
低下脑袋，马卡龙口中漏出嘶哑的声音。”你们引来一次次角溃，让四原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带来灭世的灾难，就只是为了杀死他们?“就只是为了平息你们自己的仇恨?握住左手，马卡龙的手掌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无法理解，降临日做出的这一系列所谓的 复仇” 意义何在.听到金发青年的质问，站在窗边的老妇人沉默了。很长时间，她都没有言语，似乎只是在观赏外面的风景。漫长的安静过后，她缓缓转过身来。
看到那张被夕阳照亮的脸庞，马卡龙呼吸都停止了片刻，整个人如坠冰窟。wRE暗白色的光线内过，光明圣女又恢复了真正的面容.她褪去伪装的模样仍然如往常-样美丽而苍白，但在那精致的面孔上，展现出的表情却狰狞到了极致，令观者毛
悚然。在黯淡的余晖下，薇儿莫奈整张脸变得毫无血色，唯有圆睁的双眸里冒出红色的光泽，好似燃烧的血。“你说—— 我们只是为了平息自己的仇恨—— -
“你根本不知道，在那场灾难中覆灭的到底是什么吧。将一只手掌放在胸口，光明圣女眼中流露出异样的色，“在那之前， 我们的世界是何其美丽，何其繁荣.众与众生共享同一片土地，虔诚的信仰播撒到了大陆上的每个角落里。我和我的孩子1.以及我所爱的人们每天都向明祈祷，沐浴在的光芒中缓缓闭上眼睛，回想起往昔的美好， 她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那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无法想象的安宁和幸福.如果新纪元的人见到旧日的世界，他们一-定会以为那里是天堂
“但是， 那个世界却被摧毁了。”握住胸前的手掌，薇儿莫奈猛地睁开眼。“它被彻彻底底地、毫无道理地摧毁了.彼那些虚空的祗们“他们撕裂我们的天空，污染我们的土地;"他们践踏了我信的明，毁灭了我安居的国度，杀害了我的爱人，杀死了我的同胞，还把我的孩子们一个不剩地全部埋葬在疯狂和绝望的暴雨中-样弯折下去。“我所拥有的一-切美好之物、这个世界所拥有的一切美好之物，全被那些虚空的祗给破坏了.说这些话，光明圣女的身体不断起伏着，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喘息了几次后，她抬起头，白色的双眸仿佛在淌血。“他们犯下的罪孽，该如何来偿还?
"他们带来的伤害，又该如何来偿还? !““就算把那些邪和他们背后的原全都抹除，把袖们撕成碎片扬灰挫骨. 也无法平息这份分仇恨。瞪视着窗外的残阳，薇儿莫奈好像直接看到了虚空对侧，指尖因为过度用力深深掐进了手掌.
“这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仇恨。这是整个世界背负的仇恨。转头面对马卡龙，她一 -字-顿地说着，表情愈加扭曲。看着光明圣女的面孔，马卡龙沉默下来。她脸上的恨意是如此鲜明，在那双眼睛里混杂的怨念、愤怒、悲恸的情绪也无比地浓烈，让人难以忘怀。马卡龙知道，就像薇儿莫奈所说的那样，对于他和大陆上的那些出生在新纪元的人们而言，旧日世界的美好是他们永远无法想象的。过去的比特尼斯大陆宛如天堂，是薇儿莫奈和她的爱人以及 她所信仰的明一起创造了它.因此当她失去这一切的时候，她所承受伤痛也超乎了常人的想象。亲眼看着自己创造的天堂坠落，看着自己最珍视的美好之物全部毁灭，光明圣女的内心世界随之-同灭亡了。经历了那样的打击，她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似乎也不难理解.在目睹了大布胡斯摩忒浦莱产下的死胎后，薇儿莫奈发出的声嘶力竭的笑声， 如今仍然深深印在马卡龙脑海
她用污秽术和邪们的咒法埋下诅咒,在大孕言新生命的期间-点点杀死袖眼中的子嗣，不仅仅是为了阻止强敌诞生， 还是一种具有特殊意义的复仇那是为了她被杀死的所有的孩子1.正是因为这个特殊的意义，在看见原子嗣惨不忍睹的尸骸时，薇儿莫奈才会发出那样喜悦而又悲痛的狂笑。
226 超越位阶之上
“可是，就算这样，你们的复仇又有什么意义?”和薇儿莫奈对视了一阵，马卡龙慢慢问道.
“角溃已经降临了，留下的伤痕也无法挽回了。你们所做的这些事情，不但弥补不了任何东西，还会造成更多的”就算你们想要向那些原复仇，想不顾一切地对他们发动战争，也没有资格拉着整个世界来作为陪葬品。那样无数的人都会因为你们而死去。指着窗外支离破碎的大陆，他用力摇了摇头。然而，面对他的质问和责难，薇儿莫奈却不禁笑了出来，笑容扭曲而古怪。wRB“孩子，你该不会以为，我们不把四原提前招来，世界就不会毁灭了吧?“你该不会以为你们真的取得了胜利，永久地把那些原们杀死了吧?“你_——什么?个“听到光明圣女的话，马卡龙的瞳孔猛地缩小了。看着他惊愕的样子，薇儿莫奈摇了摇头，声音变得冰冷而又无奈。一直以来，你们似乎都认为， 那些降临下来的'原’ 就是他们在虚空中的本体。杀死了他们就永远抹除了祸”但你们难道没有想过一- 对于那些诞生在虚空混沌的超平想象的衹，以他们的强大和秘程度，可能被秩序世界的存在如此轻易地就抹除吗?“那些所谓降临下来的'原’， 不过是 个投影罢了。从虚空被召唤过来的邪化身，也不过是投影而已.光明圣女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实际上，“邪化身” 这个称呼本身就是一种明示一- 它明确地表示 了召唤而来的并非是邪的本体。"外部的虚空是比秩序世界更高维的空间，所以那些邪侵入这个世界时，其实只是把袖们的一部分投影了进来e."他们的本源无穷无尽，袖们的存在浩大无边。袖们本身就是虚空的主宰，是无法杀死的东西。把视线投向另一侧的漆黑空间，光明圣女语气越来越沉重。听到她的描述，马卡龙轻抽了一口气.他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在对怖惧之主使用[本源毁灭]时看到的景象。那个存在于虚空中的本源，确实是无穷无尽、 超乎想象的。在那之后，他拼上性命用咒术终式抹除的东西，实际上只不过是的一个投影而已. “四原的投影在大陆上表现出来的样子，还远远无法代表袖们的真面目.他们真正拥有的力量，早已超出了秩序种族的理解能力。” 薇儿莫奈接着开口首."就算你们把原在大陆上的投影杀死了一次，他们最后还是会再次降临下来，一次又一次， 直到把整个世界毁
“就算我们不去诱导大角溃，结果也不会改变。那些原终究会毁灭这个世界，用你们无法抗衡的力量。光明圣女轻轻摇晃着脑袋，眼中浮现出一丝悲哀。“既然如此，既然注定要灭亡，还不如让这灭亡有意义一些。活锋一 转，她的表情变得疯狂起来。“哪怕要坠入地狱，我们也把那些原一起拉下去，让袖们粉身碎骨。看到马卡龙惊讶又迷惑的模样，薇儿莫奈接着张开双手:“孩子，正如我之前所说，我们杀死的不过是 个投影。所u以， 我们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只是计划的开始。“降临日将四原的化身召唤到这个世界上，并非是为了杀死他们，而是为了获取他们的力量.”得知这个事实，马卡龙的心脏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光明圣女点点头:“ 是的。我们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积富力量.“在四原的投影被毁灭后，池们留下的残骸中，还蕴含着超乎想象的咒性力量。包括那被铲除的五尊虚空邪的投影，还有死于原腹中的子触，他们的尸体也具有庞大的力量。“你们想必不知道吧。在所有残骸下沉到虚空之前，我们已经将其回收到了一起.“此外，我们收集十二件秩序明的遗产，不但是为了讨伐原投影，也是为了之后的仪式。
把视线转向大堂外的天使们，光明圣女伸出一根手指。"如果. .把十二位秩序明的遗产、以及四位原的投影碎片全部聚合在一起， 再由我的本体吸收，会诞生出什么呢听见光明圣女的设想，马卡龙屏住了呼吸。“你， 你该不会不知道，随意吸收那些原的血 肉会带来什么后果吧?”想到渴血链锯Z前吞噬掉巨肉体产生的反应， 他慌张地问道。wRB以秩序种族的肉体强行吸取原的混沌力量，只会让躯体角溃，让生命灰飞烟灭。假如薇儿莫奈直接那么做了，她当场就会死去. 除非一-她脱 离了秩序种族的范畴。发现马卡龙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薇儿莫奈点点头，嘴角咧出一个疯癫的笑容: “没错。只有混沌才能打败混沌。“被困在光之都的白光里苦苦思索了数十年，我才明白了这个道理。“只凭秩序种族的力量， 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抗衡那些邪恶之物的。想要打败它们，唯有化身混沌。”薇儿莫奈喃喃地说道。”在吸收了十二件之遗产的力量，成为秩序明后，我还可以借助一个仪式转化成混沌，吸收四原的力量。
‘堕仪式’张开双臂，她缓慢地说出了那个邪恶仪式的名称。“只要先用混沌侧的能量污染秩序明的性，让其同化到另一侧，我就能够进一 步吸收原的残骸。“多亏了你的‘小艾特里奥’，这个仪式才能顺利举行。薇儿莫奈点点头。她特意控制住依丝普拉索，就是出于这个目的。
在堕仪式中，唯有狂乱之器的精承受
力才足以成整个术式的施展。“你要把依丝怎么样?”闻言， 马卡龙立刻瞪大了眼睛。看见他慌张的样子，光明圣女不由笑了:‘放心吧， 作为施术者， 我会好好照看她的。我会替你问候她的。无视马卡龙愤懑的眼，光明圣女转过身面对着窗外，沐浴在血色的余晖里。“而那之后在成了堕仪式、获取了四位原和虚空邪的力量之后，我将达到超越位阶之上的，更高的领域。缓缓抬起头来，设想着那时候的场景，她眼中放出异样的光彩。“虽然这份力量未必能和四原的本体抗衡，但也足够迈出关键性的一步。”” 四原为了诞下他们的子嗣， 也不得不吞噬秩序世界的养分来获取能量。“薇儿莫奈把双手交握在一 起。“如果，我能间以新的身体把比特尼斯大陆、把这整个世界剩余的部分都转化成混沌能量，并吞入自己的体内
"我就可以成为凌驾于四原，凌驾于所有虚空邪的存在!张开双臂，光明圣女的声音变得激动且高昂，身体都不住地额抖起来。“然后， 我将会降临到虚空.降临四原所在的世界一一”“我会用这具身体，为那些虚空混沌中的族类带来无尽的磨难。我会屠杀掉所有邪和们的眷属，铲除袖们的嗣，碾碎他们的亲族，毁灭他们的世界，把和袖们相关的一切屠戮殆尽碎尸万段，把袖们的尸骨洒偏整个虚空!“包括那些原，袖们也不能幸免。“”就算袖们的本源无穷，无法被杀死，我也会一-次又- 次地，永无止尽地去抹除掉袖们。我会让那些邪恶之物陷入没有尽头的永劫，让袖们在无底的地狱中受尽折磨!用嘶吼般的声音诉说着，光明圣女脊背弯曲，喘息不止，脸上却绽放出极度亢奋的笑容。"这 .才是我所期盼的"降临之时’。直到这一刻，马卡龙终于明白了“降临日” 的真正含义。他们所追求的降临，并非原在这片大陆上的降临，而是另一场降临一一 那是通往 虚空世界的带来复仇和毁灭的
降临。“啊，是啊，降临之时一定会到来的.我正是坚信着这一点才能走过这数百年的难熬的岁月。” 慢慢向前伸出双手，光明圣女的语气中流露出无尽的渴望。她总算能够迎来复仇的日子了。
227 你说的很有道理
站在幽暗的大堂里，望着光明圣女那无可救药的洋溢着幸福的笑脸，马卡龙心中沉痛无比，不住地摇着头。“不， 别这样。你，你不能这么做。费力地问前靠近了两步，他断断续地说道。
"你不能只是为了平息自己的仇恨，就让这个世界上剩余的生灵和你一起趺进地狱里。”注视着薇儿莫奈的眼睛，他用恳求般的语气说道。
如果薇儿莫奈真的执意选择复仇，在化身为超越位阶之上的邪后，她将会吞噬掉这个世界上残存的所有秩序生灵，让最后一点幸存者们也在疯癫中死去。那样的话，这片大陆上将没有能够续存下去的火种。“为什么,不能呢?”面对金发青年的请求，薇儿莫奈扬起眉毛."这个世界早就没救了。早在三百年前就没救了。“这三百年以来，在最后之国游荡的日子里， 我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把手伸向大教堂外的街道，她用力摇摇头。“即便是在所谓的‘文明国度’ 里， 那些活下来的人们也不过是一群行尸走肉。 他们没有信1仰，没有道德，不懂得分享和包容。他们成天生活在尔虞我作和勾心斗角的下水沟里，在遭遇灾难时，即便面对亲友也会变得残忍无情。
“孩子，在贫民窟里生活的那段时间，你该不会没有认识到这样的现实吧。在薇儿莫奈的诉说下回想起过往所见的景象，马卡龙不禁一 -怔。“最后之国科尔纳尚且如此，外面的狂乱之地就更不必说了。那些流民们，那些邪教徒们，他们甚至不惜崇拜邪恶的衹，他们和混沌种族又有什么区别?“名为比特尼斯大陆的这整个世界，早就被那些邪踩踊得一团糟了。”薇儿莫宗长叹一声。“即便有幸存者能在这里苟延残喘下去，他们所度过的，也不过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在这三百年以来，我无数次目睹过这样悲惨的人生。再次走回窗边，她望着城市外面的景色， 一真望到很远的地方。"这个世界早已没有任何美好之物。”"这个世界早已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视线扫过荒废颓败的大陆，光明圣女的眼眸中倒映出无限的悲凉.
“那样的话，还不如毁掉它算了。垂下脑袋，她的语气重新变得平静下来。但那平静之下，却涌动着一股可怕的暗流。 站在大堂的另一侧，马卡龙的呼吸变得愈加艰难。在听过光明圣女的讲述，整地得知了她的动机和接下来的计划后，他感到的只有绝望。这之前，马卡龙本来还抱着- 丝希望，以为薇儿莫奈和降临日不过是- 群残余的邪教组织，以为他们的威胁程度终究无法和原相比。但得知了真相，他才明白，这个幕后势力才代表着彻底的终结。一旦薇儿莫奈的计划达成，这整个世界都会陪葬在她的复仇火焰里面。而他目前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阻止她。在原地摇晃了一阵，马卡龙不顾身体的虚弱，拖着脚步走向前去。“薇儿莫奈小姐.走到光明圣女面前，他让语气尽可能地柔和下来，眼中流露出真诚的色。他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薇儿莫奈小姐，洛拉斯太太。 不管是那一一个身份，我想，你一定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的。”wRB轻轻摇晃着脑袋，马卡龙用沉稳的声音说道.我明白，对你来说，这个世界已没有任何美好之物和值得留恋的东西。但是对于其他的人们来说却并非如此。
“哪怕是在这个世界上最阴暗悲惨的角落，哪怕是在被邪教徒统治的地带，那里的人们也有他们珍视的东西.一块整的面包，一处遮风避雨的住所， 一个可以相信的同伴。这些东西在你看来也许微不足道，但对那些人1们却无比宝贵，甚至可以成为活下去的希望。
回想起自己在树都达鲁特和钢核城玛什索拯救的流民，回想起乌木村的那些村民，马卡龙确信地说道。"我看到过很多人丧失人性，自相残杀。我也看到过很多人坚守信1仰，用生命守护自己的亲友和同胞.“在这个濒死的世界里， 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无可救药。向前踏出一步，他认真地望着薇儿莫奈。“但那终究只是少数人。“和金发青年对视片刻，光明圣女摇摇头。“孩子，像你这样的人，终究只是少数。大多数人，他们早就放弃了抗争，甚至放弃了被拯救的念头。就像星辉城的那些民众一样，只是-点点恐惧和狂乱就会让他们堕落叛变.“不! 绝对不是这样的，薇儿莫奈小姐。我可以肯定。"你无法肯定。"我可以肯定.面对薇儿莫奈的否认，马卡龙又向前踏出-步，语气急加坚定。“这个世界上的人们是值得被拯救的，是渴望被拯救的。你否认这个事实，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作为光明圣女，你应该最明白这一点这个世界上的芸芸众生真正渴求的东西，是会通过他们的祈愿体现出来内。”"你告诉我，这个世界的多数人都放弃了抗争，甚至并不渴望被拯救。但倘若真的如此，倘若真的如此—— ”为什么辉之主又会诞生出来呢?听到金发青年的问题，薇儿莫奈愣住了。
“这位新生的秩序，正是来自干万生灵的祈愿。哪怕身陷甬溃的时候，那些人们的意志都在渴望着被拯救。“他们渴望被拯救。哪怕是最卑微，最渺小的生灵也值得被拯救。
哪怕拥有软弱卑鄙的一面，他们也有被拯救的资格.